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no以前在英国的幼儿园,见过几个同学有弟弟或妹妹。
他们谈论起自己的弟弟或妹妹会用喜爱的语气,夸耀自己的弟弟或妹妹美好之处。
但arno从前只觉得烦。
毕竟满身奶味一天到晚就知道哭的小孩子,他压根就想象不到可爱之处。
但姜宜就不一样。
他穿着小牛奶睡衣,抱着小枕头,黑发柔软,雪白的脸颊边带着小梨涡,眼睛亮晶晶望着他,因为睡前喝过牛奶,散发着香甜的气息像块小粘糕,很可爱。
他带着点鼻音叫他的名字,软软的,也很可爱。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同人睡在一张床上,arno舔了舔虎牙,心里有股亢奋的情绪横冲直撞,兴奋异常。
他像是不知道该怎么排解这股亢奋的情绪,歪着脑袋直勾勾盯着姜宜好一会,然后突然咬了姜宜一口。
姜宜正在玩拼图,感觉手腕被人咬住,用不轻不重的虎牙磨了磨,透着股古怪的兴奋亲昵,好像想要把他一口吞进肚子里。
姜宜愣了愣,他茫然地问:“arno,你饿了吗?”
arno意犹未尽地叼着那块细细的皮肉,含含糊糊地哼唧了几句话。
姜宜觉得arno太倒霉了,今晚幼儿园毕业都没能吃饱。
他拍了拍arno的脑袋,让arno松口,想下床去翻自己的小书包,看看有没有小饼干和糖果。
arno松了口,却警惕地抱住了他,绷着脸咕哝着不给走。
姜宜歪着脑袋,指了指arno的肚子,示意他肚子饿。
arno舔了舔虎牙,朝姜宜脸颊上咬了一口,没舍得咬太重,咬出了一圈小小的牙印,然后字正腔圆严肃地蹦出两个中文。
“饱了。”
姜宜:“……”
他干巴巴道:“哦。”
姜宜觉得arno可能是染上了什么坏毛病,像流浪狗小波比一样,刚开始流浪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想叼在嘴里咬着磨牙。
他犯愁地想着回去要问问姜父,像小波比一样爱乱咬东西有什么好方法治。
arno不知道姜宜在想什么,他只把姜宜抱在圈住,像是抱着属于自己的洋娃娃一样。
arno很喜欢这种感觉,怀里姜宜是漂亮的,湿漉漉的,可爱的,柔软的,更是属于自己的。
这样的念头让他觉得很快活。
姜宜脸颊陷在绒被里,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他整个人被arno圈住,困倦地带着鼻音乖乖道:“arno,晚安。”
arno端着架子,装模作样沉稳道:“嗯,晚安。”
结果等到姜宜沉睡,他又偷偷睁开眼睛,玩着姜宜纤长卷翘的睫毛,玩了好一会,又偷偷咬了姜宜脸颊一口,才心满意足睡去。
睡前,arno连明天带着姜宜去玩什么都想好了,他们先去放风筝,姜宜不能跑太久,他便替姜宜牵着风筝的绳子,等到风筝飞起来再给姜宜拿着玩。
他还要在马术课上给姜宜看他的小马,那是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很温顺,姜宜肯定会喜欢。
凌晨,微凉的夜风浮动窗外枝桠晃动,沙沙作响。
漆黑卧室的大床上,黑发小孩似乎是难受得厉害,浑身滚烫,脸庞潮红得厉害,鼻翼不断翕动着,柔软的额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旁。
姜宜蜷缩着身体,意识模糊地发出难受的呢喃,一会小声叫着爸爸,一会又带微弱的哭腔叫妈妈。
凌晨一点多,arno白着脸,他赤着脚奔跑在长廊,慌得手脚冰凉,用力地砸着陆霆的门。
陆霆没过多久就打开门,看到arno胸膛剧烈起伏着,脸色惨白,急得声音有点发抖跟他说:“dad, something has happened to jiang yi”(爸爸,姜宜出事了。)
陆霆脸色一凝。
凌晨两点,陆宅灯火通明。
赶过来的姜父匆忙得连睡衣都没有换,生怕耽误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