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早早就被人关掉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秋和赵景杭身上,所以电话扩音出来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那声音表达的内容时,更是大气没敢出。
赵景杭眉梢微挑,拿过电话,掐着她的那只手也随之松开了。
沈秋失去了支撑力顿时半跪在地上咳嗽,被掐过的喉管火辣辣地疼着,她根本克制不住,咳得像要把肺吐出来。
赵景杭瞥了她一眼,一点不愧疚,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我跟我保镖聊天,你有什么事。”
云淡风轻,仿佛方才那样只是什么家常便饭。
可赵正源语气比他更平静,沉默两秒后,说:“你想要的东西,还要吗。”
赵景杭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赵正源道:“做事有点分寸,这段时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没人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从赵景杭的脸色来看,这句话隐着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呵,行啊。”赵景杭忽然笑了声,他一下子把地上的沈秋拽了起来,“你送到我身边的小玩意,我这次好好养着,供着,这总可以了吧?”
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赵正源没有回答。
赵景杭嘴边的笑更阴冷了,他把手机丢在了沙发上,道:“小保镖,听见了?”
沈秋还没缓过了气,轻喘着看着赵景杭。
赵景杭:“有点能耐。”
沈秋:“……”
“走了。”赵景杭推开了她,跟其他人道,“你们继续,我得先回去,把我这个保镖供起来。”
“……”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好话。
赵景杭身边一直跟着保镖,他们这群人是知道的。
他们也知道,因为之前好几个保镖都是他爸塞他边上的,因此被他折腾得很惨,离职的离职,解约的解约,没有一个能超过三个月。
现在这个……供起来?
估计是折磨的序幕再次拉开吧。
——
在合同上签上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沈秋就料想过所有不好的情景。
就连今天被掐,都在她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她没有受虐倾向,只是这和她过往经历来比,不值一提。和连着好几个零的薪资比,更微不足道。
和阎王一起生活?这有什么。
她也是厉鬼。
“少爷,以后都我开车。所以我们现在回德嘉君庭?”沈秋的声音因为遭了刚才那事,还很沙哑。
赵景杭:“不回那回哪,跟你回家?”
沈秋:“……那您上车吧。”
赵景杭冷着脸坐了进去。
德嘉君庭位于新区别墅板块,沈秋知道赵景杭没有跟家里人一块住,那个地方除了一个照顾生活起居的保姆之外,只有他一个人。
开车接近四十分钟后,到了目的地。
沈秋把车停好,给他开了车门,然后她去了后备箱,取了她自己的行李。
24小时私人保镖,从今天起,她也要住在这里,随叫随到。
赵景杭见她拉着行李箱也没意外,那老头为了监视他,之前那几个保镖也都是住他边上。
“您回来了。”家佣已经
在玄关处等着了,拿了拖鞋放地上,又接过赵景杭的衣服挂好。
她从头至尾只看了沈秋一眼,什么话都没问。
“需要给您准备夜宵吗。”
赵景杭解了衣服领口上的几颗扣子,往里走到客厅处坐着:“饿了,做吧。”
“好的。”
“等等。”赵景杭突然又叫住了人。
家佣阿姨停下来,听从命令。
赵景杭:“你不用做了,我突然有点想吃城南的蟹黄小笼包。”
家佣阿姨愣了下:“这……”
“你,去买。”赵景杭点了下沈秋。
沈秋拉着行李箱站在一旁,听到他着话,眉头皱了下。
城南,那里和这个地方完全是两个方向。
“少爷,开车来回需要三个小时。”
“我知道。”
赵景杭头微微往后仰,慵懒地靠着。从沈秋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清晰看到他的下颌线,精致流畅,完全是女娲认真雕刻的作品。
不明白,女娲为什么给神经病这么一张脸。
沈秋无言了会:“你确定?”
赵景杭:“使唤不动?“
“……”
“怎么,你还真以为我开不了你。”
“我没那么想。”沈秋还是选择服从,她放开了行李箱,说,“我只是想问,一笼够吗。”
“够,不过你自己要想吃,也可以多买一笼。”赵景杭单手支在脸侧,微笑道,“我报销。”
——
已是深夜。
但好在城南卖蟹黄小笼包的那家店经营夜宵,一般很晚才关店,所以沈秋去了那买到了最后一笼。
拿上后,她马不停蹄地往回开。
等再到赵阎王的家时已经凌晨三点,他早洗洗睡了。
沈秋也无所谓,把那笼小笼包随手丢在茶几上,转身去拿自己的行李箱。
“沈小姐,我带你去你房间吧。”
家佣阿姨不知道从哪里飘了出来。
沈秋:“您还没睡?”
“等你回来。”家佣阿姨帮着她拿了箱子,“刚才没想到你是少爷的新保镖……因为之前都是男的。”
沈秋很短暂地笑了下:“叫我沈秋就好,您怎么称呼。”
“叫我梁姨吧。”
“好的。”
梁姨帮着她把行李搬到了她的房间,房间挺大,床上用品都已经整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