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把手里的五百块钱递了过去。
大爷瞥了一眼络腮胡大叔,接过钱放在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两个牌牌,被橡皮圈圈着,丢给了大叔,又顺手将发票本拿了出来,刷刷地写了几个字,撕下来两张连着找零的二十块钱一起给他,“拿着这个牌子和发票,去那边取鞋子,只有大人均码和小孩均码,把鞋码报给工作人员,他会帮你们挑。”
说完,也不待络腮胡大叔继续说什么,把小窗玻璃一拉,看上去是不打算继续售票了,就好像他们两人打扰了对方听戏一般。
黎楠叹为观止,原来这个时候的人做生意都不讲究挣多少钱,而是我高不高兴吗?
算了,这个时间点发生什么都正常。
黎楠准备回家,他身上的钱不够,大爷也不愿意通融,只能等下次他把压岁钱给拿出来过来滑冰了。
或许明天就可以?
正盘算着,那络腮胡大叔喊住了黎楠,“你不是想滑冰吗?怎么走了?”
黎楠闻言有些窘迫,和重生前在便利店买东西没带手机一样尴尬,不过以他小孩子的外表没钱倒是正常,“我没那么多钱付押金。”
络腮胡大叔晃了晃手里的牌牌,“我知道,所以这不是给你也租了一个吗?”
黎楠:???
黎楠惊讶,“可是这也太贵了……”
“押金而已。”络腮胡大叔挥了挥手,“你只要不故意搞破坏,那两百块还是能退给我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你就把门票钱和租鞋的钱给我就行了。”
黎楠摸了摸口袋,租鞋和门票一共也才四十块钱,他今天带了五十几出来呢,完全够用。
“好!”纠结了一下,黎楠还是答应了,他实在是太想感受一下现如今还年轻的身体了。
年轻,充满活力的,没有暗伤的身体。
是曾经黎楠多少个夜晚所畅想的梦。
黎楠凑了钱递给络腮胡大叔,收到了大叔给的手牌,再跟着大叔去把冰鞋换了出来。
冰场提供的冰鞋是最廉价的那种,看着还不知道使用过了多久,入手沉甸甸的,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黎楠也不嫌弃,冰鞋嘛,为了使用者的安全,鞋帮都会固定的很严实,这种情况下鞋子一般都密不透风——简而言之就是不透气,长久穿着,难免会有点味道。
尤其是运动员,每次脱鞋那都是个挑战,黎楠早就习惯了。
“需要护具吗?”络腮胡大叔问他。
黎楠摇摇头,“我不用,我会滑冰的。”
考虑到冰场客人的脚码都不一样,冰场提供的鞋也都是均码的,黎楠拿到手的这双是成人女款的,他穿不下儿童冰鞋,成人男款的对于他来说又太大了,只能取了个中间的,成人女款,颜色还是有些丑兮兮的荧光粉。
黎楠试了试,还是有点大,不过能滑就好。
认真做了几分钟的上冰热身,黎楠和络腮胡大叔约定好了冰场清场前半个小时一起去还鞋子,然后就一溜烟跑进了冰场之中。
刚上冰场,黎楠就感受到了这个冰场的问题。
冰面太软了,上面还浮着一层冰渣和薄薄的水,黎楠感觉自己脚底的冰刀抓冰太深了。
这样的冰面容易打滑,也因为抓冰问题容易打乱运动员的起跳节奏,摔出去的比比皆是。
黎楠下意识地用比赛场地的要求,去判断这个冰场的冰面,这是每个运动员必备能力,他们每参加一个比赛都要提前根据冰面的情况微调自己的状态,适应能力好的运动员,才能在每次比赛中稳定名次。
碰上自己最舒适的冰面,往往能爆种冲刺奖台。
黎楠根据这个冰面思考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比赛,他现在也不是运动员。
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黎楠无奈地笑笑,微微压低了一点身体,双手背在身后,就往前蹿了出去,在冰面上肆意地畅游着。
风带起黎楠耳边的碎发,黎楠感受微凉的风拂过脸颊,熟悉的味道包裹着他,让黎楠的心也随之飘扬了起来。
黎楠心有所感,双手舒展,身体微微向左倾斜,右脚尖用力蹬冰,黎楠的身体像是轻巧飞燕一般,微微一拧便一跃而起。
一圈、两圈、三圈!
落冰后张开手,但还没有结束,这次是左脚点冰用力,黎楠的身形再一次拔高,又是三圈后落冰。
一直关注着黎楠的络腮胡大叔眼睛一亮。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