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欧多尔。”琴酒停下了脚步,顺着希欧多尔的目光看了过去。
希欧多尔有点紧张,不过庆幸主角已经躲起来了。
“你刚才在看什么?”琴酒问希欧多尔,语气明显变得不太好。
希欧多尔连忙往前走了两步和他并排,回答:“没,只是看到了有点眼熟的人。”有点眼熟的光环和气息。
不过说起来,变小的工藤新一旁边那个女孩,身上的气味也有点熟悉。
“眼熟的人……”琴酒重复了一遍,盯着希欧多尔的目光忽然变得锋锐,“你在这里,还认识别的人?”
希欧多尔歪了歪头:“见过一面不算认识吧?”
琴酒哼了一声:“见过一面就眼熟了?”
主要是那个光环在,还有特殊的气场,他也没法不眼熟。希欧多尔心想,一边歪倒在琴酒身上,把鼻子埋进他的衣服里,说:“唔,那个人比较特别。”
“特别到你一眼就记住了。”琴酒突然就毫无征兆地迈开步子往前走了。
“哎。”希欧多尔一下重心不稳,差点把手上抱着的东西摔到地上。
希欧多尔连忙跟上琴酒,再看一眼缩小工藤新一的位置,他还在那,但是这个角度看不见了。
希欧多尔感到有些困惑,如果说当时琴酒给工藤新一吃的药可以让人缩小,那工藤新一为什么不跑远点呢?
明明他也看到了黑泽阵,他不担心阿阵又准备对他出手吗?
还是说……黑泽阵其实不知道那个药可以把人变小?
希欧多尔思索着,跟着琴酒穿过了马路。
走到车前时,工藤新一离希欧多尔他们只有几步之遥。
这个时候琴酒忽然问希欧多尔:“你当时,为什么会选择我?”
希欧多尔被拉回了注意力,愣了一秒,很快回答他:“因为我对阿阵一见钟情啊。”
琴酒看起来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但神色依旧是淡淡的,他伸手胡乱摸了把希欧多尔的头发,顺手就把希欧多尔推到了车门上。
那只手移到他的下巴挠了挠,琴酒低低地问:“那现在呢?”
被挠下巴打感觉很好,希欧多尔还记得现在是人形,忍住不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只是微微抬起下巴想让琴酒继续,同时不加思考地回答:“现在是日久生情!”
琴酒的手停顿了一秒,下一秒他没有表情地捏了一把希欧多尔的脸,往后退了两步,嫌弃地指使:“别挡住车门,把东西放到后排去。”
希欧多尔瞪大眼睛看着他。明明是他把他推到车门上的!
希欧多尔把东西放在后排后就坐到了位驾驶,现在只要琴酒出门,他就是专属司机。
琴酒坐在旁边,接通了电话。
“对,是我。”
希欧多尔就坐在他身边,电话内容当然也听的一清二楚。
挂断电话后希欧多尔问他:“阿阵,你今天晚上又有任务吗?”
琴酒没有回答希欧多尔,他收起手机的时候,目光落在车门附近,盯了两秒,捏起了一根头发。
希欧多尔疑惑地叫了他一声:“阿阵?这是?”
说起来这个头发上的气息有点熟悉……
“雪莉!”希欧多尔想起来了。变小的工藤新一旁边那个女孩,居然是也变小的雪莉吗?
琴酒有点惊讶地看了希欧多尔一眼:“你认出来了?”
希欧多尔当然可以认出来,毕竟有气息在,他的记性也不差。但为什么阿阵能通过一根头发认出来?
希欧多尔抿了抿唇,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高兴,闷闷地不想回答。
琴酒似乎也不在意希欧多尔回不回答。
琴酒的目光落在座位之间,在寻找着一些可能出现的东西。
希欧多尔一声不吭地在旁边看着,想问他点什么,却不知道要怎么问。
琴酒从座椅旁边摸了一个什么东西出来,冷笑着捏碎了。
“没想到啊,雪莉,你居然会先采取行动来接近我。”#
希欧多尔立刻探出一根触手卷住琴酒的手指:“阿阵,这好像是口香糖,不干净,我帮你洗洗手。”
“这里面裹着追踪器和窃听器。”琴酒提了一嘴,虽然被窃听到了晚上的任务,却反而带来了好处,他唇角勾起,心情变得很好。
希欧多尔很快用水帮他把手洗干净了,琴酒没有阻止他的动作,他的目光落在车窗外,雪逐渐下得大了起来。
这种天气,很适合送人上路。
“随便找个地方停下,然后用你的能力回家。”琴酒对希欧多尔说。他原本也是这么决定的,现在多了雪莉这个变数,也只是稍微影响了一点晚上的安排。
希欧多尔没有立刻回答。
琴酒回头看向他,敏感地发现他情绪不对。
那根缠在他手上的触手也没有松开,有点焦躁地卷着他的手,翻过来又反过去。
“怎么了?”琴酒心情不错,所以难得问了。
希欧多尔闷闷地问:“为什么你会一眼认出这是雪莉的头发?”
看起来还那么高兴。被装了窃听器在车上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不是也认出来了吗?”琴酒反问,他观察着希欧多尔脸上的神情,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希欧多尔急急地说,几根触手急得在空中瞎比划:“那不一样!不一样。我认出来是因为气味,我对所有气味都很敏感。”
他焦躁地挥着触手,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心里闷闷的,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不高兴,浑身难受。
希欧多尔看着琴酒,发现他还在没有什么表情地看着自己,心里赌气。
触手的存在,还有随意变形的能力,让他只用半秒就从安全带里挣脱了出来,几个眨眼,他就从自己的位置上扑到了琴酒身上。
琴酒猝不及防被他亲了上来,希欧多尔的亲吻是湿漉漉的,伸出的触手是黏黏糊糊的。
吻和触手都像它们主人的心情一样杂乱,失去章法,却也因此更让人难以忍受。
触手的乱来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他能感受到希欧多尔的一些部分逐渐变得滚烫。
还是那句话,琴酒并没有洗车的打算。
他的手落在希欧多尔后颈,用力地捏了捏,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希欧多尔的舌尖,想让他平静。
希欧多尔终于亲够了,亲吻却并没有让他觉得自己变得开心,他压平了嘴角,从头上扯下一根头发,举到琴酒面前,非常幼稚且执拗地问:“如果是我的头发掉在车里,你能认出来吗?”
琴酒抽了抽嘴角,拍了下他的手,那根头发就掉在了车里,混入车内的设备,消失不见了。
琴酒嘲讽地问:“你自己用眼睛看,别说认出,先说你找不找得回来。”
能认出雪莉的头发纯粹是因为咖啡色少见,这家伙在较什么劲。
希欧多尔低头,凭着气息准确地找到了那根属于自己的头发,他正准备伸出手去拿出来,被琴酒按住了。
琴酒很敷衍地给他一个主动的亲吻,然后不耐烦地催他:“你不是人,你找得到不算。别折腾,时间紧,我饿了,回家。”
虽然很敷衍,还很不耐烦。但这是琴酒主动亲他诶。希欧多尔唇角微微翘起,又立刻被他压下,他听话地带着琴
酒瞬移回家。
却在落地到家,坐在餐桌旁后,希欧多尔继续执着地想要知道答案:“所以你刚才的意思是,你认不出我的头发是因为是黑色的?”
琴酒随口回答:“还因为太短了。”
长发总是比短发好找。
“那如果我换一个发色和长度呢?”希欧多尔继续问,他停下了筷子,等待着琴酒的回答。
“应该吧。”琴酒低头吃饭,想了一下以他的眼力和记性,应该不难。
希欧多尔若有所思,他闭上眼构造了一下,睁开眼后捻了根长发看了眼,很是满意,于是又问琴酒:“那现在呢?”
琴酒抬起头——
“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希欧多尔急忙指挥触手接了杯水端到琴酒面前。
琴酒推开那杯水的时候注意到希欧多尔的触手也跟着变了颜色,于是咳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他咳地说不出话来,想要希欧多尔滚远点的话卡在喉咙里,差点没把他呛死。
琴酒背过身去拒绝再看,希欧多尔的触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却被他缓过来后第一时间揪住,握紧。
琴酒深呼吸,看一眼,又深呼吸,闭上眼,呵斥:“变回去!”
希欧多尔很茫然:“为什么?阿阵不是说这样就可以认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