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栀还是有些不放心:“行,不舒服就说,阮阮就就在隔壁,或者喊一声我们。”
简熠点了点头,便上楼去了。
盛阮盯着他上楼的背影,注意力又很快被谢栩拉了回来,谢栩将剃好刺的鱼肉夹进他碗里:“阮阮吃这个。”
“小栩都快把阮阮宠得没边了,”许栀笑吟吟地,“这往后要是没人对他这么好,指不定还不适应。”
谢栩倒是巴不得:“那正好,我宠阮阮一辈子。”
许栀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遭,笑了笑,没再打趣他们俩,又起身亲自给谢栩盛了碗汤。
盛阮低头慢悠悠地吃鱼,悄悄红了耳垂,今晚他提前向系统2.0请了假,也在天鹅TV提前挂好了请假条。
2.0已经给他观望好了天鹅线下赛的行程,就在下周四,也就是小长假的第三天,平台方包吃包住,盛阮需要提前一天到达,天鹅TV在那天晚上会有一个晚宴,不仅电竞板块,其他区的主播和嘉宾也会参加,有点类似年会的感觉。
盛阮和谢栩吃完之后,便回了房间去,他今天作业不多,对照着简熠给他准备的笔记上的例题,也并不觉得很难,可谢栩偏偏像是被打翻了醋坛子,使小性子将简熠的笔记本“啪”地一把合上,偏要自己来辅导盛阮。
盛阮实在是不知道他又在吃哪门子醋,但也不想为这点子小事纠缠,就由着谢栩给他做辅导了。
谢栩不愧这本书认定的学神之一,有他一点一点细致讲解着,倒是比盛阮自己琢磨要写得快。
两人写完了作业,时间也不早了,盛阮便催着谢栩去洗了澡。
浴室里传来水声,盛阮将桌上的课本都收拾进书包里,简熠给他准备的那本笔记本已经快要写满了,厚厚的一本,分量有些沉,盛阮将笔记本收入书包里,又下楼去热了一杯牛奶。
晚餐时他便觉得简熠吃的太少,脸色也不好看,担心他夜里会饿又或者真的生病了硬扛着,又想起来简熠这些日子对他的好,便打算也给他送杯牛奶过去,顺便看下他现在状态怎么样。
实在不舒服还是要吃药看病的,讳疾忌医可不行。
盛阮端着温牛奶,敲响简熠房门时,隐约听到里面有游戏的声音传出来,他松了口气,还有精力玩游戏,应该是没生病。
简熠很快便过来开了门,他一如既往地裸着上半身,穿了条宽松睡裤便来开了门,头发也吹干,发梢往下滴着水,脸色依旧不太好,垂眸看着盛阮,目光落到盛阮手中的玻璃杯时,眼神晃了一下,便立即移开了。
“入秋了,不吹头发会着凉的,”盛阮微微蹙起眉,将玻璃杯塞到简熠手中去,叮嘱他,“趁热喝了早点睡觉,记得吹干头发。”
热牛奶的温度透过玻璃杯传到手上,简熠却像是要被灼伤一样,手心颤了一下,又将玻璃杯捧稳,垂下眼帘,目光落到乳白的牛奶上,像是怔住了。
盛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有些担忧:“简熠你怎么了,晚上要是不舒服,记得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别憋着不说。”
简熠将他手腕握住,抬眸看过来,眼神里像是藏着风暴,但他眼瞳的颜色原本就是浓郁的黑,盛阮只看得出来有一点难过,更多的他便也看不懂了,简熠将手中的玻璃杯握紧,声音低哑:“知道了,听你的。”
手腕被捏得有些疼,盛阮忍不住挣扎了一下,红绳和上面的小兔子被压进薄薄的软肉里,硌得生疼。
“对不起。”简熠将他手腕松开,握着盛阮手掌举到眼前来,轻轻吹了吹他手腕,红绳在雪白的手腕上很惹眼,简熠目光又看向盛阮的脸:“谢栩送的?”
“嗯……”盛阮有点羞涩,立即将手收回来藏到背后去,往后退了一步,“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也回去洗洗睡了。”
说罢,还没等简熠再说话,盛阮便赶紧小跑着回到了自己房间去,他这回运气不错,在桌前坐了会儿,谢栩才围着浴巾从里头出来,发尾湿漉漉地滴着水。
盛阮皱眉,赶紧从柜子里翻出来一条厚毛巾糊到他头上去:“你怎么也不吹头发?”
谢栩揭下毛巾,眉眼一凛,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眼:“也?还有谁?”
他一脸捉奸怨夫的模样,欺身压过来,幽怨地低声说道:“趁我洗澡的功夫,是不是跑出去见别人了?”
盛阮眼皮一跳,有种被戳穿的感觉,谢栩猜得也太准了些,他有些心虚,却还是强作镇定地将眼前漂亮的胸肌抵住推了一把,趁机跑开:“别瞎说,赶紧擦擦吹头发,我去洗澡了。”
谢栩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好,我已经洗香香了,吹干头发在被窝等你哦。”
盛阮立即将浴室的门“啪”一声关上。
门外很快传来电吹风响起的声音,盛阮透过磨砂玻璃门隐约看到谢栩的身影,比例极佳,这么模糊都能看得出来好身材。
谢栩怎么说话越来越黄了……
盛阮脸上有些红,深呼了一口气,缓了一会儿,才脱下衣服打开热水器,温热的水流在皮肤上滑过,他才终于心神宁静了些,他洗完澡之后,才刚刚迈出淋浴间,窝在被子里的谢栩便没有如他所说的,老老实实待在被窝里,而是像是一只闻到主人气味的大狗狗,立即扑了上来,要给盛阮吹头发。
有人上赶着要提供服务,盛阮也懒得自己动了,穿着睡衣站在盥洗台前等着谢栩帮他吹头发,困意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谢栩刚才在被窝里,便解了浴巾,此刻全身光/裸着站在他身后,谢栩个子高,抬起手来给他吹头发也毫不费力,只是这样两个人就不免站得有些近了,盛阮有些困,也顾不得这些,谢栩呼吸稍显粗重,落在他耳侧,麻麻的,仿佛带着微弱的电流感。
谢栩吹头发的手法也不错,舒服得盛阮愈发困顿。
“好了,去床上吧。”谢栩声音有些沙哑,将电吹风收好之后,便拽着盛阮一起钻进了被窝里,他刚刚才在里头躺过一会儿,被窝里还残存着一丝热意。
盛阮隔着一层睡衣被谢栩紧紧抱在怀里,灼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过来。
“你身上好烫。”
盛阮蹙眉,在谢栩怀里扭了下位置,只觉得包裹着自己的热度还有再上升的趋势。
他侧过来手心轻轻抚上谢栩额头,有点热:“你发烧了?”
谢栩眼神亮亮的,鼻尖起了一层薄汗,声音低哑轻缓:“阮阮,我想……”
盛阮脑袋里的弦立即绷紧了,直觉不太妙,他脸色也越发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被窝里温度将他一身雪白的皮肤灼成了细嫩的粉白,他抬起红湿的眼皮望过去,眼尾红意更甚。
手机铃声响起来,打断了谢栩还未说完的话。
盛阮乍然回过神来,赶紧手忙脚乱从谢栩怀里挣脱出来,伸手从床头柜上将手机捞了过来。
是一个视频邀请,他想也没想,立即点了接通。
“谁啊?”怀里一下子失去了温软美好的触感,被打算了好事的谢栩有些不满,更让他不满的是他的亲亲老婆居然在这种浪漫时刻抛下他、在这么晚穿着睡衣去接另一个人的视频电话。
他宣誓主权一般,皱着眉便将眼前纤瘦柔软的躯体重新拉进怀里紧紧搂住。
盛阮撑着手臂身体原本就不稳,被谢栩的力量一拉,便又轻飘飘地重新跌进了他怀里去。
视频接通。
盛嘉衡一身笔挺西装,鼻梁上依旧架着金丝框的眼镜,唇边还噙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温柔雅致,只是下一瞬他唇边的笑意便凝住转而消失了。
“……哥哥。”
盛阮脸上霎时间红得要滴血了,他声音细细的,像是做错了事被家长逮住的小孩子,手腕一抖,险些将手机摔下去。
谢栩也怔住了,他没想到会是盛嘉衡深夜打电话过来,即便是他完全不在意将谈恋爱这件事宣告给所人,但此刻的状况:
前置摄像头视角有限,谢栩清晰地在右上角的小框里看见自己□□着上半身,当着盛嘉衡的面将人家弟弟强制按在怀里,甚至挣扎之间,盛阮睡衣宽大的领口歪斜了些,露出来半边粉白纤瘦的肩,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谢栩轻咳一声,心中还是划过一丝尴尬,他抬手将盛阮滑落的睡衣领口往上提了些,将那片诱人的粉白遮掩住。
盛阮吓得呆住了,这下子才晃过神来,赶紧红着脸颤着身子从谢栩怀里挣脱出来,移到一边去。
谢栩有些不舍,但他再怎么样,也做不出来给盛嘉衡直播自己和他弟弟亲密相拥这种事,便任由盛阮滚到了一遍。
盛阮眼睫抖抖,落下一滴眼泪来,声音细若蚊蝇,颤颤地倒像是被欺负了:“哥哥,你生气了吗?”
盛嘉衡脸上冷得像是凝了一层霜,刚才的温雅表象被冻结住,他只觉得头疼得厉害,心头像是被凿开了一道裂口,罕见地流渗出来暴戾的情绪,他深呼吸了一下,才疲惫地将眼镜摘下来。
盛嘉衡没想过视频接通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心心念念的弟弟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即便那个人是盛阮早已和他坦白过的所谓男朋友,盛嘉衡也完全不能接受。
谢栩光着身体暂且不说,甚至他的阮阮也衣衫不整,眼周湿红,身上也泛着潮红,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盛嘉衡捏紧了拳头,他实在不敢想象,若是他这通视频电话来得再晚些,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