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场里有专门建造属于Alpha的单独训练屋。真菰打开门,看着里面一片狼藉,心里的猜测果然成了真。
她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传给锖兔。
对面立刻打了电话过来。
“怎么说?”真菰问道:“要动手记得也喊上义勇那个呆子。”
“我之前拜托人查了一下。”锖兔那边的声音有些模糊,大概是信号不好,“森鸥外当初的确是收集了彻的Alpha信息素分子,加上从国外传来的禁药,强行改变了自己身为Beta的第二性别,拿到了异能开业许可证。”
“真是疯子。”真菰骂了一声。
“不过太宰治那边……”电话那头突然掉了线,电流声沙沙传过,好半天才又恢复过来。
真菰皱起眉:“你那边没什么事吧,锖兔?”
“……咳。”锖兔咳嗽了几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没事,受了点小伤。”
其实完全不是小伤的程度,但这点就没必要说出去让家人担忧了。锖兔躺在染红了一片的草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腹部的伤口被他用全集中止住了血,一时半会除了动弹不了外没别的大问题。
真菰显然也知道锖兔的犟脾气,根本不信,“你总得告诉我你在哪儿吧,难不成还想自己带伤开车回来啊?”
真是这么想的锖兔:“……”
“我不在东京,你到了我估计都能自己去医院了。”他低笑了两声,又回到正题,“总之太宰治那边,我会想办法查到他的确切消息。”
当初那件事之后,锖兔其实是有偷偷背着长谷川彻去横滨揍人的。只是他去迟一步,太宰治已经被人揍进重症监护室了。但监护室在严格把守的港口事务所大楼里,闯进去也不太现实,而森鸥外更是从不踏出楼一步,锖兔只能铩羽而归。
后来又传来太宰治从港口黑手党叛逃的消息,这下更是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人间蒸发了才好。
监护人冷笑。
还敢来阿彻眼前乱晃,真当他们都不记得这回事吗?
真菰:“算了,你自己注意点。我也会问彻的,他昨天肯定见到那个臭小子了。”
锖兔应付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尝试动弹了一下。啧,果然,一个人杀死上弦之鬼,哪怕是最低级的,也还是困难了些。
远处传来草与鞋底的摩擦声。
锖兔下意识抓紧断成两截的日轮刀,又在看见天边的初阳后微微放松下来。
……
长谷川彻远远地就看见了等在学习室楼下的诸伏景光。
他下意识笑起来,连眉梢都带上阳光,映得他那张脸蛋愈发漂亮。
“抱歉,景光,让你久等啦!”
青年快步跑过去,手上抱着的那叠资料摇摇欲坠,看得让人心惊。
“没有等多久。”诸伏景光帮他接过一半,顺嘴问了一句:“你吃过早饭了吗?”
长谷川彻“诶呀”了一声,“忘了。”
两人面面相觑,三秒后,纷纷对这段充满既视感的对话而感到乐不可支。
诸伏景光摇摇头:“走吧,先去吃饭。”
他顿了顿,谨慎地提议:“这次你自己选店吧,我和zero说一声。”
长谷川彻对此没有异议。他不挑食,也没有选择困难症,很快就在手机上选定了一家不远的和食店。
抬起头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诸伏景光咬牙熄灭屏幕。
“怎么了?”Alpha问,语气纯然无知。
诸伏景光飞也似地摇摇头,眼神四处乱撞就是不敢看面前的人,“没什么,我们快去吧。顺便带点东西给zero吃,他闲得慌。”
褐发青年点点头,根本不带一丝怀疑地感叹:“这么厉害啊,zero,我每次学习的时候都觉得脑子忙不过来。”
诸伏景光终于将视线放在了他的身上,愣了愣,然后笑出声。
“阿彻,你还真是……”黑发Omega在词库里翻了翻,终于找到了一个贴切的词,“有点过分可爱了。”
Alpha因为自己那张脸长得漂亮,从小不知道被多少人夸过,早就该免疫了。但是在好朋友——他已经这么单方面认为了——这么说时,依旧有点不好意思。
长谷川彻傻乐着,礼尚往来地夸了回去:“你也很漂亮,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