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征十郎眼睛变回正常的颜色后，稍微怔了怔，已经没有刚刚那种让人感到不舒服的尖锐。

他揉了揉额头：“齐木，我……”刚刚是怎么了？

——又叫回齐木了。

齐木打断他要说的话：“抱歉，耽搁了点时间，现在回去吧。”

闻言，赤司征十郎忍不住皱眉——对自己的，他都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脱口而出的是这种类似质问的话。

他想要解释：“不是指责你的意思，只是见你这么久没回来有点不放心，所以跟过来看看。”

很快带过这个话题，赤司征十郎顿了一下，才轻声道：“其他人说的那些话，你不需要在意。”

什么话？哦，刚刚那两个人说的？

齐木平静：“啊，我不在意。”

完全，一丁点都不在意，说到底层次差的太多了，对方所谓的言语攻击在他看来连笑话都算不上——所以请你不要用这种看受伤小动物的眼神看他了。

赤司征十郎却是眼神沉了沉——齐木这样的人却因为身体状况这种不可抗力的因素被人羞辱，还被自己这个熟人撞见，显然是不好受的，现在这么说只是不想在人前示弱而已。

而且，冲突的起因还是齐木维护篮球部的大家……

赤司征十郎注视着齐木比平时更加苍白的脸色（因为超能力导致的头疼）和刚刚见到他时微微睁大的眼睛（那是因为你的眼睛变色了啊！），隐隐感到有一点不对劲——像是头晕，又像是在梦中的朦胧感……不过没再出现刚刚那些并非自己在操控身体一样的强烈违和感，虽然只有短短的那么几秒。

[你以为齐木这样的人需要同情吗？]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赤司征十郎定了定神，露出一如往常的温和笑容：“嗯，我知道。”

齐木：“。”

你知道什么了？

他再次强调：“我说真的。”

——都说了不要把他看做那种心里脆弱需要照顾的人，再说有问题的明明是你这家伙吧！没发现自己都精分了吗？

听听你自己内心的声音啊！

“嗯，我相信。”赤司征十郎安抚。

齐木：……

彳亍口巴。

跟这个字面意义上的精神病已经无法沟通了——说起来精神病本来就是会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认为一切事物是按照自己脑中规律运行的毛病，赤司征十郎只不过是更不听人话一点。

面对自己的“病患”，齐木心平气和——把一棍子敲晕他物理删除记忆的念头扔到一边。

虽然还不清楚这家伙是因为什么犯的病，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治疗——又不是身体上的什么病症，他这种精神问题让齐木有点无从下手。

总不能把他的灵魂从身体里拎出来缝合好了团巴团巴再塞回去吧？

齐木：……好像，也不是，不行？

他的视线在赤司征十郎脑袋附近晃了晃，又想到当下的环境，遗憾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可以作为最后实在没办法时候的备案，不过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

目前来看，赤司征十郎的状况还不算严重，对于世界稳定性的影响还没那么大，出现的“天灾”还处于小打小闹的阶段。

——还可以多实验几次，最好能摸清他精分的根源是什么，好对症下药。

哦，还有那块陨石？别着急，看刚刚超能力预知的画面里落点在南半球，太阳的位置大概是在傍晚，吃完晚饭顺便去解决就行。

齐木和赤司征十郎说话的时候，那两个地上的替补选手已经悄悄爬了起来，现在见赤司征十郎关注点不在他们身上，对视一眼，飞快跑路了。

虽然造成了点麻烦，不过也多亏了你们，才发现这家伙的问题。

齐木心中给他们鼓了鼓掌。

——感谢二位的杰出贡献，拯救世界有你们一份功劳。

·

当天，集训的主办方宣布练习赛的体育馆临时更换，青峰大辉大力灌篮扯掉篮筐的事被人纷纷议论。外人不知道前因后果，帝光自己和练习赛的对手也不会把这事到处和人说——帝光是觉得没必要，对手是觉得丢脸——关于这事的讨论仅限于感叹不愧是帝光的怪物大前锋，力气真大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