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鲤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对系统道:“沈遥川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间太紧,他没法将主系统传递过来的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仔细看上一遍,只能让系统简单叙述介绍了。
系统赶紧解释道:【这里是一本书中的世界,沈遥川是书中美强惨主角】
【沈遥川的父亲本是这一任鲛皇,精神力是十分稀少的SS,而他的母亲却是精神力同为SS级的人族。】
【可惜他们跨越种族的爱情一开始并不被两族所接受,流言蜚语太多,俩人索性常年穿梭星际,抵抗外敌,不回蓝星。】
【直到有一天,他们带回了襁褓中的沈遥川——人族和鲛族第一个混血儿——打破了两族持续千百年的生殖隔离】
【可没多久沈遥川的父母在前往某不知名星系的时候消失了,音讯全无】
【作为人族与鲛族打破种族隔离诞下的第一个混血儿,又是史无前例的SSS精神力,沈遥川十岁之前都是在研究所度过的,从小便遭受残酷的训练,还被各种实验研究,如同机器一般,将他训练成了这个星球最利的刃】
【他虽然从小就没见过父母,但在母亲怀他的时候,俩人给他写下了许多信件,这些信件都被他仔细收藏,他们都是特别温柔的人】
【支撑他一直走下去的信念便是找到父母的下落】
盯着男人那双冷淡疏离的深蓝色眸子,棠鲤趴在蛋壳缺口处吐了个泡泡。
确实是正常美强惨主角的剧情走向。
“那我能做什么呢?”
既然是主角,那肯定是有主角buff和光环在的,运气肯定不会太差,不需要与他贴贴增加气运。
【几年前的一场星际大战中,沈遥川的尾部不幸中箭,落下了无法愈合的残疾,精神力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十分波动,别人都不敢接近他,生怕受到影响。他没法再前往各个星际寻找父母的下落,也没法再守护这个星球】
【力量、信念一夕之间全部崩塌】
【他必须度过这道难关,才能继续推进剧情的发展】
【原本是安排另一名穿越者过来扮演背景板主角受的,那个角色叫许怜桦,是个人族,他会成为唯一一个愿意接近精神力紊乱的沈遥川的人,陪伴他度过最难熬的这段时光】
【您身穿过来后,因为是人鱼的原因,主系统重新调整了数据,您需要用您的好运buff重燃沈遥川的希望,至于具体怎么做就看您了】
棠鲤点点头,没再犹豫,抱起柔软的浅橘色尾巴塞出蛋壳。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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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遥川几乎都要忘掉自己的生日了。
若不是每条鲛人二十岁的时候都要回到宫殿由鲛皇为他举办成年礼,今年的生日也会如同往年一般被他遗忘着度过。
成年礼原本需要成年的这只鲛人前往海更深的地方捕杀一种凶猛的鲸类,用以烹调成美食,宴请参加成年礼的亲朋好友。
这种鲸的体积往往比寻常鲛人要大上十几倍,可在海洋之主鲛人的面前却是不值一提的。
而他因为鱼尾受伤的缘故直接省略了这一步骤,直接由现任代理鲛皇——他的小叔为他戴上皇冠。
皇冠会化成一枚小小的纽扣,伴随鲛人一生。
而真正的鲛皇……他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与母亲消失在了外星,至今一直没有任何音讯。
他寻了这么多年,也是一无所获。
他以为他会一直寻找下去,可前些年一场对抗外星的战场上他不幸尾部中箭,虽然仗打赢了,命捡回来了,可尾巴却落下了很严重的残疾,精神力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鲛人主要靠鱼尾在水中活动,鱼尾受伤,在海底可以说是寸步难行,为了方便生活,他只能幻化出双.腿,在陆地用轮椅生活。
毕竟,他的母亲是人类,他的体内流淌着一半的人类血脉,两个地方都是他的家。
家么……
沈遥川觉得有些好笑。
鲛族慕强,不服他的都被他打得服服帖帖,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人族心思慎密,对他又敬又畏。
他在所有人的期盼中长大,长成了他们最期望的完美武器。
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任何家的感觉。
在漫不经心的沉默中,“加冕”仪式渐渐走向高潮与尾声。
珍珠宝石嵌成的皇冠一触到他的头顶便化成了淡淡的流光,顷刻间将他整个人都笼罩起来,那是精神治愈系的法术。
相传在许多许多年前,他们的先辈人鱼族个个都是治愈系的好手,只可惜在物竞天择下,人鱼灭绝,鲛人诞生,力量成为了绝对的话语权。
流光中,一枚小小的珍珠纽扣从他面前飘落,泛出细腻的光泽。
沈遥川正想去接,只听见“啪嗒”一声,一颗巴掌大小的鲛人蛋与纽扣相撞,取而代之,落入了自己的手心。
蛋壳拦腰处,一截浅橘色尾巴一闪而过,被里面的小鲛飞速收了回去。
沈遥川微微眯起眼睛,却看不太清蛋壳内小鲛的模样,小东西像是受了惊,将自己蜷成了一小团儿。
蛋壳上并没有他父母留下的花纹印记,应当是一颗被遗弃的蛋。
突然,一只手拿着纽扣递到他的跟前,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紧跟着响起:“诶,真巧,听说每个鲛人都有抚养孩子的义务,就算这孩子没有父母也会被仔细抚养长大,就像川哥你一样。反正你都已经这样了,不如帮忙带带孩子,也能打发打发时间,我看你们俩挺有缘的。”
一句话得罪了沈遥川两次,又是内涵他没父母,又是内涵他是个废人。
开口的人正站在他的身后,推着轮椅,是他舅舅的儿子,骆宸。
因为母亲当年与父亲私定终身、放弃嫁入人族皇室的缘故,骆家一家子都对她意见很大,觉得她放弃了让骆家飞黄腾达的机会,反而投靠了异族,连带着对沈遥川这个混血儿也没什么好感,只因为他的权势力量畏惧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