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过于强大的气场令进来的人屏息凝神,不敢吵嚷,连脚步声都是轻轻的。
黑色衣服、高一些的男人长相面容比较英气,而且隐隐约约有点像萧望勉,大概就是萧家的外家?
慈生悄悄端详了一会来人。
旁边的那个青年则穿着白色衣服,面容属于比较清秀的那一挂,看到慈生的时候似乎瞪大了双眼。
言棋忍不住惊讶,心脏狂跳,第一次知道慈生是他家私生子,他没觉得这么奇怪;在宴会上看到他从一个长相丑陋的丑小鸭变成那样高贵的小王子,他也没觉得奇怪,只有现在看到他忽然出现在萧家家主的怀里、还被那位家主大人用这么宠溺的方式对待,他都忍不住惊掉了下巴。
而且慈生还是一副完全平静自如,似乎不认识他的样子。
看见身边的恋人忽然变了脸色。萧峰也稍微有些奇怪。据他所知,言棋是非常冷静的人。离家出走、出来独干,也是不希望被家里束缚住手脚,没想到他看到萧家主和他的爱人时会突然变了脸色。
萧峰先是跟萧望勉打招呼:“家主、夫人下午好。”
萧望勉点点头,似乎没太在意,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慈生的毯子让他睡觉。
慈生眯了眯眼睛,从上面看能看到他纤长鸦黑的睫羽遮住了瞳孔,但他却半闭着,悄悄看着两个人的动作。
萧峰见萧望勉在哄慈生,便不多动作,只转头轻轻问言棋:“阿棋,你怎么了?”
“我跟你说过家里有个私生子,本来应该讨厌我的人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自己休学消失了吗?”言棋脸色有些白,看上去是震惊也是觉得不可置信,“他……他跟这一位萧、夫人,很像。”
萧峰疑惑地蹙眉:“不可能吧?这位可是萧夫人。”
他们都以为,恐怕要没什么人配得上当萧望勉的伴侣,毕竟萧望勉手眼通天——阴郁强大的样子,没人能想象出来他是如何谈恋爱的。
但是没想到,他直接结婚了,而且还把身旁的青年宠得这么要命。
萧望勉打断了两个人的交谈,开门见山、直截了当道:“有什么事,说吧。”
提到正事刚刚还想要继续聊天的两人都神色凛然。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由萧峰先开始陈述。
“我在查之前的一桩案子的时候,意外发现有一位妇女从警察局中走了出去,看上去神色落寞,问了一下才知道是他家女儿失踪了;我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的时候发现她女儿已经被人控制了,生下的孩子被人诅咒,连带着她本人也是。”
萧望勉看了一眼,淡淡道:“推车里面是你说被诅咒的婴儿?”
言棋打起精神来道:“没错。那个失踪的女人自己先去找了嵺山寺庙中的人帮忙解决了,正打算回去找爱人大闹一通的时候意外发现家里的地下室中还关着一个其他人的婴儿!”
也就是说这个婴儿不是慈生在嵺山寺庙中看到的那一个,受害人也不只有那一位母亲。
萧望勉不置可否:“嗯。”
言棋语气有些小心:“我们后来去嵺山寺庙调查了一下……寺庙中的塑像有些被毁了的痕迹,住持元气大伤。不能够为这位婴儿解决困难,萧峰和我也都试了一下,但是只能够勉强解决浮在表面的诅咒,最其中的东西太‘邪’了,没有办法解决。”
说着,和他一起的萧峰非常配合地将那婴儿车上的帘子掀开,里面的婴儿赫然浑身都是青紫的纹路,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满是黄纸符咒贴满了还时不时狰狞一番,看得人毛骨悚然,浑身冷汗。
萧望勉看上去漫不经心的,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棘手,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低头给慈生将毯子盖盖好。
但是慈生在帘子掀开之后就看到了里面的场景,忍不住脸色煞白,蜷起来,又往男人身上靠了两分。
萧望勉的胸膛因笑意颤了颤,非常满足地将人搂紧:“我们宝宝是不是害怕了?”
慈生当然听不见他说话,看向婴儿车的时候,除了恐惧、反胃和心疼之外,他还觉得有些隐隐约约的熟悉,似乎就在什么地方看过一样,但是始终想不起来。
他苍白的小脸被萧望勉捧在了手心,轻轻亲了亲,温柔珍重地将人抱起来背对着那东西。
萧峰和言棋都是一脸震惊的面面相觑,很难以想象萧望勉还有这样一副面孔。
而慈生看上去状态不怎么样。
萧望勉回头淡淡道:“等会我来解决,先放着,他不敢造次。”
说罢,就将慈生连人带毯子一起抱了起来。
慈生头愈发抽疼,但是强大的禁锢和压制让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是对上萧望勉眸子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这种沉如水般幽黑深邃的眸让他恐惧到浑身发抖。
也让他莫名想到了——
黑色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