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九九归一,再吃腰侧的肌肉线条都不明显了,干饭人被迫收敛。
吃到后面,几人熟悉起来,聊得更开了。
蒋羿泽:“周末不是要和大二的学长打球吗?顾准也和我们一起。”
“你还会打球呀?”江鹿眼睛一亮,怎么感觉顾准什么都会。
“会一点。”顾准哑声道。
蒋羿泽拖长音调:“你那要是叫会一点儿,我就是压根不会了。”
“哦?”
吴巧锋音调上扬,“听你这么说顾准还挺厉害,那我可要期待一下了。”
“上次输给学长好几分,这次说不定还真能赢?”陆林举起酒杯,“提前喊你一声兄弟,我敬你一杯。”
顾准酒量还行,小酌几杯不碍事,陆林一口气干了,他也没说废话。
空酒杯落桌,顾准发现江鹿盯酒杯盯得紧。
“想喝?”顾准问他。
江鹿点头:“我也想喝点儿。”
他都还没喝过酒。
“想喝就喝点儿。”
顾准给他倒了一小杯。
玻璃杯里,清澈的酒水泛着光。江鹿握住酒杯,生涩地抿了几口,发现味道不奇怪后,慢吞吞地喝完。
“不难喝也不好喝。”江鹿评价,“没有奶茶好喝。”
听他这样认真地评价,桌上其他人都笑了。
有一种江鹿和自己不是同一个年级的割裂感。
顾准此刻也才反应过来,江鹿以前没喝过酒,一时间略显哑然。
他家人逢年过节聚会喝一点酒,他会陪着大人喝几杯,爷爷更是收藏了不少名茶、名酒。
“你以前没喝过酒?”他低声问。
火锅店里闹哄哄,江鹿要侧着耳朵靠得很近,才比较容易听清。
温热的呼吸掠过脸颊,顾准喝了几杯酒,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混合着麦芽的香气扑面,仔细分辨他身上还带着一点儿辛辣味。
冷冽的气质沾染上不少烟火气,看着比平时好接触多了。
江鹿点头:“嗯,没喝过。”
顾准观察江鹿喝酒后的样子,不像是一杯倒,便放下心来。
陆陆续续,江鹿又喝了几杯啤酒。
悄无声息,他眼前的酒杯叠影,变成了两个。
每个人醉酒后的反应都不同,有撒泼发疯的,也有安安静静的。
江鹿就属于后面那一种。
他微微低着头,桌面上的手机还在播放刚才点开的视频。
顾准也没注意到江鹿已经喝醉了,裤兜里的电话铃声响起,见是家里人打过来的电话,他起身去外面安静的地方接。
等他回到饭桌上,江鹿不见了,江鹿的手机还放在桌上。
顾准一问,才知道他去卫生间了。
他点点头,发现对面吴巧锋也不在了,随口一问,吴巧锋也去卫生间。
顾准本来就有点不放心江鹿,想了下他起身去找。
——
从隔间出来,江鹿慢吞吞地洗手。
期间还玩了玩绵密的泡泡,几秒钟后,他冲干净泡沫烘干手,一出去就被叫住。
吴巧锋靠着墙壁,打了声招呼。
江鹿脑子有点晕,反应了几秒才看清他,温吞地说:“你好?有事吗?”
吴巧锋眸光落在少年精致昳丽的脸蛋上,愈发蠢蠢欲动。
他入学后没有告诉室友自己的性取向。
这种事情太私密,要是室友中有厌恶同性恋的人,反而会引起许多麻烦。
之前逛新生帖,他就发现江鹿长得挺对他胃口。
浏览过顾准和江鹿的帖子,他以为这两人是一对,就消了心思,可刚刚又听张挺说他俩没在一起。
至于为什么这么笃定江鹿是同性恋,主要是靠玄学:同性恋雷达。
他就觉得江鹿是,这会儿于是也问了:“你应该是同性恋吧,交个朋友?”
“你知道的,体育生在这个圈子里很吃香。”
江鹿脑子更晕了:“?”
反应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他觉得这人奇奇怪怪的,还很没有礼貌,一上来就问他这种问题。
体育生吃不吃香关他什么事。
酒精麻痹大脑,江鹿张了张唇,不悦地说:“我不是!你找错人了!”
满是期待的吴巧锋愣了下,眼神流露出诧异。
“你不是同性恋?不可能啊,你分明就是。”
大概率还是个受。
江鹿脸颊晕开酡红,愤愤道:“你才是同性恋!”
“……”吴巧锋说:“我本来就是。”
江鹿更气了,不想和他在这里继续掰扯,他擦过吴巧锋的肩膀离开,脚下却踩到什么东西一滑。
本来就有点醉,这会儿更是站不稳,身子晃晃悠悠。
吴巧锋看见,眼疾手快地去搂江鹿的腰,还没碰到江鹿衣角,手臂就被重重地拍开。
顾准一把揽住江鹿的腰,将人送进自己怀中。
他垂眸看了眼醉醺醺的江鹿,又抬头说:“不麻烦你了,我带他回去就好。”
吴巧锋:“……”
手臂好痛。
他尴尬地收回手,解释:“我就是看他要摔了。”
搞什么啊,不是同性恋还搞得这么像同性恋。
他甚至从顾准眼中看到占有欲,有毛病吧?!
等等……莫非顾准是同性恋?
就在这时,脑子晕乎乎的江鹿抱住顾准的腰,抬起脸亲了下男生的唇角。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顾准都没反应过来。
“你来找我啦?”江鹿开心地说。
顾准眼神微怔,看着在他颈间蹭来蹭去的江鹿,喉间轻轻地滚了下:“嗯,怎么喝这么多?”
不小心喝多的江鹿开始装傻,趴在顾准肩膀上不说话。
顾准没了脾气,搂着江鹿回去。
吴巧锋目瞪口呆:“就还不是同性恋?”
——
回到饭桌上,醉酒的江鹿很安静。
其他人已经商量好要去附近KTV唱歌。
顾准:“我和江鹿就不去了,他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休息。”
“小鹿醉了?”张挺都没发现,这会儿极诧异。
周舟:“好,那你们先回去,我和张挺晚点儿回来。”
蒋羿泽有点遗憾:“好吧,我还想着和你唱到天亮呢,有段时间没聚聚了。”
虽然大学离得近,想要见面也能见面。
但每个人重心都放在各自学业和室友上,不像暑假那会儿,两人经常一起打球。
“周末再聚。”顾准搂住晕乎乎的江鹿,走出喧嚣的火锅店。
——
夜幕低垂。
江鹿比刚才还要醉,都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任由顾准搂住走。
“这么醉?被人卖了都不知道。”顾准有点生气,也有点气自己没看好江鹿。
也不知道吴巧锋本性如何,要是直接把江鹿拐跑了,他上哪里找人。
江鹿费劲地消化这句话,想到一半就放弃了,用毛茸茸的脑袋蹭顾准。
顾准喉间的愠气一下就被熄灭了。
“难不难受?”他低声问。
江鹿慢慢地摇头,走到一半,江鹿就不动腿了,赖在原地不走。
顾准没办法,蹲下去背他。
江鹿唇角很轻地扬了下,舒舒服服地趴上男生宽阔的肩膀。
——
宿舍。
顾准让江鹿坐在椅子上,给他脱鞋,又去阳台拿回湿毛巾给他擦干净脸。
少年纤长的眼睫湿润,喝醉后眸光略显涣散,呆呆的表情配上细软的头发,看着更好欺负了。
顾准捏了捏他的脸。
江鹿咕哝了一声,瘪着嘴,眼睛湿湿润润,像哭了似的。
顾准心软,揉揉他的脑袋。
江鹿静坐了一会儿,休息了片刻,顾准才扶着他回床上。
多亏顾准个子高,力气又大,不然把江鹿带回床上还真有点费劲。
他掀起被子想要给江鹿盖上,躺在枕头上的江鹿却一脚踢开被子。
顾准又盖,江鹿又踢开。
顾准握住少年细白的脚踝,指腹捻了捻:“踢什么?”
江鹿抖了抖腿,小声嘟囔着:“臭臭的。”
一开始顾准还没明白,江鹿动了动鼻子,又很嫌弃地说臭。
顾准反应过来,江鹿估计是觉得身上火锅味太大。
洗澡是没办法洗了,顾准打算给江鹿换一套衣服。
下床打开江鹿的衣柜,取出一套干净的短袖短裤,重新回到床上。
拽住干净的衣服,江鹿脸上露出笑容,他很听话地坐在那里,随意让顾准掰过来掰过去。
顾准难免看见少年白皙的皮肤。
也没仔细看,又好像都看了个遍,雪白印在脑中。
江鹿的身材比例很好,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翘。
呼吸渐沉,顾准脑子也有点热,整理好江鹿的衣服后,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他刚放下江鹿,江鹿双手猛地紧搂住他的腰,两人一起倒在柔软的被上。
顾准身子大半部分重量都压在江鹿身上。
江鹿双腿夹住男生的腿,手臂紧紧环住顾准的腰不放。
顾准听见自己心跳的咚咚声,身体和身体贴得这么近,他也不敢再乱动了。
他低声问:“还有什么事吗?”
江鹿眨眨眼,眼尾被酒意熏得泛红,想了几秒钟,他握住顾准的手腕,拉向自己柔软又平坦的小腹,软声道:“给你摸肚肚。”
隔着薄薄的布料,顾准手心触碰到少年那份柔软,呼吸一滞。
江鹿像极了小猫,信任主人,露出最柔软的小腹。
顾准的声音变得极沙哑:“换个时间,下次。”
醉酒的江鹿却很固执,顾准一有离开的念头,他就呜咽着闹他。
终于——
干燥又温热的手掌紧贴着少年纤细的腰|腹。
顾准手指连着整条手臂都僵硬得不行,要是江鹿此刻清醒,他可以怀揣恶劣的心思欺负人,揉得少年脸红心跳,他喜欢江鹿脸红。
可江鹿醉了,他还欺负他就有点过分了。
“软不软呀?”江鹿声音轻轻的。
“……”
顾准喉结滚了滚:“软。”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顾准还压在江鹿身上,他正要起来。
离江鹿嘴唇极近的薄唇就被咬住,舔了下。
酒意上头,本就喜欢顾准的江鹿将羞赧片刻地抛之脑后。
柔软的舌尖趁着顾准不注意,滑了进去,舌尖和舌尖相抵、厮磨。
顾准脑子里那根弦蹭地断了。
理智在这一刻崩塌,少年还不知后果地舔咬着。
良久,顾准反客为主,他成了进攻的那一方。
唇和唇严丝合缝,舌尖追逐辗转。
顾准呼吸愈发紊乱,他的手摁在少年的腰侧、胯骨。
他的鼻梁很高,需要侧着头才能更好地亲吻。
渐渐地,江鹿缺氧,脑子昏昏沉沉。
嘴唇、柔软的舌尖被肆意地咬,他想要推开顾准,却使不上任何力气,任由男生俯首寻索。
微弱的电流沿着脊骨蔓延到全身,江鹿浑身软得不行。
本来就承受不住这样汹涌的吻,这已经是他的极限,哪知道腰腹又被摁住揉。
“顾、顾准。”江鹿红着眼睛,眼眶泛起薄薄的水汽。
顾准一开始还没停下,又听到江鹿低声叫他,理智才慢慢地回来。
放开江鹿后,他的呼吸很重,浑身的热意翻涌着,汇集,盘旋成一团。
——
起身时,顾准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感知到自己的变化,有点无措,正想着去洗冷水澡,手腕却被江鹿拽住,拉向某处。
江鹿紧紧咬住唇,一双泛着潮|意的眼睛凝视着顾准,眸底隐隐带着请求。
顾准彻底愣住,心跳都漏了半拍,手指彻底麻痹。
江鹿热着一张脸,很小声地说:“难受。”
狭小的单人床上,气氛仿若被热意点燃,温度节节攀升。
见顾准不为所动,江鹿蜷了下指尖,低声说:“哥哥……”
顾准喉结滚动,手心里愈发明晰炽|热,他哑着嗓子问:“嗯?”
“……”
江鹿面露羞窘,低声嗫喏:“帮帮我呀。”
软糯甜腻的尾音像一根羽毛搔刮着顾准的心脏。
顾准胸|膛起伏,吐出一口浑重的气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