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启当时,实际上是震惊偏多,当然也有难过,却没想到陆敛居然看出来了。
时启想了想,说:“还好。以前上学的时候,有个优秀学生的名额,当时和我一起竞争的第二名,举报我和其他女生谈恋爱,虽然是假的,但老师觉得影响不好,就把那名额给别人了。”
陆敛:“什么?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那老师是没长眼睛吗?!”
陆敛怒气冲冲,仿佛马上就要撸起袖子去打那人一拳,时启笑了笑,说:“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很多,也不是每件事都能够解决,所以今天……谢谢你啦。”
这种事情,对于时启来说,肯定是影响最大的那个。毕竟负责人第一个找的是他,倘若为了息事宁人,就算让他退赛也无所谓。
“你爸妈不知道这件事吗?”陆敛说,“就这么任人欺负?!”
“嗯……不知道。”时启说,“我没告诉他们。”
陆敛看着时启,仿佛看到了几年前那个孤独无助的小孩,他那时在想什么?如果有个人能帮帮他,现在也不会表现得这么平静了吧。
“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时启说,“有时候我看懂了,但设身处地地去想,哪怕我是他,我也不会那么做的,过不去良心那一关。”
“因为你是个善良的小孩。”陆敛说,“善良的人,总是会受到很多苛责,但这世界上,能永远保持善良,不做违背道德,有损他人利益之事的人,很少很少。”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继续保持善良呢?是为了问心无愧,从古至今,永远有为了崇高的道德与使命,不懈努力的人。”陆敛转过头,认真地说,“人在做,天在看,那些做了坏事的人,总会有遭天谴的一天。”
时启:“你好严肃哦。”
陆敛满脸严肃,看到时启时又忍不住笑了:“洗脸去吧
。()”
时启洗了脸,陆敛仍一腿支着床,随手拿着录像机看,结果看到了江允的视频。
陆敛觉得有点奇怪,在A班时,江允的人际关系寡淡得要命,虽然人人都想抱他的大腿,却鲜少有人能跟他说上话。陆敛与江允没怎么说过话,但也知道他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把视频给其他人看的性格。
出于某种敏锐的洞察力,陆敛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陆敛冲时启摆了摆录像机:“江允给你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时启便和陆敛说了这个录像机的由来,听到那句“不介意他人看”的话,陆敛才略微缓和。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陆敛并不喜欢男生,却直觉时启应该属于很多男生都喜欢的类型,潜意识里,并不希望时启和这群男的谈恋爱。想当偶像就不能谈恋爱,那时启成什么了?
加上时启又一副懵懵懂懂很好骗的样子,陆敛觉得自己着实有必要和时启强调一下。
陆敛正色道:“哥哥问你,你和贺随究竟是什么关系?”
时启:“是朋友啊。”
陆敛:“你确定贺随没有对你动手动脚过?”
时启:“呃……”
时启想起了上一次贺随给他吹头发,但那好像也挺正常,应该不属于是“动手动脚”的范畴吧。
陆敛见时启迟疑,顿时就要炸了,但又舍不得骂时启,只得语重心长,如同他最讨厌的那种人,对时启说:
“贺随不是什么好人,当然不是说他做过什么坏事,但他在圈子里的名声是出了名的风流,见条狗都想去撩一下,不知道勾搭过多少歌手了,不但男女不忌,给人家写过一首歌,之后就再也不会合作了——前几天还有合作过的歌手和贺随示爱,结果贺随只发了一句“你是谁”。这么冷酷无情的渣男,你是绝对玩不过的,还是赶紧远离他吧!”
时启:“……我和他之间,绝对没有你想的事情,就只是单纯的朋友。”
倘若要论贺随的无情,昨天时启还亲眼见到贺随随随便便说了一句话,就让人家的一颗少男心碎成了渣。不用陆敛提醒,时启也知道,贺随绝对不是能够轻易接近内心的人。
可谁让人家是攻略对象呢?攻略他和攻略你,难度都不是一般的大啊……
时启默默地想着,如果他和陆敛表白,陆敛只会说:“哥哥我是直男啊,时启,咱们不是说好了,以后就是一家人吗?”
倘若去攻略江允呢?江允只会说“我们不熟”。
攻略白寻……还是算了吧,时启看到他的脸,就没由来地发怵,仿佛上辈子欠了他八百万没还似的,而且那家伙也不喜欢男生。
这群人,简直是一个比一个难以攻略。
陆敛打量时启,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说你长这么好看干什么?总是招惹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货色。”
时启:“?”
时启弱弱地说:“我也没有……长得很好看吧?”
虽然他的颜值点的确挺高,但是看
() 过一圈之后,这些练习生的颜值底线大概就是九十,没有很难看的,特别好看的倒是很多。
陆敛说:“你看看他们有几个敢不带妆上台的?”
时启自然而然疑惑:“很多吧。”
陆敛:“……”
陆敛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说:“你说你不是给,我信了。”
时启:“???”
陆敛,一个坚信网红照片都不是P的钢铁大直男,终于在这一日败给了时启。
起码近距离接触的时候,陆敛还是分得清对方是涂了粉底还是上了隔离,但时启只以为是对方天生丽质。
不过,几个攻略对象倒是真的平日里不上妆,大多讨厌脂粉气,再加上颜值本身就能打,不需要多作修饰就足以亮瞎众人的眼睛。
“总之,少跟贺随接触,你和他有什么好玩的?不如跟我玩。”陆敛道,“想玩什么,哥哥都陪你。”
时启:“……”
他怎么觉得……
陆敛对待友情的占有欲,有点强烈呢?
时启已经有些困了,陆敛看了眼时间,捏了捏他的肩膀,说:“给你按摩一下吧。”
时启肩膀酸痛,被他捏了一下,顿时哀嚎一声。
“疼!”
陆敛收了点劲儿,让时启趴在床上,时启只穿了身浴袍,有点想拒绝,但陆敛已不容置疑地隔着浴衣按了下去,他按过的地方,有种奇异的松快感,按得有点舒服。时启犹豫一下,便没阻止。
陆敛也不会对他做什么。
陆敛不知道在哪里学过,手法恰到好处,一点点揉开时启僵硬的肩膀,时启舒服地喊了几声,有点困了,眼皮合上,呼吸一点点平稳了下来。
按到一半,浴袍的带子松了,松松垮垮罩在时启身上,陆敛并未在意,直到时启趴得太久,不太舒服地转了个身,那身浴袍便扭散开来,露出了大半白皙削瘦的肩膀。
陆敛本想调侃地说声像个瘦猴似的,眼睛却像是被胶水黏在了上面,时启的后背很漂亮,带着些青年的性感,肩胛骨一路往下隐没至腰部的浴袍内。
陆敛定了定神,将浴袍给他往上扯了扯,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后背,如同浸了牛奶浴一般的光滑柔软,还带着淡淡的青柠味道,像是沐浴露。
这味道顿时令陆敛惊醒,他将浴袍囫囵给时启罩上,又把一侧被子扯开,给时启严严实实地盖上,大家几乎都睡了,只在时启床头和下铺开了一盏小灯,陆敛关了灯,翻身下床,彭业小声说:“敛哥,走啦?”
陆敛点点头,开门出去。
陆敛宿舍内,就没那么养生了,大家还在嘻嘻哈哈地打闹,见陆敛回来,打趣道:“敛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谈恋爱了?”
“去你的。”陆敛说,“看我弟弟去了。”
“哦——又去看时启啦。”这屋里都是陆敛的好兄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几天陆敛常常说起时启,便纷纷道,“敛哥,你待人是真没得说,当你
兄弟可真好啊。”
陆敛心头的不自然被冲淡,的确,他待周围人都是这般好,只要不背叛他,什么都好说。
至于刚才那一刻的异样,陆敛权当是因为自己太久没那个了,便去了浴室,借着水声打出来,而在最后一刻,脑海中闪过的画面,竟然是时启的脸。
陆敛:“……”
一定是疯了,疯了!
江允回到宿舍时,白寻面前是一大堆纸,以及如同草书般的鬼画符,那是白寻惯常写词的习惯。
白寻念念有词,过了一会,才说:“下午也没见你来训练,干嘛去了?”
江允脱下衬衫,道:“出去办事。”
白寻:“让我猜猜,该不会是去办某个姓时的人的事情了吧?”
江允平静道:“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多管闲事了。”
江允推开窗,看着满天的星辰。
他们所在的地方靠山,空气清新,没有雾霾,今夜无云,星星很亮,如同一支无声且盛大的交响乐,奏出一曲激昂乐章。
江允拿了根烟,并不点燃,在指尖转来转去,注视着窗外的景色。夜风呼啸刮进来,将白寻桌前的纸刮跑。白寻忙扣住那几张纸,怒而转头看过去。
江允居然在笑,虽然那笑意微乎其微,只浅浅勾起一抹弧度。
“你心情很好?”白寻问。
察觉到白寻的视线,江允唇边的弧度落下,道:“捡你的纸。”
白寻:“@/%&#”
白寻的心情简直像是见了鬼一般,你高兴就高兴,为什么还来祸害别人?
江允随手将那包烟丢了,摸出一袋青柠味的酸奶,正是白寻想喝却没给的那包。
白寻道:“哦我以为你要等它变质了才喝呢。”
江允插上吸管,白寻很喜欢柠檬味,但江允却不喜欢,平日里不用任何柠檬味的东西,包括沐浴露和洗发水。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江允喝柠檬味的东西。
江允漫不经心地说:“原本打算丢掉。”
“那还不如给我。”白寻没好气道。
江允缓缓地说:“是我的,就注定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白寻:“……”
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