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安总大家长的威严差点端不下去。
安致远又看了眼杵在一边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的小儿子,忍不住数落:“看见爸爸也不迎接一下。”
安予灼心道:我这不是把表演的机会留给陆余哥哥么?
安予灼怀疑陆余所谓的惊喜,跟攻略老爸有关,应该不会就是嘴巴上殷勤一点吧?总感觉他有什么大招。
虽然心里碎碎念,但安予灼还是给了老爸一个热情的拥抱,撒娇说:“老爸我想你啦。”
郭琳在一边补刀:“老安,你悠着点,灼宝的想念可挺贵,前天讹了他哥好几百呢。”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安致远也没绷住,原本还有点小紧张的气氛缓和下来,安予灼悄悄松口气,但也不敢像老爸不在家时那样黏在陆余身边。
一家人围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安予灼远远地坐在跟陆余位置呈对角线的单人沙发上,一副要跟陆余撇清关系的样子。
安致远问:“小谨还没回来?”
郭琳夸道:“小谨可努力了,这会儿还上班呢,估计到家得七点多,等他回来咱们再开饭,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垫一点儿点心,飞机餐不好吃吧?”
郭琳话音还没落,陆余就已经起身,端了一碟点心过来,摆在安致远面前,郭琳说:“还是陆余周到,这些蛋黄酥是他专门出去买的,说记得你爱吃咸的。”
安致远:“……”
虽说面前的点心和冬虫夏草茶都很贴心,吃一口、喝一口就能缓解旅途的疲惫,但他就是不自在。
总感觉陆余的殷勤不像是对养大他的长辈,反而像女婿讨好老丈人。
这想法就让安总很不爽,顿时没了胃口。
而看到陆余给他送完点心,就很自然地转到灼宝身边,靠着单人沙发的真皮扶手坐下,安致远当即就黑了脸,把点心一推:“我不饿。”
然后就背着手上了楼。
郭琳笑着解释:“你安叔叔累了,我过去看看。”
她的笑容没维持多久,追到安致远之后,就拍了他后背一巴掌:“干嘛啊你?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跟谁甩脸色呢?”
方才还端着长辈架子的安总登时怂了:“谁端架子了,我没有,就是有点看不过眼,你看陆余那样子,那么大个沙发,非要坐咱灼宝身边,黏黏糊糊的,你说他俩会不会又联系上了,不然怎么夏天回来了?”
郭琳心说:人家一直就没断过!
她把老公推进房间里,关上门,才开始洗脑:“我觉得陆余那孩子不错,知根知底的。你知道xxx吧?什么?Xxx你都不知道?哎呦你落伍了,不就是最近选秀出来的那男孩么!年轻人都可喜欢他了,他也是喜欢男生的,最近被爆出来约p,前途一下子没啦!”
安致远面无表情:“你又要跟我说,那个圈子很乱,最好让灼宝找个品行端正的,是吧?”
郭琳哼一声,承认:“你知道就好。”
这两年,郭琳一直没停止过对安致远输出“先进的价值观”,什么喜欢男女无所谓,每一种感情都值得尊重啦;什么这种基因是娘胎里带来的,要怪就怪她,怨不得灼宝啦;什么结婚率越来越低,大部分年轻人以后都单身一辈子,喜欢男的女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安致远隔差五就听一听媳妇的“谬论”,如今还能保住摇摇欲坠的观,仍旧坚持传统思想,简直是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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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安予灼想从沙发上躲开,结果被陆余直接抱进怀里,动弹不得,吓得毛都炸了。
安予灼:“快放手啊!小心老爸一会儿下来,打断你的腿!我发现你最近怎么那么嚣张?”
陆余一点也不怕:“反正要跟他摊牌,当然要先给他打个预防针。”
安予灼警惕:“你说的惊喜不会就是跟老爸摊牌吧?”
陆余默认。
安予灼:“………………!”
“……放手,不然我咬人了!”
然而用咬人来威胁是没用的,安予灼改口:“我要生气啦!”
还是这一招奏效,陆余老老实实放了手,安小少爷便一下子弹到长沙发上,跟他保持礼貌的社交距离,但想了想要聊的话题,又不得不凑过去,严肃道:“千万不能刺激老爸啊!”
陆余:“不会,我准备得很充分。”
安予灼:“那你透露一点点,我给你审核一下说辞。”
陆余学着他的样子也咬耳朵:“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先陪我去看房子。”
安予灼:“看什么房子?”
陆余没说选他俩的爱巢,挑了个矜持的说法:“就当提前庆祝我们获得爸爸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