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道长愣住了, 呆呆地看着江辞无:“啊?”
“打架?”
你们夫夫俩还打架?
他下意识地去看江辞无的身体状况,衣服有些褶皱凌乱,但粗粗一看没有外伤。
再看向宴朝一, 也是一样,身上穿这件不合时宜的短袖, 可以看到手臂上有几道抓痕。
察觉到他的视线,宴朝一抬眼看他, 顺着江辞无的借口,轻描淡写地吐出两个字:“切磋技艺。”
“哦哦。”荣道长愣愣地点头。
站在他身旁的俞浩瀚脸面带微笑, 视线在江辞无和宴朝一身上游移片刻, 最终落到了塌陷的木床上。
他立马反应过来了真正的原因,笑容微微凝固,扭头对荣道长说:“既然是在切磋,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他的声音不轻, 另外几个前来探望的道士们也听见了,纷纷咋舌道:“江道友与宴道友居然在夜里切磋么。”
“真是勤勉用功啊。”
“是我们的榜样。”
“难怪江道友的符纸小人如此厉害。”
“两位道友没有受伤吧?我听刚才的动静挺大的。”
…………
江辞无偏头往外看,对关心他们的道长说:“人没受伤, 不小心弄坏了点家具。”
“这栋房子里还有其他空房么?”
方才问他有没有受伤的道士指了指三楼:“三楼还有一间。”
“两位道友可以过去睡。”
“好,多谢, ”江辞无朝着众人扯了下唇角,开口道, “诸位道友回房休息吧,我和宴朝一收拾一下。”
“好。”
荣道长懵懵懂懂地看着江辞无,问道:“江道友, 需要我们帮忙么?”
江辞无点头:“有。”
荣道长连忙问:“我要做什么?”
江辞无:“要你回房休息。”
荣道长还想说话, 俞浩瀚率先开口:“既然如此, 我们就不打扰了。”
“小天, 回去休息吧。”
荣道长迷迷糊糊地被俞浩瀚带回房间。
俞浩瀚看他一脸迷茫,迟疑地说:“小天,以后晚上这种时候,尽量不要去找江道友和宴道友。”
荣道长疑惑:“为什么?”
俞浩瀚委婉地说:“因为他们俩人的关系匪浅,晚上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荣道长似懂非懂:“俞师兄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打扰江道友和宴道友比试切磋么。”
俞浩瀚沉默了:“差不多吧。”
他含糊地说:“等你再大一些就懂了。”
荣道长好奇地问:“为什么要等到再大一些?”
“俞师兄你知道江道友和宴道友在切磋什么吗?”
“我已经成年了啊。”
俞浩瀚:“但是你没对象。”
荣道长:“俞师兄,可我们全真道不能找对象啊。”
俞浩瀚:“你说的有理,既然如此,等你再大一些,可能也不会懂。”
荣道长:“???”
…………
另一边,江辞无关上门,像没骨头似的地倚着墙,看着房间内的“惨状”。
床板塌的四分五裂,碎片、小木头茬子四处滚落,床板一角还碰倒了床边的垃圾桶,里面的避|孕|套都滚到了地上,晶莹剔透的润|滑|剂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江辞无倒不是不好意思让荣道长帮忙。
他是在为小荣道长着想,小荣道长进来看见了这一幕会不好意思。
床之所以塌了,有江辞无的一半功劳,他没让宴朝一一个人动手,对宴朝一说:“你把那几块木头先搬出来放到旁边,我扫地。”
宴朝一嗯了声,照着他说的去做。
扫帚簸箕门外就有,江辞无拿着扫帚回来的时候,便看到宴朝一把床单扔到地上,单手提起了大半块床板。
床板并不是粗制滥造,而是实木的,似乎是受了潮,颜色一块深一块浅,甚至还有些发霉,所以才塌了。
比起塌破的原因,江辞无的注意力更多放在宴朝一的胳膊上。
他轻而易举地拿起了这么大一块木头,神情淡漠,看起来一点儿都不费力。
江辞无眨了下眼,想到宴朝一是酆都大帝不人不鬼的儿子,他好奇地问:“你和普通人还有什么区别吗?”
宴朝一动作一顿,偏头看他。
江辞无坦然地说:“我知道你不是正经活人。”
“就是有点好奇,你能说就说,不能说出来也没事。”
宴朝一问道:“你指的是哪些方面?”
江辞无:“各个方面。”
宴朝一思索片刻,缓缓开口:“这具身体可以不受冥界阴气影响,来去冥界,算么?”
“算啊,”江辞无点头,追问道,“那你如果想下去,怎么下去?”
宴朝一解释道:“各省市都有鬼门关,从鬼门关进出。”
江辞无眨了眨眼,更好奇了:“那普通活人也能进?”
宴朝一点头:“能,不过进去不久就会被发现。”
“阳气和阴气的差别很大,各地鬼门关由当地城隍下属阴差看守”
江辞无哦了声,继续问:“还有呢?”
宴朝一半阖着眸子,陷入了沉思。
虽然江辞无问的问题是“和普通人的差别”。
但这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问他和普通人相比的优点么。
优点……
首先排除“活得久年纪大”。
思索了会儿,宴朝一继续说:“我长得帅。”
江辞无:“???”
宴朝一:“持久坚硬。”
江辞无:“……”
说你不是正经活人,还真不当正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