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老血咔在胸口,下意识去看三哥,就怕三哥对自己有什么误会,脸都憋红了。
庄灿“啧”了声。
“现在是我想睡你,你老看他干什么?你还和他有一腿啊?”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延良真是气坏了,这女人竟然如此出言不逊,侮辱他自己就算了,居然还敢亵渎他三哥?看来必须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正要动手,靳朝安就睁开了眼睛,缓缓站了起来。
他也不急,接过延悦递来的茶,浅浅抿了几口,把茶盏递回给延悦后,这才走到延良面前,不说话,眼神也没什么情绪,只是很随意地伸出了一只手。
指如寒玉,白皙修长,像是只从未沾过阳春水的女人手,还散发着微微的茶香。
但却莫名泛着极强的冷意。
延良秒懂,立刻从身后拔出一把小刀放入三哥掌中。
刀身不长,除去刀柄,也就十来厘米,但是刀刃却异常锋利,有一种削铁如泥的感觉。
庄灿明亮的眼珠子转了几转,嘴巴立刻闭得严严实实。
看着就一肚子鬼心思的模样。
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下一秒,冰凉的刀尖就抵在了她的下巴上,庄灿的脸,随着男人抬刀子的动作,被迫扬了起来。
四目相对,他弯下腰。
“再有一句废话。”他语气极缓,极淡,后半句没说出口,直接用行动表明。
刀尖向上,一横,沿着她紧抿的唇线,缓缓划过,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庄灿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那刀尖离她的嘴唇几乎只剩一毫米。
靳朝安直起身,把刀子往延良怀里随意一丢,被他稳稳接住,又插回了身后。
“接着审。”他咳了咳,被延悦扶着回到了竹椅,这会儿风大了些,延悦又给他在腿上盖了张薄毯。
他身子本来就不太好,早些年出任务,受过一次很重的内伤,肺伤得有些严重,这往后,便时常咳嗽,吃了好多药也不见好转。
这次落了水,怕是又严重了。
延良:“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庄灿刚被恐吓,这会儿还心惊胆战的,但她还是硬撑着笑了笑:“好啊,但是我有个要求。”
“我要和他直接谈。”
她说的他,自然指的是竹椅上的那位。
靳朝安并没应声,延良手里的枪登时顶在了她的脑后,上膛。
“还敢耍花样?”
庄灿哼了一声,表现出了一副完全不怕的样子。
但其实,心里还是挺杵的,那他妈可是枪啊,万一走火就完犊子了。
但是她心里笃定了,这人绝对不敢开枪。
因为……
“可以。”靳朝安便开了口。
庄灿心里发出一丝得意的笑,但面上却不显。
“三哥,这丫头滑得很,您小心她——”有诈,只是后两个字还没说完,靳朝安就挥了挥手。
什么意思,不必再说,纵然延良心中有一百个不放心,也不敢违抗三哥的旨意。
他和延悦一起退了下去,延悦看懂三哥的眼神,一并把门关上。
他们两个就守在门口,一左一右,时刻监听着里面的动静。
“你不必担心,这寨子里外都是我们的人,她就算有那个胆子,也不会有这个机会,更何况三哥的身手你不清楚?”延悦倒不是很担心。
“那女人心术不正,我是怕三哥被她迷惑!”
延悦扑哧一声笑了:“那便是你想多了,咱们跟了三哥这么多年,除了沈小姐外,你何时见他身边有过其他女人?三哥什么心思,你还不了解?”
延良不再说话,只是心里还是惴惴的,不太放得下心来。
屋内。
延良延悦一走,庄灿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像个蚕蛹似的,一蹦一蹦地来到靳朝安面前,转过身,哼道:“给我解开。”
靳朝安解开。
庄灿活动活动手腕,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就弯下身子,屁''股正对着他,开始解绑在腿上的绳子。
靳朝安自然也不能辜负她的心思,眼皮略抬,眉稍微地挑了一下。
他的眸子有点冷,也有点烫。
解了绳子后,她跺了跺脚,同样放松了一下,湿了的牛仔裤已经半干了,这会儿贴在身上,又痒又难受。
当然,她知道有人比她更难受。
庄灿突然一个转身,坐在了靳朝安的大腿上,乌黑长发扫过他的胸膛。
竹椅突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发出吱吱的声响,椅背也朝后压了下去,庄灿一个不稳,伸出双手牢牢搂紧了他的脖子。
靳朝安双手搭在扶手上,任由她搂着自己,并不碰她,他此刻的眸子格外清冷,似乎看不到一点欲望。
无波无澜的。
“交代。”声音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