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太不该了,他极力压下旖旎思绪,对方终于离了他的唇,他好不容易调整了一下气息,那尖尖的牙又轻轻轻咬在他喉上。
他的瞳孔一缩,方方压下去的遐思再涌了上来。
许千阑这时好像有了一点神思,知道哪里能重重下嘴,哪里不能,在这便只轻轻用牙齿磨,磨了一会儿就挪了地方,又一口咬住脖颈。
也没有下很重的力道,在脖颈上留了几个牙印,隐隐见血,停了下来,凶凶地看着他:“看到我的本事了吗,再不放,我就咬死你。”
江暮一怔,险些要笑出来,喝醉了到处亲,入魔了到处咬,简直让人不放心啊。
不放心他一个人到外面去,不放心他给任何人看。
“不要笑,你到底放不放我?”
“不放。”江暮很肯定地回答,虽然千阑此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但魔气并不是闹着玩儿的,跟醉酒差别可太大了,倘若他逃到了人间,是真的会伤人。
不过他挺神奇,喝醉了迷迷糊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能记得平日里一些事情,此时入魔也是,应该也是认得人的,说不定也能记得平日之事。
其实这状态比上次好很多了,上一次他是完全入魔状态,什么也不知道,这一次还保留了些神智。
那连心契的牵引之力正在起作用,他会越来越好,直到一个月期满,就再也不会受魔气影响了。
许千阑听得他说不放,神色一凛:“我以后不和你上床了。”
“呃……”
这倒是个很大的威胁。
但江暮还是摇头。
对方蹙蹙眉:“这也不行吗,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跟我上床,你……不愉悦吗?”
“……”江暮怔了怔,没想到入魔的千阑如此放得开,这话……要当面说吗?
“你说啊!”对方又问。
他吓了一跳,浅笑:“当然愉悦。”
那是无法以言语来叙的欢喜,无法以笔墨来写的愉悦,天地万物都在那时成为陪衬,巫山中欲生,云雨里欲死。
可令他欢喜愉悦的,又并非只是此事,而是一同做此事的那个人。
江暮又摇头:“但我还是不能放你。”
许千阑周身赫然泛红光,眼中再有烈火燃烧,拉住他的衣服,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凌厉之气又被放大,这一口下足了力气。
江暮无声叹气,好吧,你咬吧,这儿使劲咬也没关系的。
怀中人起初也确实用了力,渐有血腥在口中弥漫,血色浸湿衣衫,那眼中逐渐浑浊,力道缓缓减弱,他周身红光时明时暗,身躯也开始剧烈颤抖。
江暮顿觉不对,连忙搂住他:“千阑你不要收力。”
被魔气影响,他势必要见血才能作罢,而这魔气可在禁制中慢慢消散,却不能强行压住,否则气血逆流,便损心脉。
千阑这一次因为牵引之力,保留了一些意识,可也正因如此,他在抗拒着,不想伤害江暮,刚刚他不下重手是神思里还不想,而此时已不可控,十分想狠狠咬住这人,又被他强行压着,一面忍不住要咬下去,一面又想逼着自己松口。
强压之下适得其反,江暮再道:“千阑,你咬吧,没事的。”
许千阑却听不见这些话了,他的身躯颤抖得更厉害,嘴上力道慢慢松下来,一把推开江暮,后退几步,逃不出,只得倚着笼子,战栗着回头,凶狠道:“你出去。”
“我不出去。”
“为什么不出去?”
“我的地盘,我不想出去,谁也管不了我。”
“你……”许千阑眼中烈火燃烧,一把抓住他的手,作势就要往嘴里送。
江暮不动,他要想咬就咬吧。
对方紧紧攥着他的手,那胳膊也颤抖,却是始终没有下嘴。
江暮反而担忧:“不要收,咬吧,我没事,很快就能愈合。”
许千阑还是没下嘴,他的身躯颤抖,身边红光飒然增亮,又陡然消散,金丝笼中泛起微光,他猛地一抬眼,而转瞬失力,眼中没了神采,整个人瘫倒在地。
江暮连忙将他抱住,搂着他静静坐在这金丝笼中,那昏暗之中依旧有点点星火,他拿起怀中人的手腕探了探,轻声道:“强压魔气,心脉受损。”
怀中人恢复了些清明,刚好听见这话,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对不起,你……肩膀还疼吗?”
“很快就好了,这点伤对我来说没事的,以后我让你不要收着,你就不要收。”
许千阑垂眸。
不管你有没有事,我亦不愿伤你啊。
江暮抚抚他的发:“知你不愿伤我,但我这点伤一会儿就好,可你心脉受损,要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那……怎么办?”怀中人很担忧。
“没事,没有很严重,别担心。”
“可是,那不就浪费了一段时间吗,次数怎么办,尽量……不要积攒到一起吧?”那样他真的受不住。
“啊?”江暮微怔。
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