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49章(1 / 2)

晋江文学城独发

不见仙踪/文

校园的道路边亮着几盏暖黄色的大灯, 光线薄弱、却又强势地渗透黑暗,映在公寓楼的每间宿舍的玻璃上方,又因为墙壁的角度阴影, 显得半明半昧。

脚步声从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 比较沉稳。片刻待那道声响越发近时,强光手电的光束迅速地在每道窗玻璃上掠过。

门卫大叔又去操场的墙根处和翻墙的学生斗智斗勇了, 每晚都要来这么一遭。

岳或在晦暗难明的逼仄空间中,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唯恐被谁听出自己内心的悸动惊慌。

他按在林是非肩膀处用来支撑自己上半身重量的手, 五指早在不自觉中猝然收紧。

而后意识到这可能也会让自己暴露感情,岳或又赶紧松了力度。

他们二人一个自上而下, 一个自下而上地安静对视。

林是非把岳或牢牢地拥进怀里,双手环着他的腰, 让他的胸膛只能和自己的胸膛相贴。

感觉不到重量的太空被, 都被勾勒出和岳或腰身贴合的弧度线条。

“星星听清......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见人迟迟不应声,犹如懵然呆傻,林是非小幅度地紧了紧环着人腰的力度, 嗓音低沉地提醒岳或回神。

顷刻之间, 真的是首次接收到林是非这般过于直白的岳或,脸颊反应无比剧烈“蹭——”地蹿上热度,几乎要把他烫伤。

紧接着是两只耳朵和纤白的脖颈, 都是入眼通红。

不止如此,由于他是趴在林是非身上的, 而又为了隐藏自己跳得似乎快要超标的心跳, 岳或上半身轻抬稍稍远离了林是非。

此时他睡衣的领口便很自然地下垂些许, 更里面的景色顿时紧跟着裸|露而出, 林是非的视线不由自主地下移掠去。

优美的锁|骨线条都像是刚被热水烫到, 绯红漂亮得可口又诱人。

林是非错眼不眨,喉|结剧烈滚动,再开口说话时嗓音都带上了微哑。

他极其缓慢地表达:“看来星星是听懂了的。”

“扑通——!”

岳或慌不择路地要从林是非身上下去,但动作太慌太猛,他手掌按住靠墙那侧的空位,手腕竟然也像是热得一软,一下子手肘碰床倒了下去。

动作剧烈得整张床都跟着晃动发出“吱呀”动静。

林是非被他的反应吓到,又因为那声响胆战心惊,立马翻身去扳岳或的肩膀,焦急道:“星星撞到哪儿了?疼不疼?快让我看看。”

“没撞到不疼不用看!”岳或一口气答完,顿时和林是非较起劲来,就是不随着那股扳自己肩膀的手扭过身去,倔强地面朝墙壁,绝不回头,同时极其快速地说道,“真的没有撞到,林是非你快松手。”

说完他拉过被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眼睫轻颤又无所适从地紧盯墙壁。

林是非身体半起半倾,火眼金睛地观察到星星的耳根与后颈更红了。

思忖片刻,他缓慢地放开握着岳或肩膀的手。

而在不强势的桎梏刚解开的下刻,林是非便察觉到岳或本还整个微僵的脊背慢慢放松,随即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偏偏又故意似的拿手指戳岳或此时红得极其漂亮的后颈,好整以暇道:“你怎么不看我啊,。”

岳或反手就给了林是非的手背一巴掌,声音都似发着烫,理直气壮地说:“我害羞!......不行吗?”

他是真的没想到林是非会对他这样表达,真的“好吓人”。

岳或感受着鼻翼下呼出的灼热呼吸,没忍住悄悄将被角含进一点至唇齿间,而后再用牙齿轻轻地咬住,直至用力。

迫使自己冷静。

可是他真的完全招架不住林是非啊。

就在刚刚,他还在纠结打算要做出“告白”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举动,林是非的嘴与想法却已经都跑到外太空了。

岳或和他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

现在别说“告白”,岳或脸对脸和林是非正常说句话都不好意思。

“哈......”林是非闷闷地低笑出声,凑过去附在岳或耳边,说道,“当然可以啊,星星害羞起来好可爱。”

岳或把唯一露出的眼睛也埋进被子,严肃制止:“闭嘴。”

“说完就闭嘴。”林是非的音色在今晚终于彻底愉悦,他下巴轻轻点在岳或的肩头,很亲|昵地对他说,“那我就不问星星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了,我现在只问你......,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

岳或藏在被子里的眼睛,热得就像发了40度高烧的人,水分都被如数蒸发出去,只余无法忽视的灼热。

他是真的害羞,有点回答不出来,所以就不是很想应声。

可林是非怎么可能会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呢。

得不到岳或回应,他就会一直问下去。

“回答我,,”林是非轻声道,“不然今晚不让你睡觉喔。”

“......”

闻言,岳或顿时将被子扒开条缝隙,扭头侧身红着耳尖凶巴巴地瞪林是非,对峙良久,他终于放弃闷声闷气地答道:“......记住了。”

林是非又笑了声,俯身吻在岳或后颈,由衷地夸奖道:“星星好乖。”

即将睡着前,他声线极轻但音色深处又莫名带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强势,字句清晰道:“很多人都喜欢星星,那就让他们喜欢好了。”

“但星星是只属于我......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得到你。”

迷迷糊糊间,隐约听见这些的岳或无意识心想,林是非对他的感情果然是纯粹的“得到”。

但今晚更加明晰地确定林是非对他情感的岳或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可以,这时候是纯粹得到,下一步就是真正喜欢。

18 岁之前,他肯定能搞定林是非。

而他不知道的是,林是非比他还要迫切地想在 18 岁之前,搞定岳或,然后成年那天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做.爱。

林是非把原本还坚持面壁思过的岳或强行转过来,面对面地和他相拥,他深邃的眸子在晦暗里紧盯岳或的睡颜,心想,那天星星肯定会哭,而且还会哭得很漂亮。

大概率还会求饶,那他要不要停下呢?

——当然不要。

他已经等得太久了,压抑得就快要把自己逼疯至入绝境。

隔着薄薄的太空被,林是非的手指尖轻抚岳或的脊背,仔细地描摹他的肌理线条。

再等等......

林是非努力告诉自己,再等等,那么长时间都等过了,不差这几天。

*

岳或第二天被林是非半拥在怀里像照顾小朋友般穿衣服,努力睁眼打算爬起来正常去上早自习时,感觉大腿内侧疼得就像掉了层皮。特别是在林是非给他穿裤子的时候,布料摩擦到虽然不是太隐秘,但明显也不太好明说的位置,他立马就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眸子。

这还搁着层平角呢,都这样了,要是直接触碰裤子布料,得多难受啊。

岳或面无表情地从林是非怀里坐直身体,嗓音沙哑中已含有清醒:“我自己来。”

林是非知道他还记着自己昨天的过分,此时没有反应剧烈地推开他,都是因为星星真的在乎他。

闻言抿唇无声浅笑,果然放手让岳或自己穿裤子,但他仍在旁边错眼不眨地盯着岳或的一举一动。

等洗漱完,他们一起出门去教室,岳或更是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极致摩擦的肿胀经过一晚上的“瘀血”反应,变得比刚结束时还要令人觉得折|磨直接扩大了数十倍。

因为有两层布料,疼倒是不疼,但很磨得慌。因此异样感就会比较重,岳或的脑子想不注意都难。

最后还没真走两步呢,岳或便脸色微垮,直接摆烂不干了。

他上去就伸手搂住林是非的脖子,双腿一跳,干脆利落地攀上对方的背脊。

虽然是出其不备,但林是非时时刻刻注意着岳或的一切,察觉到此没丝毫意外,只下意识地勾抱住岳或的大腿把他背好。

脚下没有任何趔趄。

岳或在林是非耳边些许傲娇又些许发号施令:“走路真的好费劲。”

“你弄出来的,你负责。”

林是非微微侧首,认真听他说话,闻言心情颇好地轻笑,应道:“遵命,。”

言罢他便异常稳当地背着岳或下公寓的楼梯。

因为岳或每天都在赖床,所以时常顺着岳或“再睡十分钟再睡十分钟”的林是非,永远都是和岳或最后踩着点进教室的稀有存在,此时路上根本已经没有多余的学生。

所以岳或被背的特别心安理得,不会不好意思。

但他们是踩点进教室上早自习的“珍有血脉”,肖洋与白乔也向来是。

刚从宿舍里出来锁好门的肖洋,转头就见两道非常眼熟的背影相互叠加在一起。

而那个堪称小鸟依人,搂着人脖子任背的人,好像是他们学校很出名、打人又很疼的校霸。

肖洋目瞪口呆,直到眼底的两道身影已经完全下了楼梯,他才反应过来似的用手肘怼了怼旁边似乎已经同样惊呆的白乔,确认地问道:“诶,乔儿......前面那是或哥跟非哥吧?”

白乔弱弱点头:“是吧。”

话落,肖洋竟然突然有点莫名兴奋,眼底都映出亮光:“我就说他们在谈恋爱!”

“你看他俩腻腻歪歪的......”

直到进入到班级,肖洋的眼神还是炽热的,他回座位坐下时都在对岳或表达“或哥你竟然早恋但早恋对象是非哥很可以”的神采。

岳或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他腿还疼,便烦躁地啧道:“大早上的看什么呢?”说着他想起昨晚隐约听见肖洋说过的话,便现学现卖地怼,“再看信不信把你头锤爆?”

“!”肖洋连连摆手,立马正襟危坐地端正好坐姿,“我不看了或哥。”

可这还不算完,意识到方才肖洋看岳或的探究眼神,林是非眸色深沉,问:“刚刚为什么那样看星星?你是喜欢他吗?”

身为在众人面前的“正常人士”,林是非很少会流露出这种明显不对劲的情绪。

犹如被侵犯了最为重要的领地,因此他必须得狠狠地反击回去才能安心。

话音落地,肖洋立马不可思议地瞠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就岳或这样不好惹的校霸,再借肖洋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喜欢啊。

况且林是非的眼神也太吓人了吧,教室里那么明亮的灯,都渗不透他眼底的沉郁,说句过分又严重的话......像是下一秒就会杀人似的。

莫名想到这个可能的肖洋突然莫名其妙打了个哆嗦,他立马自证清白道:“绝对没有,或哥和非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只属于你,你们才是非常般配的!”

明明这些话无比正经,毫无涩|情,可由于表达太过直击人心,岳或突然又想起昨天晚上林是非的直白。

在同学们无比嘈杂的背诵课文的声响中,他的脸“腾”地一下火速热起来。

在明显的血色就要蔓延而出时,岳或抬手就佯装做出爆锤的手势,“千钧一发之际”被林是非拽住了手腕。

岳或把脸藏入书架后,颇有些恶声恶气地意思:“肖洋你要是再不转回去我现在就得和你打一架!”

“不不不......”肖洋立马扭转身体,道,“好好上早自习。”

没人再盯着他们,林是非便可以更肆无忌惮地看岳或,看着他耳根脖颈攀染而蔓的绯红。

很明显,他知道星星为什么会这样,安静片刻,林是非毫不掩饰地低笑出声。

论说的话,岳或实在做不到像林是非那样“下|流”,平常谭谌他们说脏话,岳或都无法成功复述,所以从来都是动拳头居多......但他又打不过林是非,每次都是被压制,不然也不会在那种亲密的事上被欺负那么多回。

越想越不忿,岳或就只能奋力地瞪林是非。

不知从这副表情里看出了什么,林是非眉梢轻动,抬手捏他有些发烫的耳垂,缓慢地前倾身体凑在岳或耳边小声表达:“星星真的好敏感......也真的好容易变粉啊,以后全身都在灯光下变粉的时候,肯定会更漂亮。”

他们还没在全亮的灯光下脱|光衣服互帮互助过,大多时候都会穿着上衣。

不过在浴室倒是有过,可林是非想做的又不止是在浴室。

话落,岳或面无表情,抬手就狠掐在林是非腰侧,完全没收力,咬牙道:“林是非你要是再不闭嘴......就算我可能打不过你也会努力把你打哭。”

炸毛了,得立马顺着来,林是非身体即刻稍稍撤离,安静地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