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是由一个新注册的小号发出的,在评论区@多位娱乐博主,确认视频扩散出去后博主就将账号清空等待注销,一副明确只为还原事件真相的模样。
不过视频一出,谁也顾不上追究发博人皮下是谁。
营销号迅速保存后甚至来不及看完,拉动进度条确认真是季诺在酒店房间内的视频,就立即带上一长串的热搜词条发在自己账号里引流,吃瓜群众们更是迫不及待将视频点开。
长达半小时的偷拍视频一刀未剪,但画面却特别扁平,又因为是用高清针孔摄像头拍摄的,拍摄位置在酒店大床的正前方视角略低,最多只能拍到两人的下半张脸,不过通过身形衣物足以确认视频就是网络上热传的季诺和陌生男子的酒店半小时。
这种拍摄角度和故意不露脸的拍法倒也匹配,非常像为了方便日后私下流通或是在外网卖钱做准备。
虽然明知这季诺和陌生男子的行径龌龊令人不齿,但在听到两人进门的关门声时,吃瓜群众们还是难免激动地发起弹幕。
就在大家以为即将看到狗男男相拥滚进大床欲行苟且时,咔哒一声反锁声响起。
紧接着便是“乓”的一声巨响,在所有观看者来不及做出反应时,那名陌生男子已经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乓乓乓——”
观看者只能从画面左下角,看到季诺时不时露出的发顶,以及陌生男子夹杂着咒骂威胁的嚎叫:
“季诺你敢打我?!啊啊啊疼疼疼别打了他|妈的!”
“草草草!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草他|妈你不是把药全喝了吗!啊嗷——!”
“啊啊啊啊啊我的鼻子,血!都是血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别打了!!”
“季诺你个狗草的畜生啊啊——啊!疼疼疼我是畜生!!我是狗草的!!”
“呜啊——!疼疼疼我错了!季哥收手吧!我再也不敢了!啊啊啊嗷!”
“草他|妈怎么还有假春|药啊!该他|妈不会被换成神经兴奋剂了吧草草草草疼啊啊啊啊别、别打了!你要什么你说话啊!”
“季哥!季哥!季爸爸!!我错了!别打了呜呜呜我可以给你钱啊——嗷——!呜呜……”
虽然画面里看不到,但听着陌生男子魔性十足的画外音,外加季诺拳拳到肉的击打声,观看者轻松便可脑补出全貌。
看到这里所有人都傻了:
[……这他|妈是季诺?那个看着就肾虚的病秧子?]
[草……太惨了……季诺出拳的声音让我想起过年外婆捶糍粑……]
[好家伙竟然是给季诺下春|药,拳头硬了,玛德砸死这个畜生!死了活该!]
[靠靠靠反转了反转了,之前追着我骂我是季诺舔狗的黑子呢?!快爬出来给爷磕头认罪!]
[这才过去五分钟,所以后面二十多分钟又发生了什么?不会是垃圾男草人不成反被x吧?]
[yue!怎么可能?!季诺当时已经有韩呈了!审美不带断崖式下跌的!]
[所以季诺是先揍完人才去找韩呈?韩呈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来帮忙处理?]
[连打半小时也不是没可能,好可惜啊,要是这男的在房间多安几个偷拍镜头该多好,我想看拳王季哥暴力输出的画面啊!]
视频进展到七分钟的时候,瘫在地毯上的陌生男子不仅不再骂骂咧咧,就连求饶的声音都虚弱许多,只剩下无能且凄惨的低声嚎哭。
间或卑微祈求季诺别打了,并一再保证只要季诺现在放过他,他就绝对不会追究今天发生的事情。
此话一出,季诺频率稳定的砸人声总算停止。
随后他站直身|体,人在画面左侧露了出来。
季诺脸色冷淡眼含厌恶,进入房间后第一次开口:“追究?”
原本来前线吃奸|情瓜的弹幕上却飘满了迷妹迷弟尖叫:
[啊啊啊啊季哥好帅啊卧槽!脸上溅血是什么战损风暴力疯|批|美人啊啊啊啊!]
[我靠我靠以前只觉得季诺整得挺漂亮但偏娘……现在:对不起,娘的是我自己(跪]
[本来是cp粉转黑的我再次无缝入坑狠狠磕到了,在呈哥面前是乖巧小甜豆,面对下药人渣秒变战斗机器啊啊啊啊诺哥我宣你!!!]
季诺被打压雪藏这些年,不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人渣,尤其是早些年他还对演戏抱有希望的时候,难免会被经纪公司那些人换花样骗去一些场合。
不过别人喝酒会被灌醉,他喝酒会发疯,天生力气大身手利落,喝醉后更是像不要命一样。
最后就连企图拿他的皮肉换钱的经纪公司都不敢再打他的主意,毕竟打伤了季诺拍拍屁|股走人摆明了贱命一条,送人上|床的经纪公司却要在背后赔礼道歉收拾烂摊子。
季诺揉了揉眉心,像是经对方提醒才想起打人也是要负责的一样。
地上的男人立即觉得自己找到了对方的死穴,拖着身|体向后挪动,同时颤巍巍威胁道:
“我哥、我哥、我让我哥出手,碾死你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但、但、别动手!我说但是!但是只要你现在放过我,我保证我们陈家一定会当做无事发生!”
季诺面上表情不变,甩了甩有些酸胀的手指,地上的男人立即哭号着求饶:“季哥!季哥!我真的不敢了!”
季诺自然是不信这种垃圾口中的鬼话,熟门熟路地走到床边的桌子旁,上面摆放着一个行李箱大小的黑色盒子,里面是对方在各处搜罗到的“好东西”。
画面上的季诺眉头一皱,眼底的厌恶加深,但他还是耐着恶心挑出一件粉红色的蕾丝薄纱女士内|衣,下面的丁字裤还是带兔尾巴的。
季诺厌恶地撇开眼,随手将内|衣丢向地上的男人,冷声命令:“换上。”
弹幕立即飘过一串的问号感叹号,很显然,画面中一直未露脸的陈姓陌生男人也惊住了,反应了几秒钟才尖声大叫:“你!你要干什么?!!”
男人名叫陈哲栋,向来男女通吃,玩的也比较花,喜欢让小情儿穿些新奇玩意找刺激,但从来没想过这些衣服会有套到自己身上的一天。
季诺喝了加料的酒后先拿陈哲栋当沙袋发泄了一番,额前鬓边微微发汗,酒里的所谓助兴剂被加速分解个七七八八。
这会儿虽然还有点口干头晕,倒是没有其他不适,但对着这么一个恶心下作的玩意他也懒得废话。
见季诺又抬起拳头,陈哲栋嘴里的铁锈味还没咽下去呢哪里敢反抗啊,忙不迭认怂:“季哥!我换我换别打我!”
男人换情趣内|衣的工夫,季诺从针孔摄像机旁取了瓶没开封的纯净水兜头淋下。
随后顶着一头湿法坐在床尾,掏出手机同时将额前的几缕遮挡视线的碎发捋到脑后,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
被冷水沁润的面颊仿若刷了一层无机质冷釉,就连潮湿发丝间干净修长的手指都显得格外精致。
第一时间抢占热度的营销号,完全没想到这个视频会成为季诺的大型舔颜现场,谁能想到娃综上的温柔人|妻小甜豆还有这样冷戾的一面?
没人知道季诺是在怎样恶劣的环境下摸爬长大,如果不是天生力气过人,如果不是从小被打时就拼出不要命的气势,他即便不死在人渣父亲的家暴中,也活不过底层渣滓的肮脏恶意。
不过很显然,现在的他不仅无所畏惧,还能熟练地扼住毒蛇的七寸让对方凄惨求饶。
季诺举起手机按下拍摄键,对着地毯上的男人从头到脚扫个遍。
陈哲栋看着很壮,实则一身软塌塌的肥肉,腰部系绳的丁字裤还勉强能套上,但上半身的粉红内|衣只能像个小孩围兜一样勉强挂在胸|前。
季诺原本只是酒精上头有些眩晕,拍了一会儿被辣眼睛画面污染得有些想吐,但还是忍着恶心让男人转了个身,拍得更全面。
等他留足底牌收起手机,陈哲栋立即哭求:“季哥我都按你要求做了,你不会把这东西放出去吧?”
季诺又从箱子里找来脚镣手铐,丢到男人身上,对方立即自觉套上衣服,又把自己和床柱拷在一起。
季诺揣起钥匙,将陈哲栋掉在一旁的手机踢到门口,转身进了浴室,缓了十几分钟才重新出来。
直到关门声再度响起,陈哲栋被扣在床柱上的手一抖,画面一黑视频结束。
季诺和陌生男子酒店房间内的半小时真相曝光,网络恶评彻底反转。
视频发出一小时,评论区已经破万:
[草啊!诸君我好兴奋啊!啊啊啊季诺竟然是暴力小白花我幻肢原地托马斯爆炸!!!]
[卧槽我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种神展开,季诺好牛|批|啊!]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好恐怖吗?如果季诺没有这种惊人的武力值,大家觉得他的下场会是什么样?]
[……会被这个姓陈的垃圾祸害,然后还会被人扣上男妓的屎盆子,在被全网追着诋毁谩骂侮辱,好不容易有起色的事业和已经错过四年的恋人再次被迫分手……我哭了……诺诺真的好惨啊……]
类似的言论越来越多,之前很多只顾着舔颜的人也不由得沉默,一些在黑水军带动下对季诺口诛笔伐的人纷纷去删除之前的评论。
没有在进门前明确反抗就一定是配合?进入房间半小时没出来就一定是py交易?
明明知道季诺当时有着韩呈这样的男朋友,宁愿相信韩呈是绿帽奴也不愿相信事情另有隐情,全网狂欢污名化季诺的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肆意践踏他人的蛆虫?
*
这样的舆论反扑自然是许成翊不愿看到的。
男人攥紧手中酒杯,几次大喘气后才算平复下近乎愤怒的失望,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让季诺逃了,也不知道这个姓陈的是哪个怂包,竟然让这种视频流了出来?!
大半夜他不敢去叨扰老爷子,却又不想看着网上的风向逐渐向着季诺倒去……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后再次找上了之前合作的水军公司。
既然不能把季诺定性成男妓,那就让他背上刑事责任。
打人、拍照威胁,虽然当事人也许只是轻微伤没法入刑,也许嫌丢脸干脆不想追责,甚至压根没去验伤留下痕迹,但网络舆论还是可以操控一下的,“网络判刑”足以让季诺的人气大打折扣。
他得想办法把季诺变成劣迹艺人才行,不把这个小明星搞到在娱乐圈混不下去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不是说季诺是整容怪吗?公司拉皮条能不留痕迹?只要想挖,就没有挖不倒的人设,他有钱有闲有人脉还怕搞不倒一个十八线糊咖?
然而在许成翊谈好条件准备转账时,却意外发现自己的支付账户被冻结了。
许成翊揉了揉太阳穴,又换了张卡,反复几次尝试后他发现他的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
许成翊顾不得现在还是凌晨,立即拨通了许老爷子的电话,毫无疑问是关机。
紧接着他又拨通大姐许琰云的手机,这是家中唯二有权限处置他银行账户的人,而许琰云的电话也无法拨通,他一连打了多个始终在通话中,才确认对方是将他拉黑了。
一种糟糕的预感瞬间蔓延许成翊的全身,就在他犹豫着再打给谁询问情况时,母亲的电话却先一步拨了进来。
接起便是女人的慌张大叫:“成翊!你爸爸疯了,他!他竟然打我!还把我赶了出来!!”
许成翊眼前一黑:“什么?!”
*
韩呈和一大一小一起躺下,但担心酒店视频和许家的事情出纰漏,还是等到了尘埃落定才入眠。
大概是睡前看了多次针孔摄像机记录下的视频,韩呈睡着后又想起季诺找上自己的那一晚。
他打开房门,以为看到的是一只湿|漉|漉的落汤小狗,没想到放进房间后,对方却变成了一只力大无穷的小恶犬。
季诺红着脸用双手将他捆得死紧,双眼迷离脸色酡红,人看着很醉,干瘦单薄的身躯却蕴藏着无穷的力量,韩呈只能通过转动身|体和他周旋。
当时韩呈有两个选择,一是借助工具,比如墙上锋利的装饰品,只要他用力带着季诺砸过去,别说松手,恐怕脊柱神经都会被撞伤。
所以韩呈选择了后者,任由喝醉的小恶犬将他紧紧箍着,在他的胸|前颈侧留下些口水齿痕,不得不说对方真像只饿昏头的小奶狗,因一口并不锋利的乳牙啃不动他这个硬骨头。
最后他站累了,索性带着人倒进大床,季诺开始变本加厉,一双长腿像是拧麻花一样将他的腿一并扣住。
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喜欢他,喜欢他演的角色,从《逐鹿》里的白月光太子,念叨到从立项就开始惦念的《西风》里的狂徒。
第一次被如此狂热的追星,韩呈当时只能看向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并试图消化四年不见的小粉丝变成狂热脑残粉的无奈现状。
韩呈原本是想等人睡着再将人剥开,没曾想在身侧不断冒着酒气的碎念声中,他十分反常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被桎梏一|夜带来的酸痛比闹铃还要准时将他叫醒。
韩呈垂眸看到一张干净柔软的面孔,青年的睫毛又密又长,鳞次栉比地排列到微扬的眼尾,睁眼时仿若自带内眼线,阖上时让人想起幼时躺平就会自动闭眼的洋娃娃。
前一晚令他十分头疼的酒气也不知是散净了,还是他的鼻子已经完全在异味中适应,韩呈甚至觉得季诺身上有一种很淡的甜味。
在韩呈放任思绪乱想的时候,怀中人浓密的长睫轻|颤了颤,紧随而至地便是四目相对,韩呈眼底滑过隐秘的恶劣,他很好奇季诺该如何面对自己。
结果季诺眨了眨眼,朝他甜甜一笑后又闭上了眼,带着唇侧的小梨涡含糊嘟囔:“太好了,又梦到了,这次我得多梦会儿……”
韩呈脸色一滞,片刻后恢复自然,淡声开口:“季诺,松开我。”
季诺唇侧的甜笑加深,脑袋窝进韩呈颈侧蹭了蹭,像是撒娇的小奶猫一样软声咕哝:“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