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上大学的第一天,厉觉因为莫名其妙换宿的事情暴跳如雷,不得不去篮球场发泄怒气——他从来不打无辜的人,但暴躁却在他的身体里越发膨胀,他必须用大量的运动来发泄,酣畅淋漓打完一场,他抱着篮球回宿舍,还未打开宿舍门,便听到里面有交谈声音。
“换宿舍,不能和他这种人住在一起。”
“……除非严重问题上报校长,其余情况不得换宿。”
“这已经算严重问题了。”
厉觉深深吐出一口气,猛然推开门,本想直接对里面的人说爱住住不住滚,老子也没想和你住一起,然后视线触到时启,不知为何,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吞回去,换成了:“什么严重问题?”
而这一刻,厉觉的内心简直纷乱繁杂到一定程度了。
震惊,后悔,惊奇,探究等等情绪交错揉杂进他的内心,他不知道为什么,时启给他的感觉,就和当时开口说“别打了”那个冰雪可爱的小男孩几乎一模一样,也许他们身上都带着那种易碎的特质,但这种感觉,厉觉除了他们俩之外,就再也没有过了。
最后,厉觉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
“室友留下,其他人走,我的宿舍不欢迎外人。”
而这一刻,他的内心在想什么,也不会再有人知道了。
[本段剧情已结束,是否脱离剧情?]
是否
当看到自己出现的那一幕,时启心中犹如翻滚着无数草尼玛,嘴角一阵抽搐……这是什么奇怪的英雄救美情节吗?!太不科学了吧?
看到自己的钱被抢走的时候,时启居然又觉得这剧情好像还挺符合现实的……
看到最后,厉觉好像没认出来是他,但时启似乎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紧张了。
也许因为厉觉看到那一幕时,回想起了小时候无能为力的自己。
时启沉默了一会,抬手,按下了读档键。
“读档中,请稍后……”
时启再一次被厉觉按在了床上,厉觉几近狰狞的面容简直能吓哭十几个小孩,他喘着粗气,愤怒与自责的感情无以复加地缠绕进他的心口,将他的心脏紧紧勒住,他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象,一会是被打的他自己,一会是浑身是血的时启,脑袋嗡嗡作响,血管几乎要爆裂开来。
这时一丝柔软湿润的触感落在他脸上,厉觉忽地猛然惊醒,他低下头,愣怔地看向身下的人,时启扬起脖子,艰难地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把他的神智唤回来了。
厉觉才突然发现自己正死死攥着时启的手腕,他忙不迭收手,模样竟有些惊恐难过。
“对不起……时启,对
() 不起……”厉觉喘息着说,时启轻轻道:“你救了我,厉觉。我该和你说谢谢才对。”()
“放心啦,他们没伤到我,还好你来了。”时启安抚道,“一点都没伤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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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觉的视线却落在时启的手腕上,苍白的皮肤上乍地浮现出被勒住造成的红痕,看上去如此刺眼。
厉觉彻底清醒了。
系统说:“厉觉的黑化值降低了。”
时启紧绷着的身体缓缓放松,终于吐了口气。
“我刚才,吓着你了吧?”厉觉懊恼道,一边说,“我给你揉揉,刚才没控制住力道,很疼吧?”
“还好。”时启说,“没什么感觉。”
厉觉轻轻地揉了揉那光滑柔软的皮肤,抿了抿唇,没说话。
过了会,眼底才泛出层层阴沉情绪,伴随着透骨的恨意:“我要搞死厉天。”
“杀人犯法。”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厉觉立刻解释,“我得让他以后不敢再那么做了,他现在完全是凭着厉家继承人的身份胡作非为,再继续让他这么肆无忌惮下去,我怕他会再找你事,所以……”
“可以啊。”时启不等他话说完,便道,“你想做,就去做好了,反正他也不是好人。”
厉觉惊了,没想到时启如此信任他,片刻后,憋出一句:“我不会做犯法的事。”
这么折腾下来,厉觉和时启的外套都皱皱巴巴不像样,时启倒还好,但等会是厉觉的主场,时启建议他换件衣服,在厉觉衣柜里一看,顿时嘴角抽搐。
厉觉衣柜里放着五件一模一样的黑西装白衬衫……
“我不怎么在乎这个。”厉觉老脸一红,“反正差不多就得了,要那么好看干……嘛。”
厉觉突然才发现时启身上的礼服真好看,还是修身掐腰款,衬得他唇红齿白的。
“那你去换上吧。”时启递给厉觉一件外套,想了想,又有点难以启齿,“等会的舞会……”
“嗯?怎么了?”厉觉对着镜子整理衣服。
“其实我一开始答应了阿渺,但是后来发烧烧糊涂给忘了……”时启一口气说完,十分忐忑,“所以……”
“什么?!”厉觉骤然提高了音量,咬牙切齿小声道,“又是许渺那个孙子抢占先机……”
时启并没有听清厉觉后面的话,扶额道:“我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实在是没办法……”
厉觉心念神转,迅速开始思考对策,他和时启的第一支舞怎么能让给许渺?不可能,这辈子也不可能!咦……这是什么?
厉觉凑近镜子,突然发现自己侧脸上有个口红印。
说起来,时启刚才亲了他一下,是那时候沾上去的吗?还涂口红,小家伙还挺精致。
厉觉的心情一下变得愉快了起来。
“哦,那也没什么,就让给他吧。”厉觉漫不经心地说,突然间脑袋上冒出一个小灯泡,福至心灵,关于这次的宴会舞
() 蹈,他突然产生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时启没想到厉觉答应得这么快,竟有些迟疑:“你真……不在意?”
“没事,我很大方的。”厉觉胡乱扯了扯领带,系红领巾一般,非常桀骜不驯的打法,时启嘴角一抽,“还是我给你系吧。”
刚才查克给他系领带时,时启也仔细看了,而且很快就学会了,他稍稍踮脚,将厉觉那根乱七八糟的领带解开,重新系。
厉觉忽然间产生了一个错觉,仿佛是他和时启已经工作结婚,出门之前,时启给他系上领带,并让他记得早点回家吃饭。
啊……这要是真的该有多好啊!
时启系好领带,一抬头,发现厉觉露出了一脸诡异的微笑,时启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你看看?”
厉觉:“哦,好,真好看!那你先下去和许渺跳舞吧,我很快就下来!”
时启再度怀疑厉觉是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神经有点错乱了。
时启又看了眼厉觉的好感度,仍然停留在99没变。
时启出了房门,打开手机想看下时间,却发现自己手机里有二十四个来自许渺的未接来电。
时启顿时有点心虚,他原本答应许渺好好呆着的……他播了一个回去,许渺立刻接了:
“时启,你现在在哪?!”
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许渺的声音里带着喷薄而出的怒火,而且许渺一般是不会对时启直呼其名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在对时启发出“你完了”的信号。
时启心虚道:“我在一楼走廊……”
“在那等我,别挂电话。”
许渺赶到的速度非常快——因为他是跑着过来的,以一个时启压根想象不到的速度冲到他面前,继而他被抵在墙角,一根手指强硬地扳过他的脸颊,冰冷视线如有实质般一寸寸落了下来,直到发现时启脸上并没有伤口,那目光才松了下来。
“临走之前,你和我保证过什么?”
时启:“我会乖乖呆在那儿……”
“然后我找了你半个小时。”许渺道,“你的电话不接,不见人影,我差点要和监控室的人打起来了!”
“时启,你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
许渺是几乎不对时启发火的,但这一次,他两次直呼其名,时启缩了缩脖子,预感如果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许渺肯定会比现在还要生气。
“没干什么啊……”时启眼神飘忽,他努力让自己不要被看出来在撒谎,但许渺是个多精的人,他注意到时启的手一个劲往后背,便知道肯定有诡异了。
但这时,许渺突然沉沉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不少。
“我不是想骂你,别害怕,阿启。”
“你不知道,这种宴会鱼龙混杂,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大部分人不认识你,很可能会欺负你。”许渺道,“我怕看到你受伤,上一次你被绑架,你知道我有多——”
许渺闭了闭眼睛:“如果可以,我宁愿被绑架的那个人是我。”
“我知道……”时启喃喃,“你总是对我很好的,也绝对不会害我。我刚才其实只是去了趟卫生间。”
“我去那儿找了,但里面没有人,而且有几个保安站在那里。”许渺不动声色道,“里面出什么事了?”
“就,几个人说厉觉的坏话。”时启见许渺并没有什么生气的意思,试探地继续说,“我一气之下就……”
“那群人是厉天的朋友吧。”许渺不愧是许渺,仅从这一句话里便猜出了事情原委,“他们碰你了?”
“那倒没有,厉觉刚好也来卫生间,和他们打了一架。”时启说,“我是一点事都没有的!”
“那就好。”许渺微微眯起眼睛,“你的手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时启立刻道,“舞会好像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等下。”许渺抬手,给时启仔细整理刘海,衣领,摆正歪了的领带,凌乱的褶皱,并未管他一直藏在身后的胳膊,最后语气温柔道,“你先在这儿等一会,我去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