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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咕噜了几声,伸出一只手,拨开一丛树叶。
只见树干上,留有一道抓痕。
云溪笑道:“原来在这里留下了抓痕,很聪明。”
沧月:“咕噜。”
云溪从沧月的背上跳下来,慢慢靠近那个泥坑。
走近看,那个坑上铺设的树枝树叶塌陷了一大块。
云溪惊喜地探头去看,看见坑底趴着一头黑色的野猪。“啊啊啊猪猪猪!有猪!有猪!”她拉住沧月的手,兴奋地大喊。
这是她第一次狩猎到一头大型野生动物。
野猪的后腿似乎摔瘸了,趴在坑底,一动不动。这头野猪没有沧月从前狩猎到的那头个头大,但也算不上猪崽,大概50公分长,见到陌生人类靠近,它发出嚎叫声,前蹄激烈地刨着泥壁,却怎么也爬不上来。
沧月跟着望向坑底,见状,她才领悟过来,昨天云溪铺设这些东西不是在玩耍,而是和她冬天那会儿,在明洞中放鱼肉诱捕巨鸟一样,也是一种狩猎行为。
云溪兴奋地在坑边踱来踱去,思考要怎么把这头野猪弄上来。
她丢了些昨天麻倒她的草药到泥坑中。
野猪饿了一晚上,也许看到草叶子就吃呢。
结果它不吃。
云溪挠了挠头。
不吃就不吃吧,要真吃了,真被麻倒了,她还要担心自己吃了它的肉,会不会再次中毒。
也许野外的动物,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尤其这种食草动物,更了解哪些草和叶子能吃,哪些不能吃。
云溪想来想去,想到了草篓中的绳子,她做了个套索,伸下去,套住野猪的脖子上。
又砍了一些藤蔓,也做成套索,想方设法,套到野猪的脚上。
绳子和藤蔓的另外一头,自然都是交到沧月手上,让沧月使劲拉上来。
以后若是沧月不在身边,她再想办法怎么独自把这头野猪弄上来。
或许,将来,她可以在丛林中挖一些浅坑。
三米的坑太深,这种个头野猪,两米的高度,它们就爬不上来了。
至于那些直立起来就有两米高的野猪,也不在她的狩猎范围内。
因为她根本拖不动,除非有沧月在身边。
她和沧月拽着绳子和藤蔓的另外一头,硬生生把坑底那头野猪拉了上来。
草绳拉到一半断裂,那些藤蔓相对结实耐用些。
当然,主要是沧月出力。
云溪那点力气,微不足道。
野猪被拉上来后,撒蹄子想要逃跑,沧月尾巴一甩,抽在野猪的脑袋上,接着尾巴缠住它的脖子,准备绞杀它。
最终,野猪窒息而死。
云溪原本打算用石斧砍杀,但又担心会浪费了猪血。
这下不用担心了,窒息死亡,拖回去再放血。
今天,她可以煮一锅猪血汤喝。
这一套配合下来,云溪觉得今后自己和沧月一块狩猎,或许能够最大获益。
她负责设下陷阱捕捉猎物,沧月负责绞杀;或者,她这个人类去当猎物的诱饵,沧月躲在一旁伏击;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她们也能像上次遇到蟒蛇那样,互相照应,合力击杀。
但前提是,云溪能够保护好自己,且有一定的狩猎能力,哪怕沧月不在,她也能够独立获取到食物。
否则,就还需要依赖沧月,甚至,拖累到沧月。
有所依赖,有所倚仗,其实是一件不错的事,可一旦依赖对象发生什么意外,她同样会陷入到危险状态中。
过往的那些经历,也使她不太敢依赖旁人。
她一定要先让自己有独立获取食物的能力,独立之后,再学着合作共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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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一手拖着野猪,一手托着背后的云溪,返回到溶洞口。
到达目的地后,沧月精疲力尽,躺在在溪水中央的大石头上,尾巴泡在溪水中,左摇右晃,恢复精力。
云溪自觉地接过了处理食物的活。
野猪皮厚,她用上了军刀和黑曜石制作而成的石刀。
她学过解剖,也看过乡下逢年过节大人们杀猪,这半年以来,处理宰杀过各种野生动物,也算是经验丰富了。
杀猪第一步是放血,不放血的肉更容易腐败;且猎物死亡后,体内血液循环停止,血管中的血液由于重力作用会坠积在表皮,形成暗红色乃至紫红色的淤血。
就和人类死亡后形成的尸斑一样。
割断颈部动脉的野猪,瞬间血流如注,云溪拿了一个树皮制作的容器,盛了两盒猪血,打算待会煮着喝。
如果是在农村,猪血会用一个大铝盆接住。等猪血凝固后,和剁碎的猪杂放在一块煮,再加一些青叶菜和姜葱蒜下去,一锅猪杂汤出炉。
小时候,基本要过年那会儿,她才能喝到。
寒冬腊月里,喝下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浓郁的猪血猪杂汤,整个身子都会变得暖和起来。
可惜这里没有太多的容具,她和沧月的饭量也不大,煮不了太多的猪血喝。
盛了两盆树皮盒之后,其余的血,云溪全部放到了河中。
这种大型动物,在河边处理是最好的,河流能够冲走一些血腥味,不容易将其他掠食动物引到栖息地去。
放血之后,便是烫猪、退毛的工序,然后就是开膛剖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