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他输了,这么多钱,不得给江盛祠卖身还债了。
江盛祠看着他,想了想,索性道:“那就一起吧。”
他牵着陈星河手腕,拉着他一块坐下。
见人凑满,谢安南立刻张罗起来:“来来来,开始。”
站在一旁的章郁看着江盛祠,又看看陈星河,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他真怀疑罗洋是不是故意要他,这两个人怎么看怎么不清白啊!
一把牌就将近陈星河一个月的生活费,导致他连抓牌都战战兢兢的。
见陈星河一直转头问他出什么,江盛祠给他指了两次牌,在陈星河下一次问他之前,凑到他耳边,压着声,说:“他们玩不过你,你好好打,肯定能赢。”说话时丝丝缕缕的热气扑洒在陈星河耳廓,带着安抚的意味。
陈星河闻言转头看他一眼,江盛祠深邃黑沉的眼眸直直注视着他。
陈星河莫名就多了一丝心安。
之前罗洋没仔细注意过,但这会儿在牌桌上,挨得近,看到江盛祠跟陈星河的相处方式,罗洋也不由感到稀奇: “难怪章郁一直问我你俩是不是一对。”
陈星河闻言转头看过去。
罗洋笑了一声:"我跟我女朋友都没你俩这么亲密。"
陈星河一顿,一边抓牌,一边侧目扫了眼江盛祠。
江盛祠也在看他。
陈星河莫名感觉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眼神微闪,撇开眼,干脆专心出牌。
如江盛祠所说,这帮人中也就谢安南打得稍微好点,陈星河算一下台面上的牌,不说碾压,多赢几把不成问题。
所以几圈牌下来,就罗洋和另一个男生输得最多。
见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没忘记今天是喝酒的主场,确定好谁买单后,也没在牌桌上多留恋,出去唱歌了。
陈星河跟江盛祠走在最后面。
刚赢了牌,陈星河这会儿底气十足,一只手搭在江盛祠肩上: "怎么样,哥哥厉不厉害?是不是替你省了很多钱。”
江盛祠唇边弧度稍弯,眼皮微敛着,看他:"嗯,厉害。"
陈星河嘴角勾着,漂亮的眉眼间透出张扬和愉悦。
江盛祠瞥他半晌,视线一垂,在他脸上扫过一眼,抬手在他鼻尖轻轻碰了下。
陈星河抬眸看他。
“有炸鸡碎。”江盛祠解释。
“陈星河,出来喝酒。”外面有人喊。
这是陈星河最喜欢的环节。
他走出去时,谢安南已经为他倒好了一杯洋酒。
“我多给你兑了饮料,尝尝看。”谢安南道,他瞥一眼江盛祠,又笑着说,“听江盛祠说,你酒量不错。”
陈星河一口喝了半杯洋酒,闻言意外地侧头瞥了眼江盛祠,像是没想到他还会夸自己酒量好。
“还行吧。”陈星河不太谦虚地谦虚了一句。
江盛祠看着陈星河的表情,很想提醒一句,他没夸过,是谢安南的客套话。想想还是让他高兴算了。
刚倒好酒,大家随便喝了两轮,就有人提出玩游戏,有女生提出想玩“我有你没有”。
只要能喝酒,几个男生都没意见,于是最后就决定玩“我有你没有”。
这个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每个参与者伸出五根手指,轮流说出一件自己认为只有自己做过的事。如果在场其他人没做过就要弯一根手指,如果做过,就分享出那段经历。最后五根手指头全弯的人喝酒。
第一轮游戏开始。
第一个喊的是谢安南,他眼睛不怀好意得在场上巡跋一圈,最后慢悠悠道:“我高中就谈恋爱了。”
这里大部分都是早恋人群,于是一众目光齐刷刷转到江盛祠跟陈星河身上。
果然见他们不约而同弯起了一根手指。
章郁瞧他们一眼,一根手指要弯不弯的。
“不是,章郁,你到底是弯还是不弯?”
“我弯。”章郁弯起一根手指。
结果下一秒就被罗洋当场拆穿:“你弯个屁啊,你高一就跟隔壁班一个谈恋爱了。”
章郁瞪他一眼,又偷偷瞄一眼江盛祠,心不甘情不愿地伸直了手。
下一个轮到罗洋,他沉吟片刻,嘿嘿一笑:"我初吻没了。"
场上除了章郁又偷偷摸摸想弯一根手指被罗洋逮住,没一根手指头弯下去。
“不是。”罗洋好奇,看一圈江盛祠跟陈星河,“你们不是没谈过恋爱吗?这是……没谈过,但亲过?”
陈星河扫一眼江盛祠,骚了骚鼻尖,故作淡定地"嗯"了一声。
见陈星河表情不自然,罗洋不怀好意得一笑:"你俩不会没谈过恋爱,太饥渴了,互相亲了吧。"
原本罗洋只是随口胡说,见他们没反驳,顿时瞪大了眼:“你俩真互相亲的?”
“卧槽,快分享分享,什么感觉啊?我看看跟兄弟亲嘴有没有快感,有的话……”罗洋转头看向谢安南。
谢安南面无表情:“滚——”
见他们开始瞎起哄,陈星河只好解释了一句:“不是,我们学校的音乐节,有个活动,摄像头拍到就要接吻,就那个活动上……”
陈星河表情逐渐变得不自然,声音也低了点: "碰了一下。"
众人起哄地"哦~"了一声,没再多为难他们,继续开始游戏。
间隔两个人后,轮到江盛祠。
“我翁手腕赢到过半个鸡腿。”江盛祠说。
“半个鸡腿是指,谁吃剩的?”
“这不太符合我们江少爷的作风啊。”
“不是,为什么要赢半个鸡腿啊?”有人发出真诚地好奇。
“他只有半个鸡腿了。”江盛祠淡淡说。
“谁?”谢安南问。
江盛祠眸光淡淡一扫,落到旁边的陈星河身上。
见他们目光纷纷转过来,陈星河点头承认:"我只有半个鸡腿能跟他赌了。"
见是陈星河,大家似乎也不意外了,都是一副看戏的表情,弯下一根手指。
唯有章郁气呼呼的。
下一个轮到陈星河发言,他在场上巡跋一圈,认真想了想,索性牙一咬,心一横:"我跟江盛祠当着几百上干人的面亲过嘴。"
见他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大家都乐笑了,甚至忘了输赢。江盛祠也警着他。
陈星河径自面热了一会儿,侧眸瞥一眼江盛祠,就见他正看着自己,嘴角勾着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像是也在笑话他。
陈星河瞪他一眼,用眼神骂,“看个屁啊”。
一圈之后,该喝酒的喝酒,没喝的继续下一轮。这回他们有了上一轮的经验,玩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想针对谁就针对谁。
一上来就是:“我不是处。”
陈星河算是发现了,这种问题就是明晃晃冲着他和江盛祠来的。
全场除了他和江盛祠还有一个章郁,全是一对一对的。
果不其然就他和江盛祠弯了一根手指。
接下来的句子基本就围着谈恋爱的话题绕,变着花样绕,他们一群人明目张胆地针对他们,还喃笑他们是唯二的母单!
最后几轮游戏下来,只有江盛祠跟陈星河一直不断在喝。
陈星河连喝了几杯,一时肚子涨得有些喝不下,垂着眼睛,坐在沙发上,抹了抹湿漉漉的唇。他微垂的眸光透着点酒气,乖乖巧巧坐着的样子,显得可怜巴巴的。
江盛祠瞥一眼他桌上还剩下的两杯酒:“喝不下了?”
陈星河摇摇头:“有点撑,我缓缓再喝。”
江盛祠径自端起酒杯就想喝,这时旁边在喝酒唱歌的一伙人看到,立刻喊:“愿赌服输,不要耍赖,不能代酒。”
"……不用代,我能喝。"陈星河也是个好面子的,一把抢过江盛祠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喝完脑子里都开始冒星星了,陈星河想着还有一杯,索性端起就想喝,被一旁的江盛祠夺过。
陈星河转头看他,想继续把酒杯拿回来:“我、还能喝,你给我。”
江盛祠一只手桎梏着陈星河,将他扣到怀里,不让他夺酒杯,声音低沉地哄道:“别动,乖。”眼神示意一旁的谢安南把酒杯拿走。
见他们把酒杯拿走,陈星河特别守信用地惦记着欠下的那杯酒,哼哼唧唧得想爬起来把酒拿回来。
但他本就脑袋昏沉,又被江盛祠扣着,压根一点力都使不上。
“江盛祠。”陈星河趴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喊一声,“我胃里好难受……”
陈星河闻言嘀嘀咕咕回了句什么。
声音太轻,江盛祠没听清,把他扶起来:"带你去厕所?"
陈星河模模糊糊地"嗯"一声,用力点点头。
外面的厕所进进出出很多人用,江盛祠索性带陈星河去了房间里的厕所。
房间加卫生间两道门一关,卫生间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头顶明亮的灯光照亮陈星河的脸,他脸颊微红,眼里泛着酒气:“我不能、再喝了,他们……”他指了指外面:“灌我们。”
也不知道他这会儿意识清不清醒,逻辑倒是挺清晰。
“嗯。”江盛祠看着他,“胃里还难受吗?要不要吐?”
陈星河摇摇头: “就是……好涨。”
他摸了摸肚子,比划了一下: "涨得都快……装下,跟皮球,大的人。"
江盛祠很稀奇他怎么想得出这样的比喻,看了他片刻,说:“很可惜,你没有这样的功能。”
“什么,功能?”陈星河往他怀里一栽。
见他歪歪扭扭站不稳,江盛祠索性把他一提,放到盥洗台上。
一坐上去,陈星河双脚还在那一踢一踢的,玩得还挺开心,跟个小朋友似的。
“你没有装人的功能。”江盛祠看着他,说。
这句话太深奥了,陈星河琢磨了一下,实在有点难理解,仰头看江盛祠: "什么意思?"他漆黑水润的眼珠子骨碌碌得在江盛祠脸上转。
江盛祠也看着他,静静与他对视。
在他脸上转悠一圈后,陈星河视线一抬,与江盛祠深邃的眼睛对视两秒,又往下一垂,定格在江盛祠那双很漂亮的嘴唇上。
他眼馋地看了一会儿,吞了吞口水,抓着江盛祠的衣服,慢慢凑过去。
江盛祠看着他的动作,眼睛眯了眯,却一动不动地站着。他想看看陈星河究竟想干嘛。
陈星河挨过去,在即将凑到江盛祠面前时,停顿一下,舔了舔唇,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碰了一下江盛祠的唇。
有那么一瞬,江盛祠思维短暂凝滞,呼吸都停了一瞬。
他眸色暗沉,直直盯着眼前的陈星河,嗓子低哑:"陈星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陈星河没管他说什么,只管自己眼里有什么。
亲了一口之后,他咂巴了一下嘴,软软的触感就一会儿,实在不明显。
他想要体验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于是陈星河又凑过去碰了一下。
这回他没有很快分开,尝试触碰得重了点。
贴了片秒,又像是带着好奇,陈星河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江盛祠的唇,像是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味。
舔完,陈星河刚想后撤看一眼。
一只手摁到他后颈,阻断了他的去路。
江盛祠贴在他唇上,呼吸很重,语气也很沉:"陈星河,这是你自找的。"说罢掐着他后颈,仰起了他脖子。
陈星河被迫仰起脑袋,不由“唔”了一声。
下一秒柔软的嘴唇重重贴过来,唇齿间的支吾反抗全部被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