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他轻叹:“再等等……”
最美味的食物总是要留到最后再享用。
“叮铃——叮铃——”
房间门外响起门铃声。
紧接着还有礼貌的询问:“您好,有人在吗,是斋先生吗?酒店里来了小偷,请问您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声音或奇怪的人吗?”
青年眨眨眼睛,还没说话,就听见浴室外响起一个冰冷低沉的男人声音。
“没有发现,我一直只有一个人,现在在洗澡,小偷来顶楼了吗?”
金发青年一愣,下一刻,浴室门从外面轻轻推开,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然后一只冰凉的手不容拒绝地大力捂住青年的嘴。
“——!”
名叫“斋”的青年睁大了无神的绿眼睛,茫然而惶恐。
琴酒另一只手关上浴室门,然后扣住青年的腰,把后者按在怀里,再转身面对浴室门后的墙角,跨步过去,将青年困在自己与墙角之间。
“好的,您请放心,我们很快就会抓住小偷的,不会影响您的。”
房间外的人离开了。
“这些人不是鬼众的。”
琴酒冷静地分析:“鬼众没这么好糊弄,现在鬼众应该还在抓干邑白兰地他们。”
看来鬼众的情报不完全,他们估计不知道住在京都酒店的琴酒才是这次任务最主要的人。
所以究竟是谁泄露了他住在京都酒店的消息呢……
琴酒暂时把疑虑放在一边,然后垂眸看向怀里轻轻颤抖的青年。
男人比青年要高上将近一个头,后者软软的白金色头发,泛红的耳尖,还沾着水的脖颈,全都被男人看在眼里。
甚至青年落着水珠的颤抖的睫毛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
斋的双手都横在胸前,推拒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然而他的力气对于琴酒来说简直小得和猫爪子挠痒痒没什么区别,推在琴酒胸口也没任何用处。
被捂着嘴又控制住动作的人徒劳地挣扎着,看不见的眼睛不断睁大又眨着,可怜极了。
琴酒不知为何,忽然牵起嘴角,或许是觉得眼前这一幕格外有趣。
他捂着青年嘴的手微微用力,像是握着青年软软的脸颊肉□□着,掌心里柔软湿润的触感叫人喉咙发痒。
“唔……”
琴酒听着青年乞求般可怜的呜咽,眸色渐深。
他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心想:“如果不是鬼众的人,那大概是条子,不过以鬼众的控制欲,估计在鬼众来之前,这些条子会一直包围酒店……”
他的房间估计已经被搜查过了,鬼众很快就会在全京都疯狂寻找琴酒。
无论是飞机还是高铁火车,一切离开京都的交通工具在这段时间应该都会被严查。
对于琴酒来说,最好的选择是在京都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先躲过这段风声,等鬼众的把守松懈之后,再找机会离开京都。
隐蔽的地方……
琴酒轻眯了眼。
还有什么地方是比他自己房间的隔壁更合适的吗?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谁能想到他一直没有离开京都酒店,而且就住在原来房间的隔壁呢?
而且,能够替他掩饰的小瞎子,不正在他掌控中吗?
琴酒捏住斋的脸颊,微微俯身,在后者耳边低声说:“我放开手,你如果说话……”
他说着,不知何时抵在青年后腰的枪威胁地动了动。
斋颤抖地点点头,眼睛里涌着水汽,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
琴酒满意地松开手,然后轻松地将青年瘦弱的身体抱起。
“——!”
斋被吓了一跳,骤然的悬空感对一个看不见的盲人来说太惊险了。
但他却两只手死死捂着嘴巴,似乎生怕自己不小心喊出声来惹怒某位不知名的“暴徒”。
琴酒被青年这乖得要命的模样取悦到了。
他眯了眯眼,扣在怀里人腰上的手又捏了捏,故意摇晃一下。
然后意料之中地看到金发小瞎子慌乱地往他怀里挤去,身子恨不得蜷缩成一团。
琴酒抱着人走到床边,目光在斋藤和散开的浴衣领口顿了顿,然后松手,把青年往床上一扔。
斋茫然地陷入熟悉的柔软棉被里,身体还僵着一动也不敢动。
他就这样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横陈在雪白的床上,本来只是随意系着的浴衣要散不散,半遮半掩的。
小瞎子强行冷静着,却用控制不住对未知的害怕。
呜……这,这个人应该要离开了吧……?
半晌,他听到那个冷冰冰的声音说:“我会和你住一段时间,听话点,我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