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放心。”另一个沙哑的男音说完,他走到衣柜跟前,一个个打开了柜子大门,仔细的搜查里面的情况。
“真是受不了你。”话虽这么说,这个人也没干看着,他把自己拽着的小孩拉过来,随后推搡着让他们蹲到里面去。
透过床下狭窄的缝隙,嬴政只能看到他们的脚在不停的走动,再多的就看不见了。
这个床底下的空间很大,但是外侧距离地面很近,除非把床抬起来,不然人类是挤不进来的。
而嬴政自然是抬起来,然后把自己弄进去的,他上了直播间后力气就变大了,短时间内完全可以做到把床抬高,然后把自己塞进去,再让床悄无声气的落下来。
外面的人完全没有来检查床底的意思,只是扫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等他们把房间里能藏人的地方都搜查一遍后,这才放下心来。
“你太紧张了,这边荒郊野岭的,这家子人出事被发现也要半个多月,够我们修整好后转移阵地了。”
“小心为上,我们之前带过来的那些孩子安排好了吗?”
他们一边交谈着一边往外走,声音被关闭的房门阻挡住,让人听不清他们的谈话。
嬴政没有急着出去,房间里的灯刚刚被关掉了,现在这里很黑,还有小孩子的呜咽声。
这些孩子似乎很害怕那些土匪强盗,只把声音憋在喉咙里抽噎着,眼泪啪嗒啪嗒不停的掉在木板上,除此之外再无声响。
嬴政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床底有很多灰尘,明明空间很大再躺一个人过来也足够了,但待在这里的时间越久嬴政越是感觉逼仄难耐。
他的心情逐渐变得压抑不爽,很想立马从里面出来,然后冲出去跟外面的家伙干一架,直接弄死外面的土匪强盗们一了百了。
不过嬴政没有动,任由脑子里的念头与冲动交织盘旋,像是鼓点一样在他身体里敲荡震颤,但他整个人像是感觉不到身体里的躁动一般,安静无比的躺在地面上,双手交握,一副安详躺平的模样。
五分钟后房门被再次推开,灯光被打开,来人站在门口巡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多出来的小老鼠。
原来刚刚这人一直在门外站着,只等有人以为外面的人都走了,然后放松警惕出现在房间里,他好来个回旋镖扎中对方。
不过嬴政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沉得住气,当那人再次出现在房间内,空气变得更加凝固,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烦躁与愤怒交织,只逼得人要变成野兽才肯罢休。
嬴政只一动不动的躺在,全当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凭借着非人的忍耐力,他终于等到了对方沉不住气的愤怒低吼,仿佛怪物一般的低鸣声响起后,对方便踏着沉重离开了这里。
房门再次关闭,这次屋子里的灯没有关闭,嬴政躺在地上静静聆听了一会,确认对方真的远离了这里,这才重新睁开眼睛。
刚刚的烦躁与愤怒如潮水般褪去,嬴政重新
掌握住自己这具身体的情绪控制权,他掀开身上的大床,翻出去后小心的将其放下。
屋子里的哭声戛然而止,似乎是被突然的变故吓到了一样。
嬴政没管她们,只安静的整理自己的衣着,把身上的灰尘拍干净,幸好他穿的是卫衣,有帽子,刚刚头发塞在衣服里倒是没有粘上灰。
等他将自己收拾干净,这才去看一旁被捆起来的小孩们,因为嬴政没有第一时间去靠近惊吓状态的她们,这倒是让她们能慢慢冷静下来,观察嬴政了。
在发现对方也是小孩子,只比她们大一些的时候,有一个年龄最小,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小姑娘大着胆子问道:“大哥哥……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在山上迷路了,看到这里有房子就过来了,结果发现你们好像遇到了麻烦。”嬴政朝着她们那边走过去,一共有三个孩子,最大的看着十一二岁是个女孩,里面唯一的男孩只有八九岁大。
此刻她们俩正警惕将小妹护在身后,一脸戒备地看着嬴政,仿佛在害怕他会对她们不利。
嬴政也没生气,一群被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们自然没有什么应对危险的能力,他不会跟小屁孩计较的。
“如果你们想要活着,那就安静点,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嬴政并未给她们松绑,取信于人确实要表现的和善一些,但是谁又能保证她们不会在下一秒变成害人的鬼呢?
毕竟嬴政可没忘记,自己原本应该舒服的躺在床上睡觉,而不是一觉睡醒人已经换了个空间。
虽然他觉得自己在房间里的布置已经很充足了,但是嬴政自己出现在这里,那白起与嬴稷又会不会出事?
因为这个,他需要尽快回去,避免出现损伤。
“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大一些的女孩子问道:“你突然出现在这里,太可疑了。”
“而且你只有一个人,还是个小孩子。”男孩子满脸的不信任,“外面的家伙有枪,你怎么可能打的过他们。”
“看来你们对自身的处境并不担心。”嬴政颔首,“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却被那最小的孩子叫住:“大哥哥你别走,我都告诉你,你帮帮我们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