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吃点东西,别生气了。”
奚容嘟囔道:“本来也没生气,就是怕你亲了脚又亲脸。”
支魈笑道:“那往后我先亲脸,最后再亲脚,亲了脚就不亲其他地方。”
“.......嗯。”
怪怪的。
自从和支魈亲亲之后,支魈就已经把亲亲当做他必然能得到的事了,好像随时随地都能亲亲。
当然不能随时随地都能亲。
那是需要奚容同意的。
这段时间奚容自己也知道,支魈是多么照顾自己,他对支魈已经是无比信任,可以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照顾。
躺了一个多月,有时候有点意识,支魈要不就是在喂他吃东西,要不就是在帮他揉揉弄弄,免得肌肉坏死。
晚上也是好好抱着也睡觉,有时候能感觉到他吻过来,听着他喃喃自语的,说是要把病吸过来,这样奚容的病就好了。
如今生了一场大病,伤心慢慢淡了下来,身体也在慢慢好起来。
每天支魈都陪着他走走玩玩,换着花样给他做吃的,倒是长了好几斤肉,身体也恢复了元气。
又过了不久,奚容终于满了二十。
冠礼那日,淮河这一带几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节日一般的喜气洋洋,那一个月都给商户免了税。
那天的特别的隆重,支魈称王那天都不及这天的十分之一,上到衣服下到发饰鞋子无一不细致。
还特意请了德高望重的老夫子来给奚容作表字。
支魈本来是想请奚容的姐姐过来的,但是两位姐姐都觉得太远了,也和弟弟不怎么亲厚,便不过来了。
不过这一天确实是办得很好,虽然没有长辈亲人在身边,但是乱世之前的好几位奚容仰慕的先生都被请了过来,支魈办得好极了,没有让奚容任何不适。
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累得不行了,几乎是沾床就睡。
支魈帮他脱了礼服,洗了脸又擦了擦身,换好干净的衣衫,便搂着奚容睡觉。
支魈说:“之前咱们看的那些话本,有好些书童伺候少爷的法子咱们还没试过,要不我们有空试试?”
奚容迷迷糊糊应着。
第二天支魈兴致勃勃的,那天晚上早就做好了准备,奚容懵懵的,“这是干什么?”
支魈把绘本摊开,“少爷昨夜应了奴才,说是试试,少爷您看看,这个应该很舒服.......”
奚容一看,“这也太奇怪了吧,我不得累死。”
“少爷不必担心,奴才好好伺候您,肯定会很舒服的,比亲亲舒服多了。”
奚容和支魈看过好像书童和少爷的绘本,他觉得可能所有人都这样,便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人家赵鑫都在考试院的假山边和书童亲亲了,关起门来谁知道要做什么。
支魈又说很舒服,他当然要试试了。
谁知道支魈就是个说大话的,差点没把他疼死,他差点以为支魈要杀了他。
虽然后来尝到了甜头,但他也被折腾得够呛。
虽然他的确不用辛苦动来动去,但是那可恶的奴才高高大大,身体是压倒性的力量,奚容一点都没法挣扎,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支魈虽然又哄又亲,很是温柔的和他说话,但是他自己像是看着不了似的,要不是奚容哭得厉害,估计天亮了还没完。
最终是把奚容抱进了温热的水里洗了了干干净净。
第二天当牛做马般伺候奚容,奚容骂了好几句,但也没有那么生气,因为也后来也被爽到了。
后来又伺候了好几次,奚容已经尝到了甜头。
支魈简直开心疯了,几乎是时时刻刻惦记着他心爱的小少爷,每次见到,简直想从头到尾都亲一遍,把人搂在怀里亲哭才罢休。
连奚容都受不了他,“你这样亲,我一天要洗几次脸,你真是反了你!”
支魈捧着奚容的手亲了又亲,“少爷乖,不气不气,奴才帮您洗脸。”
奚容哼了一声,不说话。
还称什么奴才,如今都自立为王了,几乎是占据了大半个西南,奚容曾经敬仰的一些有名的官员和先生都在他的麾下当官。
奚容问:“我要是想在你这儿做官,有什么条件?”
虽然支魈是他的书童,但是人家现在有了大出息,国家四分五裂,总得要个人维持次序。
支魈恰巧做的非常好。
从前也就陪着也看看书,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竟然这么大的能耐。
奚容前十几年都是在读书的,读了书考试,然后做官,是他一生的规划,也是他父亲希望他走的路。
支魈笑道:“少爷想做什么官?我这儿没什么条件,我的都是少爷的,少爷在给自己做官,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奚容说:“总要合适呀,要不然对不起老百姓。”
支魈忍不住亲了奚容一大口,“少爷真好,是个为百姓着想的好官,奴才这儿没什么要求,只要少爷每天回来吃饭睡觉就好。”
最终给了奚容一个户部的文官。
奚容做得相当起劲,支魈特别了解他,知道他不善于交际,但是埋头做事倒是可以。
时常是废寝忘食的清点、整理,可把支魈心疼坏了。
“我的宝贝少爷,这事是不是要难了?咱们要不要换个轻松点的?”
奚容就是不换,支魈也跟在户部住下了似的,和奚容一起办公,还能给奚容做饭,真是一举两得。
仿佛又回到年少时那般,奚容读书,支魈都是陪着的,如今变成了处理国家大事。
因为是乱世,也是少不了行兵打仗,支魈时常忙得不可开交,他觉得当皇帝真没劲,都没有时间陪奚容,也没有时间好好研究做饭。
可是他若是没有权利,根本是护不了奚容的。
说起来,不久前在战场上遇见过张鹤。
这个人是他年少时认为此生都难以跨越的鸿沟,是无法超越的阶级,他曾以为他的小少爷最终会和这些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贵女在一起,而他一辈子也不可能变成那样。
如今终于是能和人平起平坐了。
甚至比他要厉害。
还有那个金钟宝,如今在西北,跟着他舅父揽了那边的大权,三番五次想讨要奚容。
仗着两个人是表亲,还说家中父母说两个人结亲正好合适。
呸!
见都不给他见。
那挨千刀的太子竟然没死,有一次差点打了过来。
支魈冷冷道:“死心吧你!我的小少爷差点被你害死,他是多么在意他爹,因为你害死了他爹,少爷伤心过渡、大病一场,整整两个月都在床上躺着,千辛万苦救了回来,若是他再见到你,可能还会想起伤心事,你是想害死他吗?”
太子听罢沉默良久,此后再也没有打过来。
往后几年,支魈已经特别想和奚容成婚了,但是他自觉自己是个奴才,配不上他的小少爷,明示暗示了好多次,奚容都没听懂。
支魈怕若是真的说破了,奚容要远离他,便一直不敢说。
支魈说:“我的宝贝少爷,我们做的这些事是夫妻才能做的,奴才能不能得到少爷的恩赐,当上少爷的妻子,或是妾室也行。”
奚容好久都没反应过来,愣愣道:“你可是王上,怎么能当我的妻妾?”
支魈说:“那少爷可能做我的王后吗?”
奚容久久没有回答,他沉迷于做官,还不想当王后。
支魈大约是知道了,便是不再频繁的问。
之后几乎是每年问一回,探探奚容的情况。
到两个人五十岁的时候,天下基本安定,又从宗室选了人当王上,支魈终于是不想当了。
说是宗室,实则是奚家人。
是奚容四房的堂弟。
因为这件事好几个大臣都极度不满,说支魈怎么能用外信,甚至还叫他娶妻,更甚的有不长眼的挑拨他和奚容的关系。
他杀了好了几个人,终于是消停了。
曾经跟着他打天下的人都知道,奚容是他的命,是不可触碰的逆鳞,有人胆敢说奚容,就是找死。
经过此一事,再也没有人敢说什么了,简直是把奚容看做了王上王了。
奚容那位堂弟整天跟在奚容身边,哥哥长哥哥短的,有次去户部找奚容,看见支魈搂着奚容在亲,差点和支魈打了起来。
但是人确实是不错,无论是学识还是见解,都能当上明君。
而奚容和支魈年岁渐大,也到了告老还乡的时候了。
两个人选了个好地方归隐,山好水好,食材调料特别方便,真是舒服极了。
这一年支魈再问了一次。
“我心爱的宝贝少爷,可以做我的妻子吗?”
奚容当时坐在摇摇椅上晒太阳,摇着扇子轻轻的笑。
“好。”
【世界五·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