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大厅里鸦雀无声。
除了少数一些人之外,几乎所有人都被笼罩在死亡的恐惧中无法动弹。
刚刚他们都听清楚了式神.的名字,这是以前从未听说有人调服过的式神!是能够与六眼同归于尽的手段!!是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
禅院鹤衣将人们恐惧惊惶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毫无感情地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还有想要发言的吗?”
没有人回答她,甚至绝大部分人都在极力让自己保持现状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包括呼吸声。
一言不合就杀人,谁都不确定她下一个目标会不会是自己。
如果不是咒术师活着的时候并不会诞生出诅咒的话,这会儿在会议大厅里蔓延的恐惧都足以现场诞生一只堪比特级的咒灵了。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会儿,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
“还请各位就座吧。”
夜蛾正道虽然不认识禅院鹤衣,但是他想,既然是悟,既然他们是一起来的,又是高专的老师的话,那就只能自己来打这个圆场了。
让夜蛾正道意外又不意外的是,她果然没再执着于之前的事情。
禅院鹤衣转身,停滞的人群又开始动作了起来。高大的式神原地融化,跌回影流内,只有那个血色的废墟昭示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当所有人都落座后,负责主持这次会议的老者开口了。
“月31日晚上7点,以东急东横店为中心出现了半径约为400米的【帐】,受困民众超数十万。晚8点30,五条悟独自进入【帐】中平定事件,晚9点25,传出五条悟被封印的消息并且确认夏油杰存活。这些都是当时【帐】内传出来的消息,五条悟,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负责主持这次会议的老者是一直保持着中立的咒术联盟的人,禅院鹤衣显然认识他,也知道这是番问话是会议必须要走的流程,所以暂时按耐着性子听着。
“那不是夏油杰,一个只剩下脑子的诅咒师罢了。”【五条悟】声音平静地说,“因为拿到了尸体,所以寄生了。”
“有什么证据吗?夏油杰的尸体呢?你所说的那个只剩下一个脑子的诅咒师呢?”
“都处理掉了。”
听到【五条悟】的话,会议大殿里涌起一阵起伏的窃窃私语。
“去年百鬼夜行事件中,因为你亲口说杀掉了夏油杰,总监部这边才没有追究尸体的事情。但是现在按照你的说法,是去年被你带走的夏油杰的尸体被人盗走了,所以才有了今天袭击涩谷的诅咒师,是吗?”
“是。这是我的失误。”
“你为什么会被封印——”
“够了。”耐心已经到极限的禅院鹤衣抬起眼睛,“现在的重点,不是针对这件事的起因吧?外面的涩谷还乱着呢。”
大殿里沉默了,【五条悟】也没有说话,被眼罩蒙住的面孔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中立的老者继续说:“这次的事件造成了大量的民众死亡,引起了极大的社会危害和恐慌,我们必须明确所有的不确定因素。”
“你们所谓的不确定因素就是——”禅院鹤衣很浅地笑了一下,碧绿的眼睛如一片寒潭,一字一句地复述之前看到的通告,“‘认定五条悟为涩谷事变的共同主犯,将其永久驱逐出咒术界’【1】?”
说完,不需要任何人答话的禅院鹤衣微微笑着,语气淡漠却又轻蔑至极:“可真是看得起自己啊,杀你们和切瓜砍菜有什么区别吗?还要如此大费周章的玩阴谋?”
“我说,你们之中认识羂索的人不少吧。”禅院鹤衣的目光微移,点出名字,“比如水口家的各位?”
“啊,不知道羂索这个名字也没关系,脑袋上有缝合线的人你们总该记得。”
禅院鹤衣的话说完,会议大殿里有不少的人神色微变。
水口家的家主在此时不得不开口答话:“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们就是一群筛子加草包,建议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没个几十年的脑血栓也发不出这种通告,是找死吗?果然是在找死吧,我可以满足你们。”
五条悟顿时发出噗嗤的笑声,在安静的会议大殿里十分清晰。
大概是怕禅院鹤衣又要开始杀人,中立的老者向她提问:“这位小姐知道诅咒师的身份吗?”
禅院鹤衣没有做过自我介绍,虽然她的术式表明了她的血脉,但是十种影法术不一定姓禅院,所以老者选择略过她的姓氏,避免叫错。
“知道。”禅院鹤衣往后靠了一点,冷笑一声,“但是有人比我更清楚,你说对吧,天元?”
禅院鹤衣莫名其妙地说出天元的名字,就连【五条悟】都朝她看了一眼,会议大殿里安静了一瞬之后,顿时涌出嗡嗡的议论声。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出来解释,不然我现在就去拆了薨星宫。”说完,禅院鹤衣一瞬不停地开始倒数,“3——”
“你想我解释什么,禅院家的子嗣。”
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水帘般的扭曲中走出,出现在会议大殿中央的平地,遥遥望向坐于看台上的年轻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