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支魈也是这样陪着他。
“你可千万别死啊......”
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支魈的手下意识摸了过来,紧紧抓住了奚容的手。
奚容稍微安心了点。
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已经很想睡了。
这间房进来之前支魈已经上了两把锁,外面的人无论如何也进不来,床也事先铺好了。
奚容守了一会儿,支魈还没醒,自己实在是顶不住了,就爬上床和支魈一起躺着。
有支魈在他才能安心一点。
被子也是家里的被子,支魈把他从马车里抱下来的时候,被子和行李一并抱了下来,把屋子打理好、铺了床才去拿药。
那时候跟个没事人似的,奚容以为伤得不重,没想到伤得这么重,他还事先打理好房间才去抓药,要是奚容早知道这样,一定不会赶紧包扎,别搞这些有的没的。
但是现在躺着,还真舒服。
也许是支魈在这儿太安全了,奚容迷迷糊糊的想明天早上起来不会变成一具尸体了吧,那他不得要吓死,支魈要是死了他根本活不下去,还不如想个不疼的办法一并死了算了。
这念头模糊的出现了一瞬奚容已经没有了意识。
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来。
醒来的一瞬间奚容还以为在奚府,紧接着连忙摸了摸身边,支魈已经不见了。
奚容立马爬起来,还没穿鞋就看见支魈已经推门而入。
他高高大大站在那儿,换了身衣衫,身上还有些药味,端着一盆水进来。
“少爷,奴才正好打了洗脸水进来,没有家里的香料,清水一盆,少爷委屈些。”
奚容不管什么香料不香料,问他:“你的伤好点了吗?”
支魈把洗脸水放在一旁,半蹲在奚容跟前,捧起奚容的手轻轻一吻,“多亏了少爷妙手回春,没有少爷我这条命早就没了。”
奚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什么跟什么啊,他包扎得一点也不好,怎么就妙手回春了?明明在他自己过来的。
还挺会说话。
奚容见他脸色也好了不少,便心情畅快许多,问到:“如今是什么情况?”
支魈说:“如今情况复杂,便是去淮河也又几大山寇盘踞,如今只能先在此地停留,恰巧我制服了这些山寇,若是加以利用,把那几个山寇窝一一击破,才能走了。”
奚容在马车里已经听了一耳朵,知道如今天下乱了起来,原来就官匪勾结,现下世道乱了起来,更有山寇盘踞称王,还有军队加持,不知道是早有预谋还是如何,有两个藩王都反了。
奚家有盘根错节的关系,他和支魈独自前行去雁北根本就不现实,而淮河是去雁北的必经之路,如今连淮河都去不了,更别谈雁北了。
奚容说:“这些都是穷凶极恶的山寇,他们特别狡诈,你虽然把他们一把手杀了,但可能还会使诈。”
支魈温柔的看着奚容,“少爷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此时此刻支魈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奚容在担心他!!!
昨天晚上还帮他包扎了伤口,但凡他还有一丝力气,死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昏死过去。
甚至,在他不知情的的情况下,主动睡在他身边,虽然这房间里只有着一张床,但是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奚容几乎是缩在他怀里的。
是主动、主动的!
这伤受得可真值。
支魈垂下眼眸,又在奚容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我会在这儿站稳脚步,争取早日带少爷去雁北,少爷请安心。”
...........
不得不说支魈的确是个人才。
从前在奚府就表现出与常人不同的特征,这可是不满十岁掌控了整个东苑的人,偶尔没几年,奚府的下人都听他的了。
不止是仗着奚容的宠爱,他真的有两下。
就像在这个寨子里,他初来乍到,突然杀了老大便当上了寨主,不服的人大把。
但是他并没有像对方刘二那样蛮横的用武力,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不到七八天整个寨子都认可了他。
支魈完全坐稳了寨主之位,这才开始修整房间,也才敢带奚容出去转转。
寨子里的人知道他房里有个人极为宝贝,回来七八天了都没让人见过,只知道支魈忙上忙下的伺候人。
寨子里都要传言,此人是支魈的主子,因此支魈听他的。
知道那日天晴,寨子外旁不远处的梅花开了。
寨子是易守难攻的山里难得的平坦之地,这地方山好水好,算是个世外桃源,就是再扩大几倍都是没问题,但是寨子里只有一两百来人,多了也用不着,浪费人力物力。
不远处还有一大片野生梅花林子,山上的的雪未融,红艳的梅花在雪白的山间分外的美丽,支魈带着奚容来赏梅花,摘了好几束梅花,奚容站在雪地里捧着花,穿着一身雪白的毛裘,美丽的像雪中梅仙。
当时几个属下听说支魈在这里,来找他有事,正巧看见奚容捧着花在玩雪。
一时间惊为天人,以为是在大雪天遇见美貌的妖精了。
相传雪天容易出怪事,若是在深山老林里,容易遇见吃人心肝的妖精。
寨子的确在深山里,这片梅花林开得如此的鲜艳,鲜艳到诡异的程度,那真是如同出了怪事一般,美貌的妖精在山林里玩耍。
不经意让男人看见,把人勾得神魂颠倒。
接下来可能就要挖心肝了。
这想法才刚过了脑子,突然间就见到了他们寨主的身影。
年轻俊美的寨主冷冰冰的走到那人身前,高高大大的身体已经将人挡住。
神情冰冷、隐约有些怒意,“什么事?”
仿佛被打扰了好事一般。
属下连忙低下头,将事务禀报。
原来如此。
这便是寨主房里的人。
这样的美人是世间少有,若是在乱世乃是众多英豪抢夺的对象。
也难怪他们年轻的寨主也被迷得神魂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