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需要,可是,我想见你啊。”
“您……是想看我的幻形虎吗,这个白天没月亮,也看不到……”许千阑正说着,有灵决闪了闪,找他。
是凌鲲鹏的灵决,那边说,山下又到了祈福节,今年轮到他了,让他别忘了明晚下山一趟。
山下镇子每年夏末有个祈福活动,一开始是农户们为秋收祈愿,在镇子最热闹的街头摆些祭品,上个香,后来渐渐发展成了个固定的自发节日,不但有祭祀活动,也会载歌载舞。
因是祈愿,他们又离微明宗近,早些年有人上山来请示,希望祭祀时能有仙尊坐镇,这样他们心里就倍加安稳,不需要干什么,只在那祭祀开始时,帮他们把祭品上连着的红色缎带剪开就行。
仙门本为苍生,百姓这点请求他们当然同意,于是,每年都会有仙尊下山参加祈福节,按照顺序排。
微明宗里,师尊的亲传弟子这几位,岑潭兮身为宗主,处理宗门各种事宜,许千阑多负责带人出门降妖除魔,凌鲲鹏担着与百姓们交流沟通的事项,至于剩下一个,什么也没干。
此事自是由凌鲲鹏来负责,今日特地提醒他。
他应了一声,回复:“好,我不会忘的。”
那边就没别的事了。
他放下灵决,继续与江暮说着方才没说完的话:“所以,白天不行。”
“那……你晚上来。”
“好吧,我今晚过来。”
江暮看看他神色,想了想,温声道:“我说过,我会疼你的。”
不让你伺候我了,放心。
“……”许千阑正站起来的身躯险些又摔回去,定定神,轻轻点头,告辞离去。
出门后袖子一抬,发现刚刚灵决没有挂断,倒也无所谓,他将其捏灭,大步往前走去。
然而,灵决那边,并没有那么无所谓,凌鲲鹏一整个傻眼了。
什么叫白天不行,白天干什么不行?
晚上来,晚上来干什么?
会疼你,哪种疼,怎么疼?
他在殿内走来走去。
“二师兄的语气明明就不是很情愿,可又不敢忤逆,不行,不能让二师兄受委屈!”
“但……二师兄都不敢忤逆,难道我敢吗?”
夜幕降临,今日一弦月,流霜殿清雅幽静,院中水榭与花枝被月光洒上朦胧的轻纱。
江暮刚斟好茶,听得脚步声。
等那人进来,他浅浅地笑:“你怎么来了?”
凌鲲鹏负着手,一步一犹豫地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四处看,嗯,师兄还没来。
他想保护师兄,可不太敢跟这位圣君对峙,唯有旁敲侧击地来问问。
“我数日未来跟师叔请安,今日特来问师叔安。”凌鲲鹏先请个安。
“不必客气,坐吧。”
“好。”他惴惴不安地坐下,斟酌着话语,决定以委婉的方式说。
一定要特别委婉。
他想来想去,攥着手,道:“师叔您可有过与人双修的经历?”
江暮端着茶:“……”
“没有。”他淡淡道,轻轻抿了一口茶。
“所以您想找二师兄试试?”
喝茶的人一口刚喝到嘴里,咳了一下,险些呛出来。
他未回话,听得有力的脚步声靠近。
“什么找我试试?”许千阑刚走进来,正好听见了这话,“师弟你怎么来了?”
他径直坐在江暮旁边的一个软垫上,低眉瞥见对方的杯盏,很自然地拿过来探凉与热,这个习惯已经自然到他都快形成记忆了,根本不用多想。
而江暮只道要疼他,那就不能让他给自己干活,何况这茶水自己刚才喝过,水温挺合适的,于是手搭上去一挡:“不用。”
“不用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人惊愕,一时没松手。
江暮继续按着他:“嗯,有劳你了,不用了。”
“好……好。”回话的言语中充满了疑惑。
江暮笑笑,抬起手,又抚了抚他的头发。
凌鲲鹏在旁已看呆。
什么不用?
茶水也能用?
你们就不能去买瓶……
现在是什么意思,茶水也不用了,还有劳师兄了,是让他直接承受着?
你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吗?
可是,师兄的表情没一点不情愿啊,除了有些意外和不解的神色。
“我是不是……多管闲事了?”他心道。
思量间,许千阑又看过来:“师弟你到底来干嘛了啊?”
作者有话说:
江暮:你可真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