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了解过自己正在寻求之物的真面目吗?”不同于在小侦探面前时的明媚温柔, 面对着其他人,产屋敷空月即便是笑着也威严不减, 而此刻脸上毫无笑意的他更是看起来有些可怕, “小子,你该庆幸自己没有用它实现愿望的想法。”
一个32岁的人叫一个17岁的少年‘小子’并不违和,但从产屋敷空月说出, 却并没有任何的贬义和轻视的感觉,而是充满压迫的质问和警告。
“好好说嘛好好说嘛~”怪盗基德想来识时务, 看得懂时机和场合,他叹了口气, 将手里的烫手山芋丢给了产屋敷空月, “反正不会落在‘动物园’手里就行,我和他们有仇,狙击我的和‘动物园’不是一个组织对吧……我的助手怎么了?”
“我的爷爷去救人啦,我是来带大哥哥和那位老爷爷相聚,本来还打算带大哥哥顺便避避风头。”丹羽大助挠挠脸, 羞赧地笑了笑,“我和露露都把撤退路线都计划好了。”
“我以为空月君会先去抓捕那些组织成员。”林时鹿也是感到意外,本来有壹在,我方战斗力就是碾压级别的,产屋敷空月一来更是不得了, 毕竟比起壹, 这个人拥有的不只是武力。
“露露……”产屋敷空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林时鹿抬起头对产屋敷空月嘿嘿一笑,孩子气十足的笑靥让产屋敷空月晃了晃神, “我现在可是有十足的底牌的。”
产屋敷空月沉默片刻, 脸上才缓缓展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来, 又是那唯有林时鹿才熟悉的认命感。
怪盗基德也在心里叹气,有人能知道他一个17岁少年心里有多害怕吗?潘多拉就是带来灾难的东西!反正不落在‘动物园’手里就能让他的目的达成。
他就是为了和‘动物园’作对才成为了怪盗基德,并开始偷大珠宝。
“我送你们回去。”产屋敷空月说,然后看向壹,“你该走了。”
两个人的视线都冰冷得毫无感情,互不退让。
产屋敷空月愈发不愉。
归根结底,产屋敷空月是个几乎是□□式治理着产屋敷家少说二十年的人,那些长老都以为他是个听话的完美家主,凡事都以家族利益为先,却不想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这个人本来就想要的。
在他开始掌管家业前,产屋敷家其实已经开始走向衰弱,这是在所难免的,其实产屋敷这个姓氏已经辉煌够久了,哪怕是瘦死的骆驼都比马大。
但那些记得产屋敷家辉煌的老人却如同魔怔了一般想要培养出一个能像曾经那几任在常人难以想象的困境逆境中仍旧撑起产屋敷家的家主的继承人。
在这些老人得偿所愿后欣慰地笑起来的时候,产屋敷空月也在他们身后温温柔柔地笑着。
因为他就是剑士,他就是保护者,而不是柔弱的需要靠他人保护的手无缚鸡之力者,他们看见他的斑纹时欣喜若狂,却又忘记历代产屋敷家主无一习武,更别说是练就呼吸法。
他们是家主,并非武士,更不是呼吸法剑士。
可是产屋敷空月却兼具了前者的领导力和温柔以及后者的强大与忠诚,完美得让所有人振奋,产屋敷家也如他们所想,不仅重回辉煌,而且还走向了新的高度。
曾经一个除了对待挚友外格外吝啬笑容和情绪的男孩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的?
产屋敷空月自己都记不清了,他只知道即便是在记忆残缺的时候,看着镜子中自己笑起来的模样,他总觉得似曾相识的安心和可靠。
——这就是那些人理想的家主继承人以及未来家主的模样吧?
白发男孩看着镜子中笑容温柔治愈的自己,温热的泪水模糊了视野。
为什么唯独产屋敷的家主要被定型?而偏偏又是他?
产屋敷空月很久没有想起自己幼时被布置大量功课时的日子了,这个黑发杀手就如一面冰冷的镜子,一面与他截然相反的镜子,镜子中的影子与他毫无相似之处,并将他的负面情绪无限放大。
——嫉妒。
唯独这个人的一旦站在林时鹿身边,他就会嫉妒得发狂,那条枫红色的丝带让他嫉妒得笑都笑不出来。
双方僵持之下,手都开始往武器上摸,还没碰到刀剑的握柄,一股轻到不能再轻的力度拉住他们的袖角。
“先送基德先生和大助君,然后再一起回家吧。”林时鹿微笑道,她说罢偏了偏头睁大眼,“呐?”
日漫经常会出现的女角色说“呐”的画面,这是一种口语,但对于种花人而言,将“可以吗?”故意说成“呐?”就有巨大的卖萌嫌疑。
——不用怀疑,她就是在刻意卖萌,内心还在说:“你们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