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 60(2 / 2)

见桑德拉保持了沉默,卡珊德拉眼中的希翼和祈求逐渐退去,她没有失望,只是归于虚无,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空洞模样。

她从小,从能够读懂言语并理解它们的意思时,她就知道,她是母亲抵押给刺客联盟的物品,她对母亲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何谈得上失望。

卡珊德拉收回目光,松开捏着桑德拉的手,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塔利亚和达米安那边的发展。

桑德拉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她不该对自己诞下的、作为抵押的孩子动感情,但她的确动了,这就会令她承受感情上的折磨。

笼子里的几只企鹅听着塔利亚的话,发出嘶嘶倒吸气的声音。

除了斯基伯以外的三只企鹅正在不大不小的笼子里抱着头乱窜,很显然塔利亚的话吓到了它们,这可和金并不一样。

即使塔利亚的压迫感并非是指向了它们,是铺天盖地的朝向达米安,但作为对气息、情绪极为敏感的小动物,它们的确受到了这股压迫感的影响。

“斯基伯我们该怎么办,我可以使用物质分子化终结者了吗?“

“我们不会真的被解剖吧?”“或者被抓去喂什么歌利亚,天知道我都没有听过这种东西。”

“嘎呜嗷嗷嗷。”

斯基伯抵御着塔利亚强烈支配的压迫感,它再次踹了脚发绿的笼子。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斯基伯忍不住抱怨:“这个小间谍难怪会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小间谍,他妈居然是这样教他的。”

“尽管我不知道人类是怎样的,但按照动物的传统,母亲应该哺育未成年的动物,爱护它、悉心教导它如何在野外生存。”

“而不是像这位人类母亲一样,用气势压迫孩子,让他处于对自己的恐惧中。”科瓦斯基翻了翻小册子。

“像这位女士这样教孩子是错误示范。”斯基伯斩钉截铁地说。

“就连我当初带普莱维特时,也克制了我的大部分坏习惯避免普莱维特学坏。”

“天知道我足足有一年没有威胁他人、持强临弱、打牌、晚上喝咖啡、看电视开最高音量...”斯基伯在哀悼自己失去的青春。

科瓦斯基看了眼旁边正揪着瑞克的胸口,用与斯基伯威胁别人时一模一样的凶狠表情凑到瑞克面前的普莱维特。

科瓦斯基沉吟了片刻,不太确定的回答道:“大概吧?”

它不确定斯基伯接回普莱维特的那年有没有做过这种事儿了,但普莱维特学到了斯基伯的一些坏习惯科瓦斯基是可以确定的。

当然了,它不敢直说。

斯基伯还在继续输出:“也得亏这小子有点悟性,没有完全被他妈给支配,不过现在过后就说不定了。”

斯基伯能看得出来,塔利亚是在以它们的生命来做要挟来强迫达米安重新回到她的掌控中。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坏女人,满肚子坏水。”

“新生的小花朵就被她给养歪了,这样要不得。”

小孩儿就像是一张纯白的纸张,父母为他们画上什么颜色,他们就会变成什么颜色,而小孩往往比大人更加天真,也更加残忍。

小孩儿投影的恶是大人的数倍。

这也就是通常会见到小孩儿干一些‘无伤大雅’的坏事,而见不到大人那样做的原因。

孩子投射出来的模样就是大人的模样。

或许很难说,但斯基伯大约是到了年龄,他心中属于父爱的那部分正在泛滥。

这令它对这位母亲的做饭感到愤怒和不齿。

达米安死死的看着走廊的一角,不敢将目光落到塔利亚的身上,他畏惧在塔利亚的眼中看到不容拒绝的情绪。

这意味着他要杀死这些企鹅,甚至是他亲自动手。

所有声音好像都来自很远的地方,唯有塔利亚的话回荡在达米安的脑袋里,他就像是沉入了海底,不停的下沉,不停的。

几乎快要窒息。

他应该那样做的,主动消除入侵者,这样母亲才会满意。

他应该让母亲感到满意,作为达米安·古尔,否则就会被取代,成为报废品,他不想被报废。

却在这时,企鹅叽叽喳喳的、夹杂着愤怒的声音,击破了冰层、穿过冰冷的海水传到了达米安的耳朵里。

可是——

他真的不想那样做。

那是达米安·古尔,刺客联盟的少主该做的事,却不是达米安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