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式神是不会流泪的,连心跳呼吸都是模拟出来欺骗眼睛的东西。
另一边,大和敢助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插在外套内,握住了枪柄。
“阿敢,别大意。”上原由衣小声说道。
“我知道,敢一路跟着警察,肯定不是普通人。”大和敢助嘿嘿一笑。
“不用担心,他们应该没有恶意,否则不会跟得光明正大,现在还打算和我们正面接触。”诸伏高明倒是不怎么担心的样子。
“有人下车了。”大和敢助打断道。
只见一个穿着连帽衫,留着小胡子,由着一双猫眼的青年从后座下车,慢慢关上车门,转过身来。
“你是谁?跟着我们有什么事?”大和敢助喝问。
“等等。”诸伏高明一伸手臂,拦住了他,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
“高明,小心!”上原由衣提醒。
“没事。”诸伏高明摇头,察觉到了自己
的手指竟然在颤抖,下意识握成了拳。
诸伏景光拉下了连帽衫的帽子,抬起头,往那边看过去。
“景光?”许久,诸伏高明才叫了一声。但下一刻,他的眼神立刻恢复了犀利,声音也很严肃:“你是谁?”
“急功近利。”诸伏景光遥遥看着他,慢慢开口,“千万不要没有和我商量的情况下做任何决定。”
“……哈?”大和敢助目瞪口呆,“他说什么?高明急功近利?”
上原由衣和他面面相觑,就算骂大和敢助急功近利,这个词也轮不到诸伏高明头上去啊!
“景光!”诸伏高明的警戒顿时松懈下来,往前走了几步,一向冷静的眼底也浮现起惊喜和泪光。
——那句话,是景光在警校时期打电话告诉他,回忆起了父母被杀的一些细节后,自己对他说的。这世上,就算还有别人知道,那也一定是景光信得过的朋友,不会跟他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哥哥!”诸伏景光终于笑了起来。
“你……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诸伏高明伸手想抱他。
“抱歉,公安的机密任务。”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又借着后退的动作很自然地转身,招了招手,“涟,Zero,快过来!”
诸伏高明看着他的后脑勺,若有所思。
“高明!怎么回事?”大和敢助和上原由衣跑了过来。
“他是我弟弟,诸伏景光。”诸伏景光轻笑着介绍,“以前跟你们说过的。”
“啊,就是那个很小的时候就去了东京生活的弟弟啊。”大和敢助恍然,“我还奇怪怎么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人呢。”
“景光是公安警察,没有我们自由。”诸伏高明解释。
“公安啊。”上原由衣很有兴趣地打量着。
不得不说,诸伏兄弟的相貌还是很相似的,站在一起绝不会让人觉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尤其是那上挑的眼尾。
“哥哥,你还记得Zero吗?以前在东京见过的。”诸伏景光说道。
“我记得,是降谷君吧?这些年,景光有劳你照顾了。”诸伏高明温和地说道。
看到降谷零,他最后的一丝警惕也放下了,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疑惑。
那个寄到他家的景光的手机,落款是一个圈,那是Zero的意思吗?景光曾经对他说过这个外号。但是,景光既然在世,那个被子弹打穿的手机又是怎么回事?
“哥哥,这是花山院涟,我能平安回来,多亏了涟。”诸伏景光又介绍道。
“非常感谢。”诸伏高明郑重地说了一句,先按捺下了疑惑。
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其实我们刚刚回家了。”诸伏景光渐渐地放松了,又说道,“鹤岗婆婆说你好几天没回来了,我们就去警局找你。但是刚好看见你们出门……哥哥是在办案吗?”
“对,我们还有案子,等回去之后再好好叙旧。”诸伏高明又看看他身
后的花山院涟和降谷零。
“我在轻井泽有别墅,本来也准备住这边,零和我一起,诸伏警官不必在意我们。”花山院涟很识趣地开口。
“也好,花山院君可以留个地址吗?等办完案子,我再上门拜访。”诸伏高明说道。
“没问题。”花山院涟掏出便笺本,抄了个地址,撕下那一页递给他,又推了推诸伏景光,笑眯眯地说道,“那这个,就还给诸伏警官啦。”
“涟?”诸伏景光黑线。什么叫“还”啊!
“这……”大和敢助低声道,“高明,我们还有案子。
“我……公安警察也是警察?”诸伏景光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提议。
“一起去吧。”诸伏高明一声轻笑,问道,“可以吧?”
“我没意见。”上原由衣立刻表态。
本来也不是什么绝密案件,高明的弟弟也是警察系统的人,旁听也没什么大不了。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大和敢助挥了挥手,拄着拐杖向别墅走过去,表示默认。
“拍到没?”等他们走远,花山院涟才问道。
“拍是拍到了,就是有点无趣。”松田阵平坐在马自达的引擎盖上,翻了个死鱼眼,“不是生离死别,久别重逢吗?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居然……他俩就这么一起办案去了?”
“那不然呢?”降谷零倒是不意外,“高明哥是很聪明,很内敛的人,很难让他情绪外露的。而且……他的怀疑还没全打消呢。”
“他居然还在怀疑吗?”花山院涟惊讶道,“看景光说出那句话后,诸伏警官放松下来的样子,我以为他已经信了的。”
“信是信了,不过……”降谷零转头,朝他眨了眨眼,“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花山院涟问道。
“就赌,高明哥什么时候能发现Hiro不是人。”降谷零说道。
花山院涟无语,这是直接跳过了“能不能发现”,一步到位“什么时候发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