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鹿捂着狂跳的心脏,紧张又羞窘地临时组织语言:“顾准,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
他看着男生深邃的黑眸,深呼了一口气:“往后我也一直想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嫁……”
含糊不清的“嫁”字被江鹿咽回了喉咙里,他重新说:“你能不能和我结婚呀。”
顾准很轻地笑了,他弯着狭长的眉眼,对视的十几秒钟里,他一直笑而不语。
江鹿脸色通红,只觉得浑身血液都热起来。
顾准都没回答他,这算求婚成功吗?没成功吧。
江鹿紧张得都要哭了,眼眶泛着红:“不然我还是跪着求吧!”
就在江鹿要往下蹲时,顾准低声说他笨。
他下意识想揉揉江鹿毛茸茸的头发,却只揉到了兔子帽。
“那要和我结婚啦?”江鹿眼睛亮亮的。
顾准掐了下江鹿的脸蛋:“当然要。”
江鹿微微睁大眼睛,他看
着顾准手指上的拉环,语气不可思议道:“那这样算我求婚成功了?”
顾准哑声道:“嗯。”
江鹿激动得不行,直接原地蹦了起来,粉兔耳朵跟着一甩一甩。
……
不远处的蒋羿泽看着那道蹦蹦跳跳的身影,好笑道:“什么事那么开心,还真跟一只兔子一样,乐得都要飞起来了。”
夜色渐深,玩也玩得尽兴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江鹿时不时就要去看看顾准手上的拉环,那可是顾准答应和他结婚的订婚信物。
“回去还是把拉环好好打磨一下吧!”
顾准抬起手背,不紧不慢地捏着环,笑道:“可以啊,打磨好了,好好收起来。”
“这可是宝宝给我的婚戒。”
顾准语气格外认真。
江鹿轻咳一声,热着脸说:“那……真要结婚了,还是会有正经的戒指。”
“我要给你买一个大的!”
“闪的!”
“布灵布灵的!”
顾准轻挑眉梢:“我平时也没法戴。”言外之意就是不用买太贵。
江鹿轻哼道:“不戴也没事,放在家里嘛,反正……聘礼要很隆重,要是可以的话,我还想要十里红妆的中式婚礼呢。”
“十里红妆?”顾准笑道,“那到时候是宝宝凤冠霞帔还是我来?”
江鹿想象盖着红盖头的顾准,他忍不住笑:“你这么俊,又是冷白皮,穿喜服肯定很好看!”
“会不会太壮了?”顾准低沉的声音融在月色里。
顾准肩宽腰窄腿长,一米九二……好像是很壮。
江鹿眼睛转了转,打趣道:“没事,我不嫌弃自己的媳妇儿壮!”
说说笑笑回到家中,还未歇下的张晚韵起身,让家里帮佣把炖好的热汤端过来给两小孩喝。
“鹿鹿,顾准,回来了?”张晚韵去正门迎接,看到顾准头上的帽子时,她彻底愣住。
“妈。”
“阿姨~”
“你这个帽子还怪……”张晚韵一时间找不到准确的词语,好半天才憋住:“怪可爱的。”
“可爱吧,我给他选的兔子帽。”江鹿晃了晃自己的兔耳朵,“都是兔子。”
张晚韵还从来没有看顾准戴这种软乎乎的头饰。
就算是戴可爱帽子,也就小时候戴过虎头帽。
那时,张晚韵心里还想着自家崽崽以后肯定是个可爱又听话的男孩子,哪知道越长就越冷酷,跟个小大人一样,顾准那样独立的性格,也从来不会向张晚韵撒娇,对此,张晚韵一直觉得遗憾。
可现在,这份遗憾被江鹿完完全全地弥补好了。
江鹿温软乖巧的性子就是张晚韵喜欢的崽崽模样,她不仅多了一个江鹿这样的孩子,江鹿也带着顾准疯闹搞怪,顾准也没以前那么独了。
“兔子好啊,多可爱啊,年轻人就是要多玩这些。”张晚韵连忙拿出手机拍照。
刚拍下顾准戴兔子帽的模样,就从蒋羿泽那里收到今晚放烟花的照片。
张晚韵说了声谢谢,将照片一张张保存好,这才招呼江鹿、顾准喝点热的缓解身体的寒意。
江鹿捧着精致的瓷碗,咕噜咕噜地喝着。
一碗热乎乎的燕窝雪梨银耳羹下肚,江鹿完全不冷了。
顾准喝得慢,瞧见江鹿眼巴巴地看着,顾准慢条斯理地捏起汤匙,舀了一勺递到江鹿唇角。
“我都喝饱啦!”
江鹿刚张嘴,清甜润喉的糖水就溜进嘴巴里。
顾准就这样喂着江鹿,江鹿眼皮一跳,他看了眼笑盈盈的张晚韵,又脸红了。
喝完热汤,随便
聊了一会儿天,几人这才起身上楼休息。
顾准拉着江鹿的手腕,声音显得有些轻佻:“今天……一起睡?”
江鹿眼睫一颤,轻轻地点点头。
他跟着顾准回卧室,顾准的房间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味。
“先一起去洗澡?”顾准打开衣柜拿出衣服。
江鹿脸蛋完全红了。
……
白雾弥漫,顾准和江鹿一起躺在浴缸里。
头顶的灯光耀眼,光均匀地洒落在江鹿白皙光滑的肌肤上,如珠光流转。
江鹿坐在顾准身前。
纤细的脊背紧贴着男生温热的胸膛,他一只脚踩在顾准的腿上,泡在温水的脚趾微微地蜷着。
顾准手心满是湿滑的沐浴露,香气绵绵,细密的泡泡蓬松。
他捏着江鹿的小腿,以沐浴露作为润-滑,上下肆意地捏着江鹿绵软的腿肉。
江鹿双腿的形状很好看,线条流畅,骨肉匀称,捏着很舒服。
“痒……”
江鹿扒拉了一下顾准的手腕,眼睫上挂着的泡沫跟着颤了颤。
“捏着很舒服。”顾准懒懒地说。
他说话时,滚烫的呼吸全喷洒在江鹿的耳尖,热气蔓延,江鹿耳朵一片赤红。
“那也不能一直玩呀。”
江鹿的声音似被水汽沾染,温热轻软,听得顾准心里越发颤痒。
“宝宝不是……”
“答应了今晚一起睡?”顾准眯起眼睛,调笑着。
江鹿舔了下干涩的唇,扭头亲了下顾准的脸,说:“睡觉就是睡觉呀。”
说完,江鹿自己都有点儿心虚。
“只是睡觉的话,那宝宝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听话?”
顾准满是泡沫的手心放过细腻的腿,手腕沉入满是细密泡沫的水中。
寻着,找到,揉捏。
太突然了,江鹿眼睛睁得很大,偏偏顾准还特别懂这方面,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顾准比江鹿都还要了解他自己。
江鹿面色羞得绯红,耳垂蹭地漫开血色,红得能滴血似的。
顾准垂眸,将江鹿羞赧的模样映入眸底。
他手腕不停,俯身贴得更近,咬住江鹿绵软的耳垂。
耳朵小小的,软到极点,顾准呼吸变得有些沉,舌尖、唇齿不断地碾磨,没一会儿,江鹿耳垂湿-漉漉。颈侧发梢都被顾准清冽又灼热的气息染透了。
耳朵被嘬抿着,热意撩人,薄唇顺着往下,喉结被舔-弄着,静电从分寸之地不断地扩散开,蔓延上脊骨,江鹿腰身一麻,浑身都软了。
咬喉结而已,江鹿都有些承受不住。
他颤动着,唇齿发出像小猫似的软哼,面色泛起薄红。
“怎么不说话了。”
顾准薄唇贴着少年的耳朵。
他的声音像是带着无数小钩子,勾得江鹿心里软成一片。
江鹿这会儿哪还有空隙说话,大脑乱糟糟一片。
他完全没办法思考,情绪被顾准支配着,只能发出一点细哼。
水面波光粼粼,白茫茫的雾气氤氲,笼罩着江鹿满是潮意的脸颊。
江鹿额角的发丝也全湿了,贴着皮肤,眉眼生动。
“你、你说呢!”
江鹿骂骂咧咧,又不得不求:“别胡乱折腾了。”
顾准线条凌厉的薄唇勾起笑。
***
时间一点点流逝。
过了好久,江鹿紧绷起来的脊背倏地一松,过后,空气里弥漫着难言的气味。
见状,坐在他身后的顾准发出低低的笑。
江鹿臊得要死,
休息够了就要起身离开,刚站起来就被顾准拉回去。
顾准的力气很大,江鹿跌在他怀中。
“完事了就想跑?”
顾准用清水晃了晃手,捧起江鹿的脸颊。
江鹿脑袋都要炸了,他压着顾准,贴得太紧,他感受着顾准沟壑分明的腹肌线条,心里发抖。
“没跑。”
江鹿轻颤着眼睫,“就是……泡得有点晕了。”
顾准才不相信,他知道江鹿只是害羞了。
他搂住他纤细的腰,凑过去咬住江鹿的唇角。
舌尖撬开了唇齿,搅动勾缠着。
吻如狂风骤雨,暧-昧横生。
江鹿身子本来就还有点儿软,此刻更是招架不住。
他含羞带怯地回应热吻,那双满是水珠的手臂下意识紧紧地环住顾准的脖子。
顾准一边亲江鹿,宽阔的掌心也紧紧地揽住江鹿的细腰,感受少年腰间皮肤的软。
他含着少年的唇,轻吮。
顾准哑声道:“宝宝后天就要走了……”
“好长一段时间也见不到。”
顾准的声音又低又哑,带着浓浓的欲-念。
“今晚我们,迟点儿睡下好了。”
江鹿被亲得四肢发软,炽热的吻掠夺他胸-腔全部的氧气,呼吸都被迫急促。
他眼尾勾着一抹旖-旎的红,喃喃:“迟点儿……”
“是多迟?”
“三点?四点?”
顾准估摸不准,他捏了把江鹿的腰,“这哪是我能控制的。”
江鹿羞得不行,锁骨肩窝都染上绯-色,他被顾准从水中抱起。
地板上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足迹。
从浴室里带出来的水珠全跑到了床上,柔软的被套被洇湿成深色。
顾准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如竹,才泡过澡,手指的温度也不冷,不会凉到江鹿。
江鹿手足无措,他的每一寸皮肤都被顾准看进了眼中,还有任何羞赧的表情。
“顾准。”
江鹿轻喊,脸颊漫开血色。
“马上。”顾准抬起线条锋利的下巴,亲吻江鹿的唇。
手指微微弯起时恰好划过,江鹿剧烈地抖着,肋骨明显。
他紧闭起眼,眸底模糊一片。
知根知底,比起隔着薄薄一层,江鹿更喜欢和顾准亲密无间。
顾准往下沉时,掌心抚摸上江鹿的脸颊,他温柔又缱-绻地说:“爱你。”
“江鹿,我喜欢你。”
江鹿面色羞赧:“顾准……”
“叫得再亲点儿?”顾准笑。
江鹿被吻得水红的唇翕张,感觉到顾准已蓄势待发,他颤声低语:“老公。”
“老公……”
江鹿面颊一片红。
顾准心满意足,唇角不自觉上扬。
耳边跟着落下江鹿有点儿不服气的声音——
“可是今晚是我向你求的婚。”
“嗯,那我叫你。”
顾准舔了下江鹿的耳垂,江鹿轻盈浓密的睫羽立马晃了下。
“老公。”顾准声音蕴着沙。
江鹿张唇正要说话,眉间倏地轻蹙,隐忍着,将顾准抱得更紧。
床单褶皱起,乱成一片。
不多时,江鹿唇齿溢出细碎的哭腔,像是忍着,不敢太过放肆。
“楼上……叔叔阿姨还在。”
江鹿眼眶通红,浑身雪白,更像小兔子了。
“不会,不会被听见。”顾准凶悍尽显,想连得更深。
昏黄的灯光照亮顾准肌肉紧实的脊背,覆着一
点儿细汗。
纠缠着,橘黄色的光晕烘托出撩人的气氛。
顾准身上清冽又冷意的气息都被火星点燃,噼里啪啦地燃烧,灼-烫江鹿。
“宝宝。”
顾准低低地说,“你什么时候娶我?”
江鹿脑中一片混乱,他蜷着手指,紧紧抓住顾准的脊背,完全分不出任何心思回答问题。
——偏偏顾准得不到答案就愈发恶劣地戳弄。
“什么时候娶?”
江鹿眼尾都红了,他支吾着,断断续续地说:“娶?”
顾准:“嗯,什么时候。”
江鹿眼睫毛簌簌地扑朔着,他紧咬住唇,哭道:“毕、毕业?”
紧跟着,江鹿就知道顾准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被欺负得更狠。
“明、明年嘛。”江鹿脸上满是汗。
顾准掌心轻抚少年纤细的背脊,将他一把抱起来。
这动作太突然,江鹿头皮一瞬发麻,嘴唇又被轻咬厮磨着,他蜷着手指,迷醉在热意无边中。
……
顾准亲了下江鹿的鼻尖。
“明年结婚,好不好?”
江鹿吸了吸鼻子,脑袋埋进顾准的肩膀里,他低低地说:“我听老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