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自己被净气辐射后的记忆,其实没什么,他在唐闵面前犯的傻还少么,他只是醒来后特别想见唐闵,但真的见到了,又莫名的心慌。
犬槐飘浮的视线看到甜品,灵光一闪:“我想吃甜品!”
唐闵被犬槐突然一嗓子吓了一跳:“想吃就吃。”
犬槐过去拿了,察觉到唐闵探究的视线,手心里冒出了细汗,不知道手滑还是怎么的,弄了半天没有拆开。
唐闵在一边凉凉道:“你丝带还没有解开。”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我没看到。”犬槐干笑着去揭顶上的蝴蝶结丝带。
唐闵脸上一言难尽。
终于揭开了外包装,犬槐又因为太紧张,手抖个不停,甜品直接从里面掉了出来。幸好唐闵用念能在半空中停住了甜品,把它送了回来。
唐闵看向明显不在状态的犬槐:“辐射对你还有影响?”
“没有吧,我完全恢复了。”犬槐啊呜了一口,嘴里含含糊糊道。
“……”唐闵道,“你吃的是勺子。”
犬槐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还真是勺子,不过已经被他嚼断了半边。
唐闵对犬槐的剩余智商充满了担忧,就在这时,唐闵的通讯器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视频邀请,看到署名,唐闵扬起了眉,站起来走到窗户边的位置,通过了视频邀请。
“阿闵。”
听到开头第一句,犬槐把另外半边勺子也咬断了。
举着根棍棍,犬槐面色严肃地望过去,这是一个很年轻的陌生男性声音。
唐闵应了一声:“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很想你,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阿闵?很想你?
这人一上来就踩了唐闵两个雷点,唐闵不喜欢别人那么亲密地喊他。
“还行吧。”唐闵语气如常,就这样跟那人唠了起来。
犬槐把勺柄也咬碎了,盯着唐闵的背影望眼欲穿,心里抓心挠肝。
这人到底是谁!他可是叫了唐闵“阿闵”啊!他说他很想唐闵!这时候唐闵难道不应该顺着念网飞过去一个念能,让他闭嘴吗!
“父皇和母后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期中考结束以后有一个周的小长假吧,要不要我过来接你,正好我也有好这段时间没回去了,一起去看看他们。”男人的声音顿了一下,“这位是?”
唐闵透过屏幕看到了突然从后面探过来的脑袋:“?”
犬槐身穿病号服,表情幽怨地看着他:“你在和谁视频通话?我也想看看。”
“你过来凑什么热闹。”唐闵道,“这是我皇兄。”
犬槐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了通讯器里面的人,男人和唐闵有三分相似,也是浅金色的头发,不过更短更刺,没有唐闵那么软,眉眼也没有唐闵凌厉漂亮,偏向于硬朗的英俊,穿着皇室的衣服,背景金碧辉煌的。
哦,原来是皇兄。
犬槐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唐闵:“皇兄,这是我同学。”
通讯器里的男人微笑地朝他点头:“你好。”
“我我我……”犬槐脑袋一卡,“皇兄好!”
唐闵手肘打了他一下:“你乱喊什么。”
男人笑了起来:“你这同学可真有意思。”
唐闵用眼神警告犬槐赶紧走开,犬槐自觉危机解除,放心地躺了回去。
又和人扯了一会,唐闵挂了通讯,转头看到犬槐拿着只剩下半个勺柄的勺子插着蛋糕吃,走过来问:“你真的没事吗?”
犬槐一口吃掉:“一点事都没有。”
“那我先走了。”唐闵转过身。
“哎?”犬槐从怔神中回过神,下意识抓住了唐闵的手臂,
唐闵停下来:“干什么。”
犬槐松了手,肩膀耷拉下来,沮丧道:“可是你才来没多久呢。”
“我只是表达一下同学之间的普通关心,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唐闵道。
眼看唐闵又要走,犬槐着急起来,结果动作幅度过大,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其实也没多疼,但他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嘶”了一声。
唐闵回头看他。
犬槐连忙道:“你心情不好吗?”
唐闵:“没有。”
犬槐:“那是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唐闵:“没有。”
犬槐一副郁闷的样子:“可是你对我冷淡了好多。”
“有吗?”
“有啊。”犬槐瘪起了嘴,因为身上还缠满了绷带,看上去更可怜了。
唐闵倒没察觉。
他只是觉得最近两人走得太近了,有些偏离了正常主角和反派的距离,犬槐一直没有什么距离感,那只能由他来保持。
犬槐忽然凑近,唐闵往后仰了一点,犬槐像是找到了证据一样:“你看,你在躲我!”
唐闵忽地有点烦躁,看在犬槐浑身是伤的情况下,勉强按下了脾气:“我以前也会躲。”
“可是以前的你只会躲这么一点距离。”犬槐比了一个距离,然后又比了一个,“可是你现在躲了这么多。”
唐闵实在看不出来这两段距离有什么区别。
“我好无聊,你陪陪我嘛。”犬槐软了声音。
唐闵扫过去了一眼,犬槐蓦然一愣。
这个眼神其实带有一点攻击性,犬槐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击穿了一样,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唐闵的眼尾很长,带着点翘,看过来时不自觉有种傲慢的轻佻,非常勾人。
“咚咚咚。”
犬槐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怎么回事,最近心脏总不受他控制。
犬槐愣得太久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唐闵早已离开。
犬槐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倒在了病床上,心里乱糟糟的,连又撕裂的伤口都感觉不到。
唐闵愠怒的时候,溢出的一点念能会拂动发丝,脸上浮出极其微弱的红意,气势十足,又好看得不像话,不知道唐闵自己知不知道。
他太喜欢唐闵这个模样了。
他这是怎么了,满脑子都是各种各样的唐闵,唐闵住进他的脑子里了,他又舍不得赶走,只能任由对方侵占。
当晚,犬槐做了一个梦。
画面朦胧氤氲,水气和雾蒙蒙的暖气充盈了整个空间,他应该在泡澡,但又好像不是,因为浴缸里面不只有他一个人。
他坐在宽敞的浴缸里面,水位线直达浴缸顶部,稍微一动,水就会漫过浴缸,扑到地板上去。
怀里的人不太瘦,但和他比起来多了几分单薄,双臂环过去可以完全把人拢在怀里,胸膛贴着那人的后背,把下巴轻轻搁在瘦削白皙的颈窝里。
鼻尖有股熟悉的清香,他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没有深想,吻上了近在嘴边的软肉。
水又一次漫过浴缸,那人无法承受往后扬去,喉结滚动了一下,露出脆弱又美丽的脖颈。
那人抓住了他头发,修长的五指没入蓬松的发丝间,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表达某种微妙的情绪。
那人另一只手贴在布满水雾的玻璃上,划下三条笔直的水渍,他怕人冷,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上面,将那只微凉的手重新放入热水之中。
急促的呼吸相互交织在一起,水线起伏晃动,热气升腾而上。
犬槐脸红心跳地醒过来,窗外天色大亮,仔细听还有晨鸟欢快的鸣叫。
他做了梦,不过不太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总之梦里有他,有唐闵,还有就是……
他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
他的小兄弟起反应了。
犬槐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