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地位的男子,弱饮三千只取一瓢,寻常女子哪儿能不动心呢。
如宓充容、毓贵嫔等人,不就是仰慕陛下,才因嫉妒将自己变成了面目全非的样子。
娘娘若是不动心,就算陛下有意专宠,也完全可以想别的法子转移视线,可娘娘若是动心,沉浸其中,恐怕才是大大的不好。
最真算起来,男欢女爱又是最正常不过的事,鱼滢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苏皎皎淡淡掀眸,看向摆在桌案上的细口鹅颈羊脂玉花瓶里头的鲜切的两支金丝菊开的正好,阳光下,似泛着金灿的光蕊,她伸手拨弄了两下,不紧不慢说着:“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放心。”
她不多说,只说放心两个字,便足以说明她游刃有余,心中有数。
困扰在鱼滢心中好几日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她绽开笑颜,说着:“奴婢就知道娘娘什么都明白。”
殿内的几个人都均会心一笑,这时候,从外头走进来一个提着食盒的宫女,她才来瑶仙殿做活,笑得有些拘谨,是佳喜。
她行礼说着:“娘娘,奴婢将膳房的点心取回来了,是新鲜出炉的,您可要现在尝尝?”
苏皎皎看过去,上下扫一眼,笑道:“搁下吧,本宫先不吃了。”
说罢,她看着佳喜说着:“你在避暑山庄侍奉本宫十分尽心,本宫这才将你要了来,带回宫里,本宫记得你从前就是宫里的宫女,如今再回来,可要好好表现了。”
佳喜忙不迭地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跪下说:“奴婢一定尽心侍奉娘娘,不敢不尽心。”
苏皎皎满意地牵唇一笑:“好了,本宫知道你忠心,下去吧。”
等佳喜退下,她方看着佳喜的背影说着:“最近可还安生,有没有什么异常?佳喜有问题,一定要派人盯好了。”
鱼滢摇摇头,说着:“奴婢知道佳喜不对劲,一直派人盯着呢。她乖觉得很,除了和其他人一道去做活,连瑶仙殿的门都不出,回回说起来,都是对您感恩戴德的模样,真是个能藏的。”
旁边拿着鸡毛掸子的鱼霭噘着嘴说着:“佳喜这人奇怪的很,瞧着又机灵又憨蠢,也不知道究竟算个什么人呢。奴婢就不喜欢她这幅哈巴狗一样的性子,谄媚的很。”
“这么蠢的人,能是哪个宫里送来陷害娘娘的?倒真不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苏皎皎低眉浅笑,容色端的是皎皎如秋月,清冷绝色:“有时候,把一个人送到另一人宫里,未必只是要她下手害人,多的是比下毒谋害还要让人防不胜防的法子,什么人用在什么地儿,都有因由。”
今日前朝事多,陛下抽不开身,苏皎皎难得清闲一天,懒懒地歪在软塌上小憩。
凌霄从外头回来,神色有些端肃:“娘娘,奴婢方才回来,瞧见凤仪宫门庭若市。皇后病愈这几日以来,前去看望皇后的人有多半,每日都有人迎来送往,问候大病初愈的皇后,好大的架子。”
“就算陛下不曾叫皇后重掌后宫,但皇后毕竟是皇后,若是她真想让众妃安心,大可重开晨昏定省,何须让人一趟趟这样跑。”
苏皎皎单手撑头,淡淡掀眸,说着:“一是看众妃态度,二是想造势,好叫陛下和后宫都知道,皇后是如此受宫中人爱戴。唯有中宫皇后,才是明正言顺。”
她不疾不徐地起身,眼中淡漠无波:“这些日子事忙,一直来不及看望皇后,身为后宫嫔御,守妾妃之德,我也理应,去探望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