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就想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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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府的马车上都有标识,林珝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她经常出门,所以她的马车也有人认识。冯紫英在酒楼看了一出笑话后,又给柳湘莲倒酒赔口舌玩笑的罪。一旁的薛蟠见柳湘莲冷下脸来的样子也着实吓人,到也渐渐歇了花花肠子。
自斟自饮了一大杯,就对众人说起了林珝的坏话。
呃,也未必是坏话。只能说有些没有根据,没有证据的事被薛蟠用笃定的语气说出了真相罢了。
反正在薛蟠的话里,林珝就是十恶不赦,仗势欺人的头等恶人。他们薛家以及他妹宝钗都深受其害。
对于薛蟠的话,大家也就是听听。
薛蟠就是一只又笨又蠢的孢子,人蠢而不知,又谁的话都相信,他说出来的话,未必是
真相。
但有时候,当你极度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哪怕你知道他是被人冤枉的,你也不愿意相信他的清白。就像此时,柳湘莲就愿意相信薛蟠的话都是真的。
这会儿等薛蟠说完,柳湘莲就一连说了几个‘那就这样算了?’的话。可见他心中生了些什么想法。
提醒了一回林珝的年纪,上面的态度后冯紫英就捡了块炸鹌鹑嚼上面的焦骨头吃,再不发表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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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恒帝冷着一张脸大步流星的冲进皇后寝宫,一脸隐忍不耐的将所有宫人吼出去,这才像得了羊角风似的疯狂大笑。
“皇妹真是人才,人才呀。”看着自己今年新做的宫装再度被启恒帝抹得到处都是鼻涕眼泪和口水,皇后念了好几句心经才压下一脚将这狗男人踹出去的冲动。
认识这狗男人二十来年了,皇后用后脚跟想都知道启恒帝现在正在琢磨什么。
他想给人赐‘贞节烈男’,‘良家妇男’的牌子。
头疼的抚额,皇后劝启恒帝:“你可行行好吧。”
别再造孽了。
启恒帝戏精上演的扯过皇后宽大的袖子盖在自己下半张脸上,一双眼睛眨呀眨呀的口吐芬芳。
“皇后,因为朕不是贞节烈男,你就嫌弃朕了是不是?皇后,你看看朕,朕还是不是你最爱的沐屿了?是了,是了,朕再也不是你的小可爱了。”
皇后:“……”
如果知道会遇上这么个玩意,她当年一定不会进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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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贞节烈男’,‘良家妇男’的杀伤力还远不止于此。因为当天晚上京城所有花楼都出了类似的广告语。做为花街柳巷的常客,柳湘莲又一次被动接受了这种伤害。
可以说,林珝虽然只出现了短短几分钟,但这件事情的主角柳湘莲却已经对她恨之入骨了。
对此毫无所知,甚至是毫不在意的林珝可没将柳湘莲放在心上。因年节已近尾声,林珝这次回荣国府,并没有被吵闹到。一如之前那般修炼,制符,研究阵法,练拳脚。闲来无事再去贾母那里露个脸,或是跟着黛玉与一群小姑娘们玩闹一回。
三春,二李,二薛,邢岫烟和史湘云,再加上黛玉和林珝,以及非要往姑娘堆里挤的宝玉,每一天都有不少新故事。被这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围着奉承,贾母最近的日子也过得无比欢快。
迎春和探春要管家,不过因为凤姐儿和平儿并未真正放权,所以放到她们手上的事情并不多。
凤姐儿将最复杂烦人也最容易得罪人的厨房给了探春,将针线房和家下人等的人裳首饰给了迎春。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凤姐儿才不得不出面替迎春料理一回她奶娘。
原本是想要让迎春自己料理的,迎春到是会料理,她将凤姐儿给她的差事全都交给她奶娘和奶兄媳妇料理去了。
人探春将厨房管得有声有色,迎春却将针线房弄得乌烟瘴气的,凤姐儿见状不想出手也得出手了。
亲自替迎春料理了她奶娘等人后,迎春更钳制不住荣国府的下人了。整得凤姐儿都不能更无语了。
都是姨娘生的,咋这个就这么脓包呢。
“那奶奶想怎样呢?”
怎么样?
便是天塌下来了,也没她腹中这块肉重要。
“打发个人,”凤姐儿想了想,摇头,“还是你去。你亲自去跟大太太说,借她身边的王善宝家的几天……”
她最瞧不上迎春那副懦弱性子,都是在这大宅门里搏命的,打着不走牵着倒退的,谁还总给她机会呀。
平儿闻言,便明白了凤姐儿此举用意。略微琢磨了一下便起身去了东大院。
做为嫡母,大太太本就有教导二姑娘的责任。如今借调了她身边的婆子去迎春身边使唤,管得好不好,管成什么样,那都是大太太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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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家都要受奴才下人欺负,嫁出去了还不得被人欺负死?”格兰都觉得这种性子的姑娘能平安活到现在都是荣国府风水太好,要是在宫里,早就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所以我厉害点有什么错?”一旁的林珝非常自然的接道:“与其被人欺负死,我先将人欺负回来岂不更好?”
格兰:呵呵!
叶嬷嬷:呵呵!
几人正说着话呢,就见黛玉一脸不悦的从外面走回来。林珝见状,连忙迎上去,“姐,怎么了?”
黛玉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牵着林珝回了屋子。“你今儿没去前面真真是可惜了,咱们宝姑娘到是算得一手好帐。三丫头也是,也是,”
“三姐姐怎么了?”林珝乖巧的给黛玉倒了杯茶,一边还笑着问黛玉,“她又捧着薛宝钗踩低别人了?”
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至于气成这样吗。
今儿一早黛玉与几个姑娘从贾母那里出来便又去了王夫人处请安,正好凤姐儿也在那里。说话间不由说起了园子里的各项支出开销来,然后探春和宝钗就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商量出来的一套俭省的法子说了出来。
就原著中那套从赖家看来的方法,现在赖家没了,但探春和宝钗还是琢磨出来了。
这法子无外乎是将园子里的各项收成都包给那些管事媳妇和婆子打理,每年或交与府中多少银钱,或府中再不支出哪项银钱,既省了银钱也省了事,两相便宜。
“这么一弄,也不知这是主子家还是奴才家了。明儿采朵花要受人白眼,后儿折根柳条也要受埋怨,就连咱们院子里的笋怕是也不能自已挖了。”等黛玉说完林珝也有些不舒服,“要我说,真想管好这个家就应该给老太太和太太提一提,一家上下不过十来号主子却用了几千口子的下人,真想俭省就应该先栽人。”
“要我说真要弄这个,也应该自家弄个干杂务的班子,统一弄了统一处理,得的银钱再弄一分配。像三丫头和宝姑娘那般安排,既不像主子施恩奴才,倒像卖买了。”黛玉点头,她是非常不赞同这个法子的,“若不能赏罚分明,长此以往,定要出大乱子不可。”
原本荣国府已经生了乱相,再不想办法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如今园子里又弄这一出...真担心爹娘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荣国府了。
见黛玉又是生气又是替贾家发愁的,林珝挑了下眉,眼珠子转了转就又想要磨磨爪子了。
好叭,她决定成全黛玉这份‘孝心’。
“叶嬷嬷,你去跟老太太普及一下,按规矩当朝太子身边仍有多少侍候的宫人。再问问她,宝玉何时受的册封?到底是我嫡嫡亲的外祖母,嬷嬷记得说得委婉点哈。”见黛玉要拦人,林珝连忙拦住黛玉,一边示意叶嬷嬷快走,一边问黛玉:“三丫头是不是想要让咱们交生活费,才故意和薛宝钗一唱一和的?”
黛玉被林珝问得一怔,只晚了半拍,叶嬷嬷就出了屋子。
黛玉:“……”
让她算算,这丫头总共消停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