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几乎每天都可以出去。
云溪很喜欢这样的季节。
她逐渐熟悉了这座荒岛上的一年四季,她知道每个季节该做些什么。
淼淼依旧没有回来。
它的窝云溪没有丢弃,而是放到了明洞那里。
云溪希望淼淼闻到熟悉的味道,还能够找回来。
它的攀爬能力这么好,完全可以自由出入,把溶洞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也未尝不可,沧月也不排斥它的存在,何必要离开呢?
它
不像云溪,云溪是因为无法自由出入,且溶洞太过潮湿,不适合人类居住,所以想要离开。
难道它也嫌弃这里太过潮湿吗?
是了,猫咪也是喜欢干燥温暖的环境。
云溪微微叹了一声气,只能默默在心底祝愿它平安健康。
没有了积雪,明洞逐渐变得干燥,等到天气再热一些,雨水少一些,云溪打算重新把石灶堆砌在明洞之中。
沧月已经熟练掌握了生火的技能,今后,哪怕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她也可以独立生火吃上熟食。
至于缝纫,要沧月学会也太难为她了,以后每年的衣服,云溪都打算自己做好了再分她一些。
还有干果、果酱、熏肉那些,自己都可以做好了再分她一半。
这个溶洞,很适合沧月生存,进出口隐蔽,有水洞有旱洞,空间足够大,还有一个能够让她在冬天伏击猎物的透顶洞。
她住这里,再适合不过。
云溪把熊皮被褥放到明洞中晾晒,换了一床无毛的被单。
春天到来,她又可以出去采些鲜花,装饰床垫和溶洞。
等到夏天时,她还要用香蒲叶编织一个大大的草垫,作为沧月的草席。
云溪拿出了渔网、鱼篓、弓箭和木矛,今后,出了溶洞,她要在沧月的领地上,练习捕猎。
接下来,她要用半年的时间,探索这片岛屿,练习狩猎技能,半年之后,她一定能够独立生存下来。
*
沧月在日落之前回到了溶洞中。
她从水潭中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上半身瘫在了岩石上,下半身的尾巴泡在水潭中,甩来甩去,水中荡开一圈圈蓝色的血液。
云溪几乎没有察觉到。
她坐在地上编织完善渔网,打算改天带出溶洞去,放到河流中,拦截鱼虾。
偶然一个转头,看见沧月匍匐在水边的石头上,她心头一紧,连忙走过去,蹲下来,观察沧月的上半身是否有受伤。
“你真的出去和其它野兽打架了?”云溪摸了摸沧月的脑袋,“痛不痛?”
沧月咕噜咕噜了几声,声音有气无力。
她的肩头有几道抓痕,渗出了蓝色的血液。
云溪扒下她身上动物皮,看见她的腰腹部,也有几道抓痕。
今天的搏斗,显然要比昨天凶险得要多。
云溪让她平躺着,拿了草药捣碎,敷在她的腰腹部,然后用自己那件白衬衫给她裹住。
她的腰腹部,有大大小小数道疤痕。
云溪摸着她的腰,说:“我想想办法,把你去年掉下来的鳞片,缝在动物皮毛上,然后你穿上,也算一层保护。”
沧月咕噜了几声,抱着自己的尾巴,舔舐那几道被抓伤的地方,硬生生用牙齿咬下了破损开裂的鳞片。
尽管知道这是野外动物生存的常态,就像人类世界中,野外流浪猫猫狗狗,也时不时会挂彩一样,云溪看着沧月的一道道伤
痕,还是会感到揪心。
这次受伤,沧月在洞内休养了两天。
第三天的时候,她新长出来的鳞片覆盖了原来受伤的区域,腰腹部的伤口早已愈合结疤,并开始泛痒。
她的指甲太锋利,容易把自己挠得血肉模糊。
云溪看见,会主动身上帮她轻轻抓两下,然后告诉她:“不要一直抓,伤口痒说明快好了。”
沧月点点头:“这样啊。”
这天,沧月背着云溪,再次出了溶洞。
春光明媚。
她们在洞外吃了一条鱼作为今天的第一餐。
余下的时间,沧月带着她,巡视自己新占领的领地。
接下来的几天,沧月每天都会巡视领地,大概是担心有些动物去而复返。
云溪在西海岸的悬崖上,发现了一片海鸟的聚集地。
这片悬崖的斜坡长满了青草,逗留了成千上万只的海鸟。
海鸟都喜欢临海的环境,方便捕鱼。
它们长着黑色的喙,白色的羽毛,黄色的爪子,在草地里聚集筑巢。
沧月背着云溪,悄悄出现在草地的边缘地带,一人一人鱼,趴在地上,观察远处的鸟群。
有的鸟闲庭信步,在草地上走来走去;有的鸟,拍打着翅膀,骑在另一只鸟的背上;有的鸟,从海边衔来了一条小鱼,一边啄下一口,一边喂到巢穴里,探出脑袋的小鸟嘴里。
趁鸟群不注意,云溪悄悄搭弓,准备射箭。
沧月则偷偷将手伸进其中一个巢穴中,掏出两颗蛋来,塞到云溪背后的草篓中,接着,背起云溪就跑。
海鸟群在身后嘎嘎乱叫。
云溪还没来得及射出第一只箭,就被迫收起,也放到了身后的背篓中。
她搂紧沧月的脖颈,问:“这不是你的领地吗?你跑什么?”
沧月没有咕噜咕噜,而是用人类的语言,解释说:“多,太多了!”
大意是说,海鸟太多了,会被啄。
云溪:……
原来,她就是从这里掏鸟蛋的。
原来,她也惧怕鸟多势众,懂得逃跑……
也是,这些海鸟聚集而居,就是为了获得最大的保护。
任何一只凶猛的野兽,都要掂量掂量被几千只海鸟群起攻之的下场。
云溪暗暗庆幸,还好没射出那一箭,否则,连沧月都不敢和那上千只的海鸟起冲突,她怕是要被海鸟啄个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