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尔?”金发女人看帕尔德在基地外围的远处站了许久,道,“我们去吗?”
帕尔德垂眸:“你们有谁受伤了吗?”
金发女人与旁边两个男人一阵警惕,同时摇头:“没有。”
他的人他还是有信心的,但帕尔德看着那些机器,竟然从心底发怵。
“算了,”他说,“以我对Zhou的了解,他要是躲起来绝对不会藏在大城市里,而是越偏越好。”
“进去了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
金发女人察觉到他的话音一顿,疑惑:“帕尔?”
帕尔德紧盯着一个方向,突然翻身上车,让人撤离,惊疑出声:“Zhou!”
几人询声望去皆是一惊。
还真是。
他们当即启车追出去。
...
赶往国家安全基地的两辆装甲车依然在路上行驶。
纪寻杀了罗塞斯,最后发现他是变异了,原本愤怒的白人根本没话再斥责,只好把牙齿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只是他们满面愁云,明显在想以后该如何向帕尔德交代。
姚凌舟不知从哪儿变出包湿巾,抽出一张,仔仔细细地清理大猫的爪子。
还勉为其难给了纪寻一张,让他擦脸。
血迹已经干涸,湿巾上一片脏污。
除了开车的周忍冬,其他人全在后车厢盯着姚凌舟看。
布迟忆举手:“大哥。”
姚凌舟头都没抬:“说。”
布迟忆放下手,怀里抱着冷枪:“你家这只大猫,怎么这么熟练啊?”
“玩全息玩的。”
布迟忆:“……”
一只猫都能玩全息,还那么溜。
唐数适时接:“你跟大猫玩全息都不跟我玩儿?”
姚凌舟:“你太菜。”
唐数不服:“还没玩儿呢你就说我菜?!”
姚凌舟反击:“你长了张被保护的菜鸟脸。”
唐数:“???”
你这话说反了吧?
这时,一只大手突然伸出,夺过姚凌舟手里的湿巾,也把姚凌舟手心的猫爪子夺过来,纪寻冷着脸粗鲁地给它擦爪。
匆匆两下后他便把爪子随手一扔,当擦好了。
他去牵姚凌舟的手,后者手腕一偏,躲开。
纪寻抿唇,乌黑的眸子一片冷沉,余光睃见姚凌舟的心口,又变为沉静自恨。
布迟忆又举手:“寻哥。”
纪寻没动:“说。”
布迟忆收手:“你什么时候知道罗塞斯被感染了?”
“是啊是啊,”温阅连忙附和,“你突然捅他,我还以为你就是想杀他呢,就说队长你没那么冲……”
“我不知道他感染,”纪寻抬眸,发表事实,“我就是单纯想杀他。”
他的眼神极冷,却如空无活物的死海。
布迟忆见到这样的眼神,还记得是上次纪寻刚醒来时,他忘记了太多事情,眼底无悲无喜。
只有上面的命令。
言罢,纪寻侧眸,看向在摸十九脑袋的姚凌舟。
那双藏着死海的眼睛突然打开一条缝隙,注入了干净的、能够包容生命的水流。
水波涌动。
布迟忆心底:啧。
温阅突然伸手:“大哥的大猫,我摸摸你啊,别咬我。”
看他伸手,姚凌舟随意地将手收回,任温阅和十九打招呼。
姚凌舟看着温阅带黑色手套的手掌轻轻放上去,心想,这特么能摸出什么手感来?
温阅也注意到了,连忙换手小声说“不好意思”,用那只修长的手去试探着摸大猫。
他看得正兴起,指节忽而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牵住,姚凌舟眉梢轻动,立马使力撤离,却被那股力量更快更紧地抓住。
进而过分地十指相扣。
众人垂首找事做,全当看不见。
姚凌舟低斥:“滚。”
纪寻低眉顺眼,轻声:“滚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布迟忆说离安全基地不远,能休息的还是休息下。
几双眼睛前后闭上,车厢里安静得唯有平稳呼吸。
黄昏渐近,像被蒙了一层阴翳的光线透过窗户钻入,有缕恰巧映在姚凌舟的护目镜上,装甲车又让这抹光线来回晃荡。
倚着车身而憩的姚凌舟无意识地轻蹙眉心,片刻后舒展。
纪寻骨节匀亭地手掌挡在护目镜上方,错眼不眨地直视这张脸。
随后,他脊背微弯,死活不松手与人十指相扣的指节再次用力,像要将这个人刻进灵魂。
纪寻俯下.身,一道带着温热的吻极轻地落在姚凌舟的心口。
落在那道“十”字的微红钤痕之上。
“别偷亲我。”姚凌舟眼都没睁,忽而这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