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磨无语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森鸥外,在读心术的加持下,童磨对森鸥外这个人的表里不一又有了全新的了解。
有些人表面是风度翩翩、爱护学生的好老师,其实背地里恨不得挖几百个深坑给自家学生踩,不将自家学生摔个头破血流不算完那种。
啧啧啧......童磨唏嘘着看向被森鸥外费心算计的倒霉学生·太宰治,在接触到太宰治晦暗无光的眼神时,童磨又将满肚子的感慨咽了回去,差点就同情错人了。
某只黑泥精根本不需要同情好吗?大抵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叭,童磨有种错觉()又或者不是错觉,太宰治似乎随时能原地掏出一把小刀,微笑着给自家老师的腰子来上几刀,毕竟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像是被这对凶残的师徒烫到了,童磨眼不见为净的将视线移到钢琴师身上,他能感觉到,从刚刚开始钢琴师就在看他了。
仍沉浸在这份感天动地师徒情(bushi)里的童磨,一时大意之下忘记了自己的壳子自带的属性,试图以眼神询问钢琴师有什么事:“?”
总算得到boss的眼神了,没有童磨发话一直对森鸥外保持警惕的钢琴师却只觉浑身一冷,嘴巴张张合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与童磨四目相对的钢琴师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想要说什么,似乎整个人都在那双充斥着残忍暴虐之情的七彩渐变色眼眸的注视下被冻结,包括思维。
一股莫名的寒意爬上钢琴师的脊背,并快速逐渐扩散至全身,被死亡笼罩的预感让他连手指头都不敢妄动一下。
“???”见钢琴师不说话,童磨的眼神更加疑惑了。
童磨不明白钢琴师既然有话想对他要说,为什么这会又不闭口不言,他完全没法发觉,自己此刻的气质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事实上,半路被打断进食的不快,虽然被童磨的理智压下去大半,但是食欲没有得到满足的‘上弦之二’的壳子显然有那么一点不听使唤。
至少不小心泄露出来的部分情绪,便足以让被食人鬼视为食物的人类下意识感到刻骨的恐惧。
毕竟就算人类的各种感知器官都因现代社会安逸的生活,有不同程度的退化,对危险的感知也变的十分迟钝。可再迟钝的人类,但凡不是死人,在面对面近距离与食人的猛兽亲密接触时,也会有所感。
更别提五感明显优于普通人、常年战斗在危险第一线的钢琴师了,他理所当然的察觉到童磨身上那股慑人的危险气息。
童磨:......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单纯是没吃饱,残忍暴虐什么的根本不存在!
此刻在场的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两个人正你来我往的打着机锋,一个赛一个的阴阳怪气。而另外两个人则安静的对视着,其中钢琴师的状态肉眼可见的越来越不好。
见钢琴师脸色开始发白,嘴唇也跟着褪去血色,额头逐渐布满细密的汗珠,童磨这才想起来,自己大概、也许、可能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自从穿越后,他的壳子就发生了诡异的变化,曾经能当做真·心灵之窗来判断情绪的眼睛,如今已经被强制封死甚至还会出现完全相反的误导性,其他人根本接收不到他用眼神传递出的信号,只会向错误的方向进行理解。
察觉到其中的关键点后,童磨再看钢琴师这副狼狈的模样就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连忙将视线与钢琴师的错开,尴尬的无声轻咳,努力压下心中涌起的,那股想要用脚趾在原地抠出一栋港.黑大楼的冲动。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重要的事要说重复三遍!
童磨在心里将这句至理名言(?)默念三遍,接着就假装无事发生的收回视线,眼神在一片狼藉的首领办公室里四处乱飘,装模作样的提前参观适应自己未来的办公地点。
boss那充满压迫性的目光一经移开,已然冷汗涔涔的钢琴师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他收紧微微颤抖的手指,狰狞的青筋在手背上凸起。
等到钢琴师百分百确定boss不再关注他后,才敢抬起胳膊用袖子擦拭满是冷汗的额头与被打湿的鬓角。
简单将自己收拾了一下,不再那么狼狈的钢琴师才有余力开始思考,思考boss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他,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其实钢琴师并不是一个蠢笨的人,不然他也不可能一路打败那么多同期,坐到干部的位置上,甚至因为组建旗会,一度引起了森鸥外的忌惮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