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再多的咖啡都不管用。
等乔斯讲完一个题,戳木木野来写一下试试时,他已经趴在桌子上沉浸于香甜的梦乡之中,还时不时地砸吧一下嘴巴,微微笑着是很甜美的表情。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在梦呓些什么。
乔斯便低下头去听对方梦里的话,然而挨近的那一刻,他脸色骤然阴沉下去,不复刚才的绅士儒雅,把走过的服务员都吓了一跳。
小废物还不自觉,继续低低呢喃:“空助君,贴贴……”
齐木空助几天都泡在实验室,还不晓得他的“好室友”最近都早出晚归呢。
等某一天他突然闲下来,左右扭头没发现某个黏人家伙的身影后,才倏地发现不对劲。
那个喜新厌旧,迅速就抛弃旧人的小废物居然还没腻啊。
他心脏顿时抽抽地难受,有点儿酸涩。
摸不着头脑的情感让他狠狠皱紧了眉。
太多余了,他的世界里不需要那么多纷纷扰扰会弄乱自己生活节奏的东西。
于是在乔斯胆大妄为,居然送小废物到公寓门口那天,齐木空助爆发了。
他怒火万丈,不过并不像别人那样没风度地会把人赶出去,毕竟他还没忘了对方的宿舍里还有一个惦记着人的禽兽。
最后只是一个人搬了出去,干脆不管那个笨蛋了。
对方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
喜欢别人最好,可以不用来烦他了。
搬家的机器人是前几天研究出来的,因为木木野一直吵着想要一个可以做家务的工具,人不应该被束缚在这种小事上。
他觉得那个小笨蛋总算是说出一句真理名言来了,只是认为对方这话说得在理,便在空余之时轻轻松松把机器人给造出来了。
他还记得当时木木野那微白的脸色和脆弱的神情,很可怜很茫然,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决绝地离开。
小废物只问了一句:“你要去哪?”
齐木空助懒懒地掀起眼皮,几缕刘海搭在眼前,有种不修边幅和颓唐的美,张嘴说的话却不怎么好听:“给你和你的小情人腾位置,随便住哪都行,只要你别再来烦我了。”
小笨蛋张了张嘴,本来是要说什么的,可是听到了他最后一句话,又果断闭嘴。
齐木空助再后悔也不能把说出去的话给收回来了,他心里想着对方怎么不来挽回他啊,再不挽回他就真的走了。
拖着行李箱走远了对方也没叫住他。
男人在心里嗤笑,人类的喜欢也不过如此。大脑分泌的多巴胺也只能持续一段时间,等激素产物结束之后恢复如初,再冷静下来之后就没有当初那么爱得要死要活了。
不过是生理控制因素作祟,爱意早晚会消散。
给他一点时间,他也可以把这纠缠至深的家伙忘在脑后,忘得干干净净!
时间应该就是治愈心理伤害的良药了。
齐木空助自以为把小废物抛在脑后了,可是看到日历上显示今天是平安夜的那一瞬间,忽然就想起了不久前的万圣节。
他舌尖抵着牙槽,至今都忘不了当时灭顶的快感,可能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吧,顶级科学家也不能例外。
他眼神放空,落在旁边白茫茫的玻璃镜面上,飘飞的大雪纷纷扬扬,地面已经积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室内室外两个温度,以至于玻璃上沾满了细小的水珠。
镜面上的男人很颓废,墨绿色的眸子里满是阴郁,可以看得出来近一个月他过得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
自以为放下了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在工作中也不过只是麻痹自己。等再回想起来当初的事,心脏居然一抽一抽地疼痛,像是中了毒一样,痛苦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的骨髓、灵魂。
孤寂的空气中没有木木野的笑声。
齐木空助很烦躁,少了一个木木野的存在对他的影响真就那么大吗?不太可能吧!
况且,以小废物那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性子,早就把他忘在不知名的角落中了。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缩在逼仄的房间里心乱如麻,真是太不公平了。
他坐在位置上,盯着飘雪的灰蒙蒙天空走神。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齐木空助立即惊醒。
这么多天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待在地下的实验室,怎么会有人突然来找他?
他打开地下室大门的按钮,映入眼帘是熟悉的,漂亮到难以置信的脸蛋,这段时间里常常出现在梦境中,就是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让齐木空助几乎要以为眼前的人只不过是他的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