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见周锋郎那边焦急,像是自己宝贝性命一般的焦急,心想能如此疼媳妇的男人真不多了。
如今一瞧,那可真是个水灵灵的绝色美人。
怪不得疼到了心尖上。
大夫说:“我这把老骨头可被折腾坏了,他这是疑难杂症,得加钱。”
硬生生的加了一两银子。
周锋郎想也没想便同意了,直接从夹层里拿出碎银和铜板,一个个数。
数到底,终于凑齐了。
那大夫又说:“这病来如山倒,老夫也没把握能诊治。”
周锋郎的双眸在灯光下一片通红,这两天几乎没有闭眼,红血丝一条条冒,他如一头冰冷的野兽般,却又轻轻的说话,“治不了,我便杀了你。”
那大夫顿时冷汗直流,再也不敢说话,连忙用尽全力帮奚容诊治。
施针用药一点也不拖沓,一会儿便开好了药。
那些药有几味村里也没有,周锋郎连忙去乡里买。
正好是稀奇时节,乡里好几个铺子都没见着。
曹孔有个小弟见着周锋郎急急忙忙在买药,也知道那天曹爷打听了这人,便去告诉曹孔。
“买药做什么?”
“莫不是家里有人病了?”
小弟说:“就差急得头发都白了,看样子熬了好几宿。”
曹孔连忙说:“快去帮他找!要什么都给他,快去!”
周锋郎看起来是那般宠爱弟弟,摸不准是他弟弟病了,怎么着也不可能是奚容,奚容那种人值得这样吗?
随后不久,刚刚问过的一个铺子老板连忙找到了他,说是有药了,甚至还有好几种城他需要的药。
周锋郎手里已经没钱了,拿着当时给二郎的九钱银子,连忙买好了药。
兄弟二人把大夫扣在屋里,买好了要便让大夫指导去煎。
煎好了药便哄着奚容吃。
那药是苦的要命,周锋郎一面调了蜂蜜水,一边喂,磨了半个时辰,终于把药喂了下去。
到底是县里有名的大夫,这剂药下去奚容果然是好多了。
如此再喝了两剂,奚容已经退了烧,人清醒了。
周锋郎对那大夫感激不尽,又对着神明磕了头,让周二郎客客气气的把大夫送下了山。
奚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让哥哥为我担心了。”
周锋郎一句话也说不出,直握着奚容的手,在他的手心手背又亲又蹭,蹲在他床边,好一会儿才冒出一句话。
“醒来就好。”
“醒来就好。”
“容容.....要没事。”
“往后我再也不敢了。”
没说不敢什么,闷头闷脑的,心里琢磨了一万条愧疚的消息,心里想的是往后什么都要注意,要把奚容养得好好的,往后再也不能让他受这种苦。
周锋郎这几天把煎药的火候全部琢磨了出来,吃食也按照大夫的嘱咐准备,一勺一勺的喂,一天喂五六次,都是少量多餐。
如此养了三五日,终于好了起来。
天气渐渐暖和了,秋日的猎物也是很多,每次都是大清早的去,打了新鲜的猎物便拿去乡里买。
王宁时常收他的猎物。
“怎么样最近?新婚燕尔的,还打猎。”
周锋郎说:“最近缺些银钱。”
王宁心想从前没听过他这般说,一定是娶了个妖精是似的人,把周锋郎都榨干了,周锋郎这些年攒了不少钱,如今才娶了媳妇,就没钱了?
王宁说:“码头那边好像在招短工,恰巧是快冬日了,你可以去瞧瞧。”
冬日里没有什么猎物,做做短工能赚些钱。
如今周锋郎最怕是没钱了,万一出了事,钱几乎是万能的。
卖了猎物便去瞧了瞧。
刚好是三个月,正是没有猎物的时日。
工钱也合理,他力气大,一人还能赚两份。
仔仔细细把问了招工的细节,又买了些布匹带了回去,前几日打了几只毛茸茸的狐狸,回头用来给奚容做两身裘衣。
那老虎皮子本身想看着到了冬天再卖的,那成色极好,冬天的价格好能买七八钱银子,如今家里没有什么钱,怕要急用,便是六钱银子换了钱财。
留了条鹿腿家里吃。
一路上都在想,他若是去乡里做短工,奚容怎么办?
难不成把人留在家里?
周锋郎回家和奚容商量,奚容说:“我在家里也好,可以喂鸡喂鸭。”
那可不行,奚容怎么能在做这些粗活?
连碗都舍不得让他收起来的,怎么能让他喂鸡。
“这些都有二郎照看,如今快要冬天了,容容和我一起去乡里吧?我们租个独门的偏僻院子住着,做什么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