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两旁,垂下一簇簇的藤蔓和绿叶,随风吹拂摇曳;再往深处走,便是茂密的丛林,绿树成荫,不少树木的枝头,已经挂上了青涩的野果,绿的,红的,黄的,一簇簇,一团团,一个个。
沧月早已嗅见了它们散发出果香味。
游到了自己的领地范围内,沧月背着云溪上了岸,进入丛林中,带云溪去摘她最喜欢的野青枣。
起初,云溪对丛林还有些抗拒心理,生怕再遇上体型庞大的虫子。
但不知是天气越发炎热,还是沧月在身旁的原因,那些巨虫并未出现。
恐惧、抗拒心理便慢慢散去。
无论那些虫子会不会出现,她终究需要克服那些恐惧,因为她就像依赖沧月一样,依赖这片丛林的资源。
夏天要到了,她要开始编织夏装。
现在,她有了纺线锤,揉绳的速度快了好几倍,她不再需要用香蒲叶编织麻袋一样的衣服了,她可以转动纺线锤,将植物韧皮纺成线,然后削两根细木条当棒针,就像织毛衣那样,织出一件衣服来。
虽然,小时候她只织过一条丑
() 不拉几的围巾(),但现在花点时间琢磨琢磨㈠()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总能织出一件像样的衣服来。
除了衣服,她还要考虑制盐;要制盐就需要用到可反复烧煮的容器,还得先高温烧土,做些容器出来……
云溪的脑子里塞满了各种计划,似乎又有了做不完的事情,但她的心情却比前几日开心不少。
因为,心中再次充满了希望。
尽管她无法对付那些庞大的生物,依旧害怕那些生物,但她想尽可能的,让自己和沧月的日子过得好一些。
她们就像去年那样,游走在丛林中,采摘各种野果吃。
野青枣现在尝起来还有些酸涩,个头也小,云溪不愿意多摘,打算等下个月再来采撷。
她只摘了两个,一人一人鱼各吃一个,都被酸倒了牙。
云溪一面被酸得眉头直皱,嘶嘶吸气,一面感叹说:“我来这里快一年了啊。”
去年,她在这里,吃到的第一种野果,就是野青枣,也是她在这里,第一个命名的东西。
沧月咕噜了一声。
云溪几乎断绝了回到原来那个世界的希望。
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尝试过暴雨天站在户外淋雨,看着电闪雷鸣,想看看这种和沉船那日一样的恶劣天气,能否带她回到人类世界,可惜并没有,暴雨雷鸣只让她得了一场感冒;
她试图让沧月再带她到那个捡到她的海域去看看,但沧月鲜少地表示拒绝。
大概因为,上次她去了那个地方之后,大病一场,给沧月也留下了阴影,所以沧月不愿意再带她去。
濒死的感觉,云溪也曾体验过,同样不能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似乎只能待在这里了。
没成熟的野青枣太酸,沧月吃了两口不愿意再吃,随手摘了一片嫩叶子放进嘴里嚼,去除酸涩的味道。
还特意摘了片最嫩的叶子,放到云溪嘴边。
云溪不怎么喜欢吃树叶子,摆摆手拒绝,沧月全送进了自己嘴里。
她们摘了一些稍微成熟些的树莓,然后走向河边。
返程途中,沧月抬头看向一棵树上,叽叽喳喳叫的鸟雀。
云溪趴在她的背上,问:“怎么?你还听得懂鸟语?”
沧月能够模仿很多动物的叫声,能听懂鸟语倒也不奇怪。
沧月咕噜了一声,停下,抬头看旁边树上的鸟雀。
这棵树上有两个鸟巢,春天的时候,这只雌鸟向一只雌鸟求偶,求偶成功后,两只鸟共同搭建了这个巢穴,产蛋后,两只鸟轮流外出觅食,留下一只孵蛋。
其中一只鸟外出觅食回来后,它发现妻子搬到另外一个巢穴去了,并且有了一个新的配偶。
这只鸟气得要命,站在原来两只鸟一同搭建的巢穴里,守着三颗小鸟蛋,叽叽喳喳叫,呼唤原来的配偶回心转意,搬回来住。
但配偶不为所动。
沧月看着那只被抛弃的鸟,指着它原来的配偶,又指了指骂骂咧咧的它,和云溪说:“它,不要它了。”
云溪抬头看去:“咋滴,动物也有离异啊?”
她记得,这种鸟雌雄外表差异不大,似乎雌的壮实一些,雄性瘦小一些;它们还是一夫一妻制的,同性之间也会互相求偶,且数量还不少。
春天的时候,两只雌鸟一块搭建巢穴的场景,云溪看过不少。
但它们选择和同性组建家庭,并不妨碍雌鸟和雄鸟产生交.配行为,且往往还是和雄鸟交.配后,再选择一个雌鸟,共同组建家庭抚育后代。
它们的配对本能和繁衍本能是分开的。
现在,云溪还见识到了它们抛妻弃子的行为。
“渣鸟。”云溪玩笑道,“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沧月这回没有去掏鸟蛋,也许是怕被啄,也许是同情那只被抛弃的鸟,看向它的眼神,带着几分怜悯。
云溪想到自己打算搬离溶洞的计划,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个鸟巢,和叽叽喳喳叫的小鸟,莫名地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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