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别人都没有,就她有的那种特殊待遇。
“舅舅去年送我的那三十盆桂花,”顿了顿,林珝嘴角有些抽搐的问道:“都是她家的?”
“正是她们家的。焦大带人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夏家的小姐儿打骂下人。”
林珝:“那可真是...猿粪呀。”
贾敬也觉得这缘分是上天注定的,“谁说不是。”
天意。
十多岁的小丫头就已那么厉害了,再过个一年两载的,指不定如何呢。
林珝闻言,特别真诚的夸赞贾敬,“您对蓉哥儿真是太好,太用心了。”
贾敬也是这么认为的,欣然接下林珝的夸奖,又跟林珝咨询起聚灵符的问题了。
因被夏金桂即将要成为贾蓉继室这个事刺激到了,林珝都忘记她来宁国府的目的了,等坐着小骡车回了荣国府,林珝才想起来。可她人都已经回来了,便也只能压后再说了。
因林珝经常往宁国府跑,两府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即便是黛玉知道林珝去了宁国府也没当回事。
“你回来的正好,宝玉已经回来了,咱们也过去瞧瞧吧。”
黛玉整理了一下肩上的披帛,又让丫头给林珝取一件薄锦织金的系扣云肩来。
配着林珝今儿的衣裳到极好看。
京城是个四季分别的地方,可四季的划分却完全不成正比,一年十二个月,四月才热起来,进了八月早晚就又凉了下来,等进了十月就开始下雪,一直到翌年二月中下旬冬天才算过去。
这会儿眼瞧着天凉下来了,现在去荣庆堂,怕是要晚上才能回来呢。
“你就淘吧。”想到这里,黛玉又伸出手指在林珝额头上点了两下,“也不知道宝玉在宫里如何,会不会,”
黛玉顿了一下,突然轻声说道:“未尝不是好事。”
衔玉而生这般遭忌讳的事若是能在这场结巴口吃里化解掉,于宝玉,于贾家,甚至是于宫中的元春来说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这个口吃是珝姐儿折腾出来的,如果太上皇发现宝玉并非真的口吃,会不会再以为宝玉心思深沉,有不臣之心,先治他一个欺君之罪呢?
那不能,太上皇对宝玉老同情了。
毕竟好好的人就那么让人忽悠成了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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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是外男,能进后宫见一回元春,就已经是极难得的事了。说上几句话,元春也不敢多留他,便让人将宝玉送出宫了。
宝玉临走前想到贾母和王夫人给他塞的荷包,不由一股脑的都留给元春留下来了,元春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她不难于此,可看着宝玉那满脸的心疼到底是将这些荷包都留了下来。
不过等宝玉一离开了,元春就叫人将里面的银子收了,将那些空荷包都销毁了。
宫里不比旁处,多样东西少样东西都能生出是非来。
宝玉说他不是结巴时,就惹得元春哭了一场。这会儿销毁这些荷包时,元春又情不自禁的哭了一场。
哭了一回,元春就收拾好情绪重新研墨抄起了经书。
她是母后皇太后赐给新帝的,可新帝的生母贤妃娘娘还在世,有这位圣母皇太后比着,母后皇太后就多少有些尴尬。明皇后不是那等喜欢为难人的,可若是因着两宫太后之故而...她也只能咬牙认命了。
元春知道她至今没有名份不是因为新帝有多惧内,明皇后多么善妒,而是因为两宫太后在无声较量。可宫外的人,尤其是贾家的人却未必会这么想。
可能是回家了,也可能是心中的紧张害怕得到了缓冲,宝玉已经不结巴了。
也不能说完全好了,但却不明显了。
这会儿他坐在老太太怀里跟一屋子的人说他在宫里的遭遇,因实在不想提自己御前失仪的事,便故意一语带过而着重说起他见元春的经过。
然后贾家人就更迷糊了。
太上皇唤宝玉进宫就问了两句话,然后就让人带他去见元春...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屋子的人都不由转头看向闻讯赶过来的贾珍。
贾珍被众人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挺直胸膛。
莫,莫非太上皇还与他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