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雾到底是有点马虎的,没听出来老夫人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和她谈起鲜少说给别人听的往事,也没从老夫人给她量尺吗的温柔动作里,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
难怪的。毕竟,她现在的着重点,是婚礼,和霍遇的。
婚纱这边算是定下来了,不过因为做工需要时间,他们的婚礼自然不会太靠前,不过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的。
其中一项不可忽略掉的便是戒指。
时雾向来穿着朴素,身上最多的只有一个蓝色发卡,早在之前,发卡也丢了,所以从她身上找不到任何的首饰,而她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有可无,不予太多的追求。
至于戒指什么的,有一个意思意思就行了。
霍遇并不苟同,尽管工作繁忙,但给媳妇买戒指的时间还是有的。
且季家老夫人的话被人留意住,那枚从皇室流传,由拍卖行特意拍卖的戒指,作为婚戒刚好合适。
时雾对此的说法是:“其实不必大费周折,戒指这东西戴着挺麻烦的,可能就是走着过场,平时谁会戴着钻戒出门。”
言外之意,她可能只在婚礼上戴一次意思意思,其他的时间依然和往常一样,对首饰无动于衷。
“所以呢。”霍遇回应,“在你看来,戒指没有发卡戴着舒心吗。”
“……”
本来义正言辞理由充分的时雾被男人的一句话整得彻底无语了。
她这是从哪里找的男人?霍家吗?不对,分明是醋坛子里。
连这个都能做对比,她都快搞不懂男人的脑回路了。
且被他绕着绕着就成了,如果她不戴他送的戒指那就是还惦记着前任的发卡,一点都不用心。
于是时雾只能依着他。
并且怕他在拍卖会的时候胡乱买些什么东西,她还要亲自跟着过去。
到拍卖这天,时雾像个小怨妇,嘀嘀咕咕:“我查过今天要拍卖的珠宝,最低的价格也在百万浮动,这种装饰性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实用价值,买回去只是图个好看。”
并且试图给他科普钻石骗局。
“你说的那些只是营销号博流量的手段而已。”霍遇淡淡陈述,“有市场的东西永远都有价值,即使是炒作出来的,况且今天这枚,是当今世界上最为稀有的粉钻系列。”
“最为稀有?”
“也不算是。”霍遇口吻不变,“在我看来,最稀有的并不是它。”
“还有什么。”
“一个从早到晚絮絮叨叨的小妻子。”
“……”
他是怎么说出那样正经的话煽动情绪并且让她又羞又恼的。
总之在各种哄骗下时雾渐渐发觉戴着戒指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不像发卡,要别在头上,还要整理发型,寻找适配的衣服,而戒指只需要往手上一套。
到拍卖会现场的时候,时雾已经开始憧憬钻石的模样了。
不过那种东西最为瞩目,通常会作为压轴戏上台,至于前面的都是些小打小闹。
这次拍卖会所聚集的人员不少都是来自四海八方的富豪,还有一些外籍人员,并没有看到什么熟人。
时雾稍稍放下心了。
在婚礼举行之前,她还是有点担心自己和霍遇被人看见,这样的话她都不知道如何解释的好。
低调行事自然再好不过。
可惜她的心刚放下来,便看见隔着一行座位的前面,是熟悉的人影。
正如季老夫人所说的那样,季诗诗和她的新婚丈夫也会一同前来。
这种拍卖绝世珠宝的地方,季诗诗自然不会放过凑热闹的机会,她之前在社交软件上就预热过,看来对这里的珠宝很是喜欢。
让时雾稍微意外的是,季诗诗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以为自己是季家的大小姐,因此她才那么从容淡定地和别人打招呼,对待台上主持人爆出的惊人数字毫不惊讶。
紧张的只有时雾。
还好他们坐的是后面,前面的二人看不到他们。
希望别回头吧,也别注意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