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一中高一教师组办公室。
“虽然你们现在还是高一, 但是一些已经可以开始准备一些竞赛,看一些自招题目,在不落下自己学习的情况下, 好好把握住竞赛这个机会,能走保送最好走保送。”
办公室里,李老师靠在椅子上, 她望着面前市一中成绩最为拔尖的一批同学,缓声道:“但是近年来竞赛圈的情况不是都很好,自招名额下降了不少,降分优惠也下调了很多。”
“所以同学们也最好要考虑清楚, 如果精力有限的话, 还是尽量把握住自己擅长的,毕竟竞赛的竞争我相信同学们也都体会过,知道有多激烈。”
“尽量跟家长商量好,然后再选择, 有什么疑惑的可以找老师或者参加过竞赛的学长。”
“好了, 大概就是这些,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办公室里的一批学生互相望了望, 李老师抬眼道:“有疑问的同学留下来,没有疑问的同学就回去上自习吧。”
几个没有疑问的同学说了一声谢谢老师, 便离开了办公室。
程晁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懒散地走在长廊上, 看着身旁的姜宜道:“你参不参加竞赛?”
姜宜点了点头, 他抬眼道:“我打算参加,你呢?”
程晁:“你参加我就参加。”
反正也闲得没事干。
姜宜笑了,他呼出一口白气, 看着栏杆外纷飞的大雪轻声道:“估计过完这个学期大家都会很忙。”
刚才在办公室, 他听到了不少同学闲聊说自己已经开始自学好几个月了, 甚至有人在初中升高中的假期就决定要在高中走竞赛这条路,在暑假就自学了不少课程。
程晁扭头望着他道:“你家里也让你走竞赛这条路?”
姜宜摇了摇头,他轻声道:“我爸爸没有要求我走竞赛,但是我想试一试。”
姜父是个很好的父亲。
尽管平时会有点忙,但从来不会干涉他的做法,从来都是支持他想做的一切。
而姜宜也知道姜父为什么会那么拼了命一样地跟着陆叔叔加班。
因为姜父之前穷怕了。
姜宜从出生起就大病小病不断,在最难养的前几年,姜父的积蓄就跟流水一样花在医院,有些病医保报销不了,姜父甚至在一些时候还得去借钱。
他怕先天不足的姜宜免疫力不好,长大后还会生什么大病,于是拼命地赚钱,就怕到时候姜宜有个什么意外,自己拿不出钱。
姜父常常感慨说自己是祖坟冒了青烟,他们家里才出了姜宜这么优秀的孩子,每次都是年级第一。
姜宜问为什么,姜父说自己三年级开始就不爱读书,宁愿跑去放牛都不愿去读书,每次都给奶奶抓回来揍一顿再丢去学校。
哪能想到自己的儿子会那么厉害。
姜宜觉得如果自己能再优秀一点,姜父或许会更加开心。
听着姜宜要走保送这条路,程晁莫名有种欣慰,他扭头看姜宜:“我认识几个竞赛的学长,要不要推给你?”
他家接触过不少教育局圈子的人,也认识了不少对这方面很了解年纪相仿的学生。
姜宜笑着道:“要。”
“待会请你吃饭。”
程晁哼笑了一声,他懒洋洋道:“请吃饭就不用了。”
“反正你离陆黎远一点,我就谢天谢地了。”
姜宜顿了一下,他有点好奇,没忍住道:“能问一下,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他吗?”
他这个问题也问过陆黎。
那时他旁敲侧击偷偷问陆黎有没有当着程晁的面叫程晁拉屎的,陆黎的回答是没有,这个回答让姜宜纳闷了很久。
陆黎很少会骗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既然陆黎没有在程晁面前叫程晁拉屎的,那到底程晁为什么会那么讨厌陆黎?
程晁瞥了姜宜一眼,冷漠反问道:“你就说说他那点是让我不讨厌的。”
姜宜想了想,然后认真道:“很多啊。”
程晁:“……”
姜宜:“他每次劳动课都会帮同学搬桌子,最上面的灯管也都是他擦的,班里面饮水机没水了他都是第一个去搬桶装水扛上楼。”
姜宜乐观总结道:“所以我觉得他的优点还是很多的。”
跟幼儿园一样,虽然Arno的脸臭了一点,说话硬了一点,但是其实只要相处下来,大家都会觉得Arno很好相处的。
程晁心想很多个屁。
劳动课陆黎帮搬桌子还不是因为姜宜是班长,空桌子没人搬最后肯定是轮到姜宜这个倒霉蛋去搬。
灯管也是一样的,没有人愿意擦最上面的灯管,最后卫生部的检查扣分,被班主任批评教育的肯定也是姜宜。
每次都是第一个搬桶装水也是因为姜宜平时要多喝水,特别是冬天,姜宜更加离不开饮水机里的热水。
程晁望着乐观的姜宜,仿佛看到了一颗摇头晃脑的小白菜。
特好骗的那种。
他没忍住道:“你不觉得你对陆黎太纵容了吗?”
姜宜愣了愣:“啊?”
程晁:“你们现在还是睡在一张床上?”
姜宜摸了摸鼻子道:“对的,之前分床过,但陆黎说他天天晚上做噩梦睡不着,所以我们就没分了。”
程晁冷漠道:“所以现在他现在是不做噩梦了,做美梦了?”
姜宜迟疑了一下道:“美不美我也不知道。”
“他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