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岳眼底精光一闪而过,压低声音道,“小主子,好算计呀,是该狠狠宰他们一把!”
最终的压轴拍卖开始。
唐岳:“好了,现在要竞买的是平板玻璃在山东的独家买卖权。需要强调的是,这买卖和皇家沾边儿,拍下后官府会调查您的家世,若不是身家清白之人,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的,就别来竞价了。”
此话一出,气氛稍稍冷却,众人心中泛起了嘀咕,这不是拿人耍着玩吗?
可紧接着唐岳报出的价格,就让所有人坐不住了。
“底价是一千两纹银,每次加价五十两,有应价的吗?”
这么大的便宜不捡就是傻子!
“两千两!”
“五千两!”
傅家主比很多人眼界要远,他知道此次不但是赚钱的事儿,更重要的是能攀上皇家这条线,对他傅家是天大的好机会!
“六千两!”他也出手了。
任克溥也跟着下场,“八千两!”
这两人都是明面上的身份了,莫名就激起了其他隐藏起来的豪富之人的好胜心。
“一万两!”
……
短短一刻钟,只是一个独家买卖权,就拍到了十万两纹银,还有五六个人在往上竞价。
任克溥暗暗咂舌,二公主二十万两的预期早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已经打赌输了,但输得心服口服!
这件事让他来办,他办不到,此时心里只有对二公主的敬佩来,而她,才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女,已有了宠辱不惊的气度。
然而二公主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淡然,是胤祉提前给她透过底,她才一直绷到了现在。
要说云淡风轻还得是她三弟,简直宰人不眨眼啊!
原本她是对于这么下狠手有些良心过意不去的,但三弟一句‘劫富济贫’,就叫她想到那些灾民,瞬间不亏心了。
三弟说得对,这里多是大地主,没有大商人,他们越富有,说明对普通百姓的剥削越严重。
对这些人竞价到十万两,胤祉眼也不眨,只暗中对看过来的唐岳点了点头。
唐岳收到信号,开始带节奏:“诸位老爷,不至于哈,只是一个做买卖的机会,这钱花出去了,就全捐给灾民了,不会还给你们的啊。”
“就是,竞价的诸位可做得了家里的主,别回头拿不出钱来又反悔了!”
“对对对,家底不丰的人就别竞价了,没得闹得最后倾家荡产了!”
“瞧不起谁呢,就是百万两咱也拍得起!叫别人退下的,该不是自己没底气吧?”
唐岳的风险提示,反倒让这些人玩起了心眼子,这也都在胤祉的预料之中。
连傅家主也玩起了心眼,“尔等如此豪富,来钱的路子当真干净么?小心带累全家。”
“傅家主,您这话咱们可不爱听了。倒是你们傅家世代清贵、出相入仕,不是最看不起商人么,就别来搅和了。”
傅家主:“胡说八道!傅家从未看不起商人,且本朝并无明文禁止商人考科举,怎么,你要拿前朝说事吗?”
那人连忙转移话头,声音也低了,“那你家能拿出这么多钱吗?”
傅家主冷笑,“呵,我傅家四百年的家底,可不是诸位可以比拟的!”
说着,傅家主直接喊价:“二十万两!诸位可以不用跟我抢了,这买卖,傅家拿下了!”
这一口价,直接叫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虽没有立刻放弃,但也纷纷犹豫起来,确实,这二十万两花出去,就是买个机会而已啊。
他们买到了这个机会,又能得到多少回报?
唐岳笑问:“还有人加价吗?没有的话……”
“等等,二十万五千两!”有人咬咬牙喊出声。
傅家主势在必得,“二十一万两!”
就在这时,二公主忽然叫了唐岳一声,众人只见唐岳走过去,附耳聆听后走回来,再次出声叫停。
“诸位老爷,二公主说了,她感念诸位老爷对灾民的善心,愿意去与先生商议,将山西、河南、安徽的独家买卖权也给最终拍得者。”
即不会给这三地的其他商人供货。
这话一出,不少有余力的人又狠狠心动了。
又有一人于傅家主的基础上加价:“二十一万两,加粮食三千石!”
众人:“?!”
此时东昌府的粮食可是有价无市,价格也是平日的十余倍。
傅家主:“二十一万两,加粮食五千石!”
他疯了!
任克溥心里这样想着,疯狂给傅家主使眼色,暗藏这么多粮食不怕官府知道了吗?
傅家主却很上头,根本没看到他的提醒。见有人还打算跟他竞价,只一心要把那人给按下去!
“三十万两,加粮食二万石!”傅家主直接加到所有人都无法接受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