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我和学长去玩了。”
“你和陆修在谈恋爱?”张锡廷打趣道。
江鸿已经习惯了,没有炸毛,答道:“没有、没有,他是男生啊!怎么可能!”
贺简:“男的怎么不可能了?”
贺简那模样半点也不像直男,却直得不能再直了,刚入学一个月,已经开始交女朋友了。
江鸿:“……”
张锡廷拆开江鸿的牛肉干,说:“整个宿舍楼都看见了,哇——说你的男朋友是龙,还来接你呢。”
江鸿:“不、要、胡说八道了!”
贺简:“舍管也有女朋友,你知道吗?是个人类大妈。”
江鸿:“哦,所以呢?”
张锡廷:“你看你一点也不诧异,人都可以和鸡妖谈恋爱了,跨种族既然很正常,男生和男生在一起怎么就不行了?”
江鸿:“倒也没有……你说的好像也对,但是我对学长,绝对没有过非分之想啊!”
江鸿虽然成天对陆修充满暧昧,陆修予他的回应也不乏无原则宠溺,但作为一个直男,江鸿知道这绝对没有性幻想,甚至连爱情都算不上,如果两人当真有超越友情的想法,那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反而会收敛与含蓄许多。
“你可以接受和男生那个吗?”贺简好奇道,“这只是讨论,不要多心。”
江鸿“呃”了声,作为一个处男,他还没认真想过。
“目前……不太能接受。”江鸿以紧张的眼神看着贺简,心想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贺简是直男吧?倒是他那个二哥有点给里给气的。
“你可以吗?”张锡廷又问贺简。
贺简说:“如果是龙的话,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吧……但是其他的绝对不行!当然,这只是个假设。”
“为什么啊?!”江鸿根本无法想象贺简被陆修那个,这简直是梦魇!
贺简:“龙是世界上最强的生物啊!而且你知道吗?据说,陆修是下一任内定的妖王呢!是妖族的太子爷啊,最初项校长就准备让他去坐镇圣地,结果他不愿意,才留在了苍穹大学。”
张锡廷说:“项校长自己就是妖王吧?”
江鸿听说过,项诚的身份既是本校校长,创建了苍穹大学,又是妖族的管理者,被称作妖王。
“嗯。”贺简说,“校长一直想找个接班人,只是没有合适的对象,现在也算后继有龙了。”
江鸿好奇道:“如果陆修是母龙,应该很多人追吧?”
张锡廷:“那个,小兄弟,龙没有母的,只有公的,至少目前还没发现母的,或者说,龙最终受修炼影响,表现出的性状是公的。”
江鸿:“啊?为什么?那它们怎么找媳妇呢?”
贺简:“龙生九子,听过吗?龙与其他物种交|配,就会生出杂……变异品种,像鸱吻,就是龙与鱼的后代;赑屃,是龙和龟。你没看这些半龙,都有母系种族的特征么?”
江鸿这才明白过来:“可是龙为什么只有公的呢?”
贺简:“因为龙是天脉孕育的,是天地间阳气的集合,我也不知道,我爸说的。”
张锡廷:“地脉会孕育另一种阴气的生灵,但是已经消失很久了,上万年没有出现过,只是推测有这种东西。”
江鸿:“哦是这样啊,陆修从来不说。”
张锡廷:“这样不行啊,宝贝,你要对你的男朋友多关心。”
贺简答道:“我家里精通奇门遁甲,要帮你算算你和你的意中龙,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吗?”
“不是意中龙!”江鸿再次纠正道。
室友们无论开他什么玩笑,江鸿都从不生气,长此以往,大家也都喜欢逗他玩。
贺简去洗澡了,江鸿想了想,说:“啊,贺简,我确实有点好奇,占卜会消耗你的精神吗?”
“龙呀咱们俩是一条心……不麻烦。”贺简在洗手间里唱着歌,说,“乖儿子,你要占卜什么?”
江鸿想起那天在华山上,与陆修说的话。
“占卜我们的缘分有多久,可以吗?”江鸿说。
“你们?”贺简问,“你和谁?”
江鸿:“陆修啊。”
“看吧!还说不是男朋友!”张锡廷道。
贺简洗过澡,穿着宽大的T恤出来,头发长出来少许,他摸摸自己的寸头,拿出一把草杆,让江鸿握着。
“蓍草占卜。”张锡廷有点好奇,点评道,也过来旁观。
江鸿坐在贺简的床上,按他的要求手里分散拿了,从左手到右手,再余数。连着九次之后,贺简开始解卦。
“咦?”贺简发出了充满茫然的疑问。
张锡廷的脸色突然也变得凝重起来。
“你也会吗?”江鸿抬头看张锡廷。
“古代东方占卜,”张锡廷说,“大二有这门课,我爸教过我一点,他自己也不精通。”
贺简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呢?不对啊。”
江鸿问:“怎么啦?”
张锡廷:“有东西在扰乱你的占卜结果。”
江鸿:“?”
贺简说:“重来一次试试。”
三人都没有说话,江鸿有点紧张,第二次结果出来后,张锡廷与贺简对视一眼。
“什么意思?”贺简简直疑惑疯了,江鸿说:“你看不出结论吗?”
“等等,”贺简说,“我要问问我妈。”
贺简拿来手机发消息,那边很快就回复了,贺简于是从行李里拿出一把羽毛。
“用这个代替蓍草试试看。”贺简说。
江鸿:“???”
江鸿非常地茫然,还是按照贺简说的做了,过程中忍不住问:“刚才是什么意思?”
贺简神色凝重,没有回答,张锡廷在一旁道:“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在干扰你的命数显示。”
江鸿:“我没有去烧香啊。”
贺简认真道:“不是干扰你的命数,而是干扰命数的显示,有人不想让你通过占卜,来得知未来将会发生什么。”
江鸿好奇道:“还可以这样的吗?”
张锡廷又与贺简对视一眼,这一次,用羽毛占卜的结果出来了。
“这是我太爷爷的羽毛,”贺简说,“他是鹤仙人,这次无法干预了……让我看看……儿子,你和儿婿之间,不是很乐观啊。”
江鸿:“……”
张锡廷没有再看,走开了。
贺简遗憾地看着江鸿,江鸿道:“说吧,我们会怎么样?没关系的。”
“你们之间,有缘无分,”贺简说,“有短暂的交集,但很快就会反目,永不来往。”
江鸿:“哦……好吧。”
江鸿相当郁闷,但对命运这回事,他还是秉承着父母告诉他的原则,你信吧,它就确有其事;不信,则一切都不会发生。
于是他决定不相信,就像在寺庙里求到下下签,把签折好绑在庙里,坏运气就不会带回家一样,摆摆手,示意别的也不想知道了,回到自己床上,叹了口气。
贺简却没有把羽毛收起来,注视着卦象,自言自语道:“奇怪,你们的缘不是还没开始吗?这又是哪儿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