清晰可见的六块腹肌,他身上的水还没擦干净,顺着肌肉的纹理滑落下去。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盛阮跟着咽了一口口水。
羡慕死了。
“阮阮,你刚才做什么去了?”谢栩手机架在桌上,他立在桌边擦头发,手臂上和胸腹上的肌肉一览无余,肩阔腿长,身材比例极好。
谢栩说话间带着一点隐忍的委屈,他这样人高马大的大帅哥,用这样的腔调竟然丝毫不违和,盛阮觉得自己都有点顶不住了。
他声线轻柔,解释道:“我刚才做作业去了呀,你知道的,我妈妈让我每天晚上和简熠一起做作业,让他给我补习。”
谢栩手上顿住了,他将毛巾随手搭在椅背上,微微蹙起眉,垂下眼帘,声音里掩不住地冒着酸气:“你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都比和我这个男朋友在一起的时间要多得多得多得多。”
盛阮眨眨眼,有些无辜:“这个没办法呀,我和他住在一起,又在一个班级里。”
画面静止了一瞬,盛阮怀疑网不好,便端近了手机到面前来,想切换下网络。
视频里却又立刻恢复了正常。
“那我也转来19班,和你一起,好不好。”谢栩忽然凑近了屏幕,他额发沾了一点水,翘在前额,乱糟糟的,却越发显得他深邃的五官格外英俊。
盛阮凑得太近,除了这张俊脸之外,甚至清清楚楚能看到谢栩胸肌的起伏,他脸上有点红。
谢栩目光透过屏幕凝视着盛阮的脸,他神色极其认真,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盛阮一时之间也分辨不清楚,他是不是在说真的。
“算了吧,”盛阮赶紧打消他这个念头,“当心谢叔叔揍你。”
谢栩是谢家唯一的孩子,满载着谢叔叔的希望,而他也一直都表现得很优秀,谢叔叔和谢阿姨都期望他能考入到全国top的顶尖高校中,将来顺利继承谢氏。
“阮阮,这些都不重要,”谢栩的眼神很认真,“只要你说,你想要和我一起,在一个班级里、想和我做同桌……所有的一切,只要你愿意,剩下的我都能去解决。”
他放缓了音调:“你想要补习的话,我也可以每天晚上过来找你,博纳的讲课体系我比简熠更熟悉。”
谢栩最终提出了自己最后的诉求:“我想要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一点。”
盛阮静默了一瞬,谢栩温和的眼神里隐约透露出来的一点疯狂被他精准地捕捉到,下一瞬却又消失无踪,令盛阮有些无措。
“……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他的确觉得现在的状态就是最好的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正轨上。
盛阮并不想要打破现在珍贵的平静。
可他下意识忽略掉了,他和谢栩的关系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竹马,而是进阶到了恋人。
作为恋人,谢栩需要的是他比以前更多的情感倾斜。
“不好,阮阮。”
谢栩说这话的声音带了一点强硬。
盛阮的回答并未让他有丝毫地安心,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下午见到的画面。
谢栩一直觉得这些是他和阮阮专属的独家回忆,是他们十几年来感情的一步步积淀。
可下午的所见便像是给了他当头淋了一桶冷水,将他这阵子因为确认恋爱关系而飘飘然的热切思绪一下子浇得凉透了。
盛阮轻而易举地便可以将他视若珍宝的回忆分享给其他男人。
可以和才认识一个月的人去做只有他们做过的亲密举动。
分明自己才是陪伴盛阮十多年的人,十几年的感情积淀,谢栩才终于能和触碰到这支娇贵的小玫瑰,而简熠居然才入局多久,便也可以一起来采撷芬芳。
这让他怎么甘心。
谢栩自认为不是一个十足大度的人。
如果说他能确保盛阮的心意完完整整地落在他身上,那他便也可以不计较那么多。
谢栩洗了个冷水澡,此刻头脑无比清醒,他清晰地认知到。
在这段感情里,他和盛阮并不是平等的关系。
也只有谢栩自己清楚,他在这段感情里有多被动。
但他心甘情愿作茧自缚,将盛阮对他诸多情感中的一点爱意剔除出来,化为锁链系在他脖颈上手脚上,只要他的阮阮动动手指,他便就只好地低下娇矜的头颅跟随过去。
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谢栩微微垂着眼帘,盛阮并未太看得清谢栩眼瞳中的神色,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本能对这样的谢栩产生了一点怯意,颤颤地动了动嘴唇,只发出来一点点气音,却说不出话来。
谢栩便立即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
盛阮人如其名,心肠软得不行,美丽而柔顺。
他的感情则更像是细沙,若是愿意小心翼翼地缓缓捧起,他也愿意露出柔软的肚皮,乖乖躺在爱人的手心。
但倘若是强取豪夺、将他笼在掌中,他便会如惊弓之鸟一般。
越是想要强硬地将这捧细沙攥在手心里,便会使得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些爱意从更快速地指缝间流失出去。
“对不起,阮阮。”
谢栩强压住心底的暴动,立刻将自己的情绪调整了过来,顿了顿,才懊悔地说道:“我只是,太吃醋了,一时昏了头。”
他绝不能同盛阮因此而吵架,这只会将盛阮推远,让他的阮阮有落入其他人怀抱的可能。
谢栩一示弱,盛阮心中那点不对劲便烟消云散了。
“没事的。”盛阮很快摇摇头,“的确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约会吧,”盛阮想了想,提议道,“新开的游乐场我们还没一起去过,听说夜场很漂亮,还有灯光秀,我们一起去吧。”
他漂亮的眼瞳里泛着柔暖的光:“就我们俩。”
“好。”
谢栩沉溺在他眼神中,无论盛阮说什么,他都只有点头的份。
“主角谢栩圆满指数上升5点,当前累计圆满指数75点,请再接再厉哦~”系统20看够了戏,便敬业地开始播报。
挂断视频之后,盛阮瘫软在床上叹了口气。
他一直都在逃避思考这些问题,但他的精力的确是有限,若是分一些到某个方面,便不可避免地会冷落到另一方。
“你作为一个海王,这种中央空调的性格,哪来的这么强的道德感。”20很不理解盛阮的感伤,啧啧称奇,“但这个谢栩和简熠倒的确是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盛阮无力地辩解:“我不是海王……”
系统20心领神会:“啊对对对,我懂,你不是渣,你只是想给每个男孩子一个家。”
盛阮:“……换衣服直播吧。”
系统惊讶:“咦,你难得这么积极。”
盛阮如晒干的咸鱼一般,躺在床上,懒得翻身,更不想要回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