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启刚才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看白寻仍然一派轻松愉悦笑意,真恨不得咬死他算了。
“这件怎么样?”白寻自一旁的服装架取下一条裙子……天知道为什么男更衣室有这么多女装!
时启一步步后退,天呐,他想离开白寻的梦了,但退出按钮在哪里?!
系统:“除非对方主动醒来,否则不能退出。”
时启:“……”
“这件也不错。”白寻自言自语道,“比哥哥当年那条裙子好看。”
时启后退几步,当即夺门而出,然而打开门一出去,他居然又回到了更衣室内!这是什么鬼,无限密室吗?
时启欲哭无泪,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寻宛若恶魔般拿着一条女仆装朝他走来,耐心道:“就穿一下,好吗?”
“我不!”时启倔强地反抗,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白寻嘴角笑意稍浅些许:“既然哥哥不愿意,那我替哥哥穿吧。”
“……”
时启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醒的,但他好像做了个噩梦一般,他抓狂地狂揍床板。
“白寻你给我等着!!”
今天的时启格外暴躁,这天上午健身房里的人格外多,大多都是来锻炼体力的,没有一个好体力很难继续接下来的训练。
白寻在跑步机上,时启气势汹汹瞪他一眼,白寻却主动朝他打招呼。
“早上好啊,启启。”
时启不确定他是说“启启”还是“七七”,但他现在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白寻的脸,否则就会想起昨晚白寻强行给他穿裙子的事情……
时启本想选个远点的地方跑步,但奈何只有白寻身边有一台空着的跑步机,其他都已经在使用中了
(),他面无表情地上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白寻嘴角含着笑意:“你看上去不太高兴。”
“你看上去倒是高兴得很。”时启冷冷道。
白寻点点头:“是啊,昨晚做了一个好梦。”
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干的叫人事吗?!时启本想当场控诉,但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暴露知道梦里的事情,只得强忍着,道:“是吗。”
随后调整了跑步机的速度,开始匀速跑步。摆明了不打算继续聊了。
原以为谈话会就此终止,然而白寻继续道:“关于昨天的事情,我已经想好诉求了。”
“……什么?”
时启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为我穿一次女装吧。”白寻微微一笑,道,“我猜一定会很可爱的。”
时启气沉丹田,看着白寻,只不说话。
片刻后,传来时启一声怒吼。
“你、做、梦!”
时启面无表情地打面前的沙袋,把它当成白寻打,真的很解压,沉重的沙袋被他打得左晃右晃,虽然白寻年纪比他小,但力量却比他大得多,时启只得拿替代品泄愤。
打完后神清气爽,他完成了陆敛今天给他安排的所有任务,他和陆敛说了声,便一起回去洗澡了。
时启先洗,他满脑子都是白寻,真想把话戳开了说,可他现在还没搞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会说那种话,但他又没办法答应白寻的要求……偏偏,白寻说,他只接受这一种道歉方式。
女装是不可能的了,这辈子也不可能的。
时启自打来这游戏,已经被迫穿过两次女装了。第一次还好,起码他可以自己选择服装,可昨晚,白寻选的那是啥啊!裙子短得什么也遮不住,怎么会有人喜欢这种服装?他是变态吗?!
时启脑子里一大堆缠成了乱七八糟的毛线,一边洗完头发,磨着牙开始暗自控诉白寻昨晚的事迹,结果等他冲完水打算穿衣服时,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遭了。
他没带换洗衣服,光顾着想白寻的事情了。
时启:“……”
陆敛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翻阅一本杂志,等会就可以得到一只刚洗完澡香香软软的时启了,他可以给他擦头发,想想就不错。
陆敛现在觉得想伪装直男也太难了,尤其是伪装很想变成给的直男,对他的演技挑战可不是一星半点的难度,要不现在就假装自己已经变弯了?
可弯的速度太快,时启会不会怀疑?
也不知道时启现在能不能接受亲吻,他好想亲亲他,又怕吓着他了。
这时陆敛突然听到时启的声音。
“陆敛,你能帮我拿一下换洗衣服吗?在我的衣柜里。”时启从浴室门口探出脑袋,语气颇为懊恼,“我忘记拿了。”
陆敛:“!!!”
倘若情绪有实型,陆此刻脑袋上一定炸满了烟花与感叹号。
“好……好的。”陆敛连忙道,他冲到时启衣柜面前,心无
() 旁骛——怎么可能?!
陆敛胡乱拿了干净的衣服裤子,走向时启。
浴室门敞着一半,热气氤氲,陆敛被温热的柠檬香水汽扑了一脸,看到时启白皙纤瘦的肩膀半隐没与水蒸气中,他从未觉得同性的身体那么有魅力过……
他心里甚至有一个坏心思在蠢蠢欲动,倘若现在故作不小心把时启从浴室里拽出来会怎么样?
然而他一动未动,看着时启将衣服像仓鼠裹食一般地卷走,随后冲他露出了一个笑容。
“谢谢啦!”
浴室门关上了。
陆敛呆呆地站着,随后宛若大狗狗般在浴室门口仓促而急切地转了几圈。
突然好想现在就结婚啊。
系统:“陆敛的好感度正在上升,目前是80。”
正在穿衣服的时启:“?”
时启纳闷道:“为什么突然上升了?好奇怪啊。”
他刚才也就是找陆敛拿了个衣服,这也能涨好感度吗?
系统:“贺随的黑化值正在升高,目前是56。”
时启更加纳闷了:“这又是为什么?!”
贺随的黑化值按理来说不应该再升高了,时启换好衣服,陆敛正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书,丝毫看不出是好感度涨到80的模样。
“我洗完了。”时启冲陆敛道,“要等你吗?”
“不……不用!”陆敛沉稳地说,“你先去训练吧我等会就来。”
“好。”时启也想看看贺随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时启刚走,陆敛脸上的成熟沉稳睿智敏锐……一扫而空,他走进浴室里,蒸汽还没有散尽,柠檬味真的很好闻,他已经快爱上这个味道了。
“节目赶快结束吧。”陆敛喃喃道,“好想带他回家啊。”
这时陆敛突然注意到时启扔到衣篓里的衣物,大概是打算晚上回来再洗。
陆敛的手微微颤抖着,捡起里面的T恤,犹豫着吸了一口。
“我一定是疯了。”陆敛这么想着,却控制不住自己,又深深地吸了一口。
有时启的味道。
好像猫薄荷对猫的吸引力一样,吸一口就控制不住。
等时启晚上回宿舍时,他发现自己扔在衣篓里的衣服全被陆敛洗干净了,此事暂且不提。
训练室里,贺随正和老师聊着什么,见时启回来,老师道:“你和时启先练习吧,这支改编曲没什么问题的话,就先这么定下来吧。”
贺随将曲谱丢到钢琴上,看了时启一眼。
那眼神仿佛有些危险,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时启心想,贺随受什么刺激了?昨天还一脸诚恳愧疚请他原谅,怎么今天突然间气场全开了?
“怎……怎么了?”时启后退一步,看贺随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他面前,眼眸中似有深意,沉沉地看着他。
“我昨天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贺随微微歪过头,一手挑起时启的下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开口道,“你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他?
时启反应过来,贺随说的是小时候的那个“他”。
时启挥开贺随的手,说:“我不讨厌他,我只是讨厌你这个……行为。”
“你也的确是什么都没有记起来,对么?”贺随问。
这句话让时启感觉不妙,贺随难道知道他其实就是小时候的那个小孩吗?但不可能,他看不到,仅凭一根皮筋,也不能作为切实的证据。
他反反复复地想,都觉得他没有证据。
于是肯定地说:“我什么都没想起来。”
贺随的桃花眼看着时启,他的眼尾有些长,看上去便自带笑意,然而不笑的时候,又具有冰冷的气势。
时启被他看得有些慌:“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很疑惑……”贺随轻声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和他相处的细节。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和他相处了一年呢?”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起,刹那间,时启想起了自己随口说的那句话——
那是他唯一没有经过思考,随口说的话,然而却被贺随抓住了这条极为重要的线索!
完了,他要被贺随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