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丧尸浪潮里,他们几支小分队轮流清扫,折了五个贝塔陆军部队的战友,还有两个外国军人。花了整整两天一夜的时间在此地进行搜救。
前不久开始这里就没任何回应了。
纪寻冷硬道:“我知道你不需要保护,那你需要和你的朋友会合吗?”
姚凌舟摇下车窗,问:“在哪儿?”
纪寻眼睛微阖,心想:
——不能让他走。
“郊外基地。那是病毒爆发后首先能让幸存者待的地方。”
姚凌舟:“带路。”
纪寻点头,眉眼处已掩去所有悦意,他攀上装甲车顶,又是一幅开路的架势:“撤离。”
“是。”周忍冬立马钻进驾驶座。
装甲车稳当地行驶在汽车后面,为前方清除障碍。
每到转换路线时纪寻都会音色不大不小地提醒,而汽车按照指示平稳前进。
深夜露重,活死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会受到一部分限制,比白天好清理。
而去郊外的路上又鲜有居民住所,一路上倒也没再遇到什么惊心动魄的场面。
只有空旷的夜色里隐隐飘荡着腐肉般的淡淡血腥,郊缘边际黑压压的树叶在彼此摩擦。
空气里全被弥漫着的不详笼罩。
不知为何,姚凌舟心底总有些不安。
除了活死人,他竟无厘头的觉得,看不见的遥远处有更加骇人的危险。
...
一小时后,凌晨深夜。
郊外基地显示出轮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简易瞭望塔上亮着抹微弱的光。
上面斜靠着两个人巡睃周遭情况,随着车越开越近,姚凌舟伸手将护目镜下勾,露出那双异样的眼睛。
左边不认识,右边金发,用左手端.枪。
外国人。
姚凌舟食指指背微扬,护目镜重新架在鼻梁处。
他手指轻点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向那辆离他只有一米的装甲车。车顶上的纪寻正单腿盘着看手里的卡牌,夜风将他柔软的发吹乱,他唇瓣紧抿,似是在绞尽脑汁想什么事。
……狗纪寻。
*
“凌舟……凌舟——!”不知已多久没好好休息的唐数憔悴不已,眼睛通红。
远远看见回来的两辆车他就有种前面那辆车一定是姚凌舟的直觉,不枉其他被成功搜救的幸存者都被送去更安全的地方,他依然天天守在基地的电网后面眺望等待。
“我就知道你没事,呜呜呜吓死我了。”唐数奋力跑过来上下摸姚凌舟的胳膊,没发现他受伤,才大喘气的说话。
看见他旁边的大猫又吓得打了个嗝:“我想去找你,但我打不过呜呜呜,他们想咬我,好可怕……”
唐数虽然看着憔悴,但身上干净,应该是没逃亡太久就被救下了,姚凌舟心下重重地松了口气。
今夜两件事都得到了庇佑般的反馈,他少有地硬忍着让唐数摸了会儿他胳膊进行检查。
直到最后看见他的手竟然伸向自己的脸,姚凌舟才眉心颤跳一巴掌拍向唐数手背。
“啪!”
“别动手动脚。”
唐数震惊,看看他又看看手背,先娇弱地止住真哭,泫然欲泣地控诉:“你用这么大力气,都红了。”
姚凌舟勉为其难地瞄一眼,抿唇:
“矫情。真弱。”
唐数:“?”
说着像为了证明什么,姚凌舟一巴掌拍上自己手背,用实践操作说:“看见了?没有……”
红了。
“……”姚凌舟若无其事地将手揣进口袋,还挺贴心地允许道,“那你继续哭吧。”
唐数:“。”
“他们感情真好。”布迟忆撩了把短发,站在不远处看朋友间相聚,感慨,“本以为大哥冷心冷情,没想到还挺有趣。”
温阅:“是啊是啊。”
周忍冬看着那只大猫:“我也想跟大哥做朋友……撸猫。”
他们都表达了看法与愿望,只有纪寻一言不发。
今晚的他实在反常,此时他的双眸便如鹰隼般直勾勾地盯着姚凌舟和唐数两人,简直像是要把谁看出一个洞。
布迟忆觑了眼他的脸色,悄声问:“寻哥,怎么了?”
纪寻唇间半含着那枚戒指,闻言启唇说话,银链下坠砸在胸膛,犹如千斤重般,生疼。
他试图询问清楚状况:“他们两个在干什么呢?”
布迟忆:“嗯?”
温阅解答:“在说话啊。”
“说话需要离那么近?”
布迟忆懵逼:“啊?”
不待几人反应,纪寻就已经迈开长腿朝着此时正在说话的两人而去。
姚凌舟知道纪寻来了,但他们两个互不认识没什么好说的,便没在意。
直到他的胳膊被一只有力如钳的大手拽过去差点撞进纪寻怀中,他才蹙眉侧首看向这个昔日的小疯子。
纪寻唇间卷起抹笑,眼神却充满敌视地看着唐数,问:“你是姚的朋友?”
姚凌舟心头轻跳。
唐数感受到了敌意,但挺莫名其妙的:“姚?你说凌舟吧。是啊。怎么了?”
“认识一下,”纪寻手掌下移紧握住姚凌舟的手腕,另一手绅士地伸出,自我介绍,“我是姚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