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茫然地转移视线,突然,他敏锐地注意到在远处的某个墙根下,经过一个路人,而那个路人的肩膀上似乎也盘旋着一只东西。
他立刻示警:“那里!那个人的脖子上!”
禅院郁弥转头看了一眼,举起术式相机随意地照出一张相片,灌入咒力轻易撕碎。
在国木田的视野中,就是那只疑似小咒灵的东西悄然破碎,而被附身的路人一直毫无所觉。
金发男人捡起自己为数不多的数学老师的理性,他冷静发问:“刚才这个也是咒灵吗?”
禅院郁弥点点头:“是的,蝇头,最低级的咒灵,但也足以令普通人腰酸背痛,睡不好觉。”
国木田摘下特制眼镜,递给了已经好奇地跑过来的谷崎兄妹,直美先戴上眼镜看了一眼,实在没忍住呕了一声,而谷崎润一郎也同样不忍直视。
“轮到太宰先生了。”
穿着驼色风衣的男人懒洋洋地摆手:“从你们的反应来判断,被丑死、恶心死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完全自杀手册上的手法,请允许我拒绝。”
他可是连殉情都要找美丽的小姐的人,可没打算跟咒灵在一块殉情。
而且,太宰治非常挑衅地大声嘲笑道:“果然看反应视频比较有趣诶!”
国木田发誓,如果不是因为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会无效化他的异能力,那么自己绝对会用铁线枪或是绳索之类的东西,把这家伙捆得严严实实的。
但是亲自动手和社员打架,却又超出他的计划。
“我抓住了哟。”
禅院郁弥开口补充道,他得逞地摇了摇手上的衣带,那是太宰治驼色风衣腰间位置的长带子。
早在太宰治强行给国木田戴眼镜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所预料,伸手向后一捞,就像是抓住了太宰治的风衣小尾巴一般。
太宰治用棒读的语气说道:“哇,禅院君,你这样做是作弊吧。”
但同时,他却又没有任何不爽的、扭动着身体纠缠过来,眼睛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冷光:“这种好东西,让森先生他们也看看叭。”
太宰治顶着乱蓬蓬的黑发,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着提议:“尤其是某个黑漆漆的小矮子。”
禅院郁弥面露了然:“是交易吗?”
“是交易哦。”
咒灵的模样着实令人感觉反胃,太宰治更是声称见过第一眼就不会想见第二眼。
以至于晚上去营救Q的时候,见到由洛夫克拉夫特变形而成的触手怪,都没有惊奇几分。
太宰治抹了抹自己被袭击而流出的血,朝来察看他安危的中原中也笑了:“喂,蛞蝓,我可是给你准备了一个久别重逢的礼物哦。”
中原中也:?
“完了,青花鱼混蛋,你不会真的因为脑袋受伤而撞成傻子了吧!”
“不会的哦,就算是某个黑漆漆的小矮子负生长了,我也不会变成傻子,因为要永远记住某人是我的狗呢。”
镭钵街的某条街道上,夏油杰熟练地用游云把咒灵打到不能动弹,然后用术式把它变成一个咒灵球,最后没好气地走到那个不知不觉长满七只人类的围墙前面。
“很好看吗?”
与谢野用医生的专业眼光打量着这个穿五条袈裟的黑发男人:“好看。”
对方的体术,在武装侦探社里差不多是社长那个级别的。
与谢野好奇地询问禅院郁弥:“咒术师都是像你们这么能打的吗?”
禅院郁弥回忆了一秒,突然意识到,好像咒术师里只有五条悟和他养大的伏黑惠,属于比较典型的法系?
一个是手搓光波的战力天花板,另一个则是手影召唤师。
他偷偷瞥了一眼夏油杰,迎来后者一个略含疑惑的微笑。
啊,自己绝对没有在想什么五条悟对召唤师有执念的脑洞呢。
“基本上体术都不会差,”禅院郁弥解释道,“我们有些时候祓除咒灵的时间,甚至能够以天为单位。”
“但是像刚才那种弱小的蝇头,大概就可以随手祓除。”
国木田犹豫着问道:“我刚才好像看见这附近的小咒灵有好几只,按照比例计算,横滨可能有一个惊人的数字。”
金发的小辫子都有些萎靡地搭在脑后,国木田独步把手按在他的理想笔记本上,问道:“横滨,原来这么不美好吗?”
这么的...让居住在这里的市民,产生巨量的负面情绪?
武装侦探社的几个人神情都有些失落,只有太宰治手插在口袋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是的,”禅院郁弥非常体贴地安慰道,“不止是横滨,是全国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