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穷?”陈墨眨着眼睛,不明白谈归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这个时间是晚上,谈归翻出个无框的平光眼镜戴上,当然也是上个副本带出来的道具,绿色品质装备。
佩戴时可增加一点智力,而且还有夜视功能,让他在昏暗的烛光看得和白天一样清楚,充分保护谈归的视力。
他卷了这么多年,裸眼视力自然维持在出众的双眼5.3,在平常上的养护显然功不可没。
当然,这幅眼镜也是陈墨给亲亲男朋友买的,理由是,戴这幅眼镜配正装,谈归就会有一种斯文败类的气质,让他很想把自家男朋友身上的领带解下来,衬衫撕掉,酿酿又酱酱。
“对。”谈归有理有据的给陈墨分析,“他们不仅穷,还不努力,除了物质上的穷,精神上也穷。”
他统计了陈家村的所有在册人员,已经全部掌握每一户人家的家庭构造和具体数据。在二十年前,全村一共334户人,每年人均生产总值仅有1650灵币。
一年1650灵币,这是什么概念,每个月137.5灵币,每天只有4.5灵币,这还是生产总值,并非全部可支配收入。
陈小墨为什么会连块巧克力都觉得特别贵,就是因为陈家村实在是穷。
20年过去了,全村334户人家,减到了228户,因为自然原因和非自然原因消失106户,减员三分之一,人口更夸张,从1052人降低到349人。
现在这些死去的村民活过来了,仍然在里世界生活,就按照减员前的数据计算,二十年了,人均生产总值只提到了2380灵币。
“我之前在灵界公司上班的时候,员工们说,基础工资十年都没变过了,也就是十年之前,他们每个月就2000多灵币,灵界集团能这么和谐,讲规则,就是因为经济发达,没这么多破事。”
不是谈归要吹捧男朋友,同是灵界人,看看灵界公司,大部分员工都兢兢业业上班工作,为社会生产价值,狂欢日也是跳舞唱歌,释放完压力就重新回家,不给其他人添乱。
虽然在黑暗中还是存在高级诡异吞吃小诡异等违规事件,但总体的环境是和谐友好的。再看看荒村,陈家村一堆破事,究其根本,就是穷和没见识引起的。
谈归问陈墨:“你也看到村长夫人了,你觉得她美吗?”
陈小墨警惕起来,因为在这之前,他拈酸吃醋说过类似的话,他盯着谈归那张英俊的脸,准备随时通过对方的神态变化判断自己的回答是不是有问题:“我的眼里没有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她美不美。”
“别闹。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是让你从客观的角度评价,你认为她和大美人、狐狸精等词汇的匹配度在多少?0%到100%区间取一个量值。”
陈墨沉吟说:“她和这两个词根本搭不上架吧,和狐狸精这个匹配度匹配度是10%。至于颜值评分,我的眼光比较高,如果满分是10分,亲亲你在我眼中是100分,她就只有1分。”
谈归戴着眼镜扫了他一眼,看得陈墨小脸通黄:“亲爱的,你别戴着眼镜这样看我,不然我怕我忍不住……”
谈归无奈的压了压额角,他摘下了眼镜,用一只手轻柔的把陈墨的脸蛋推倒另外一边:“现在好了,看着墙,你就不会产生奇怪的冲动了。”
陈墨的脸颊气鼓鼓的:“我已经冷静下来了。”
自家男朋友什么都好,就是相处了这么久,都不知道什么叫**,一点情趣都没有。
他评论说:“以大众的评判标准来说,村长夫人就长得很普通,算得上是清秀佳人。不过在陈光眼里,她肯定是绝色美人,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陈墨还举了个例子:“灵界公司多的是这样的,人事部的那个陈妙妙,我看和她气质就差不多,不过村长夫人可能更温柔一点,有一种为人母的特殊气质。”
陈妙妙是条单身狗,而村长夫人不仅有心爱的男人,还有了一个孩子,虽然她没能够生下孩子就死了,可是之前怀胎九月的时间还是改变了她许多。鬼怪会维持他们死之前的那一段样貌,村长夫人的确有一种温柔的母性光辉。
灵界集团内部,认真工作的陈妙妙突然打了个喷嚏,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说她。
“陈光喜欢她,觉得她美很正常,但是村子里那些男人并不是真的爱她,觉得她好看,是狐狸精,都是因为没怎么见女人。”
谈归继续拿出另外一组数据:“20年前,村子里1052人中,低于16岁以下的人是236人,高于60岁以上的老人仅有102人,在适婚年龄的青壮年一共是714人,男性480人,女性234人。”
这个数据说明什么呢:“成年男性比成年女性多246人,按照一夫一妻来算,也就是说村里有246名男性没有妻子。低于16岁的孩子,男孩也比女孩多了50%,村子里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衡。”
一群娶不到媳妇的穷男人,不肯努力,天天就想着男女那回事,来个外面的女性,长得稍微好看一点,就当成是狐狸精。
人家是狐狸精吗,根本不是,那天被傻蛋母亲批判的玩家也穿得非常正常。
这种地方男的多,女的少,不但不会因此把女性当成宝贝宠爱,反而可能产生更多失去伦理纲常的事情,比如说,把女性共妻。
村子里把老五一家砍掉的那个女孩子,就是被买来的资源,她一个人要同时伺候三个男人,再加上老老小小,就是一大家子,而村长夫人不一样,陈光对她异常呵护,宠爱,这种不公平的对比,强烈的引发了她的嫉妒之心。
她是受害者的同时也是加害者,陈光虽然是家中最小的那一个,但是他上面一共有四个哥哥,因为家里比较穷,当时只有老大娶了媳妇。
饱受压迫的女人嫉妒着这个“幸福的”外来女人,所以一直在背后怂恿出建议,希望陈光的妻子也变成和她一样的存在。人被老虎吃了,有一部分变成了伥鬼,说的就是这个女人。
这也是为什么陈光在复仇的时候,会第一个挑老五家的女人复仇。
“要是村子里的人够富裕,人人都能娶得起媳妇,共妻就不会成为被默许的事情。大家日子过得好,天天都有自己的事情干,这种时时刻刻盯着邻居家的事情就会减少很多。”
村子里的事情让谈归想到了螃蟹的故事,一群螃蟹都掉到了坑底,有一只快爬上去,就会被下面那群失败者疯狂拉下来,这个村子就是那个深坑,村民就是这群疯狂拉同伴后腿的螃蟹。”
谈归说:“想要让村子正常起来,就必须让他们努力投入生产,天天有活干,就不会总是想着那些事情。”
当然,光是物质上富裕还不够,这群村民精神上也必须富裕起来。
“当然,村子里光棍太多,也是非常不稳定的因素
谈归手里是一本村志,记了所有村民名字的那一种,他用笔在本子上圈出大量名字:“这些是成年的未婚男性,精力旺盛,破坏力强,都是需要改造的对象。”
陈墨眨眨眼睛:“那这些家伙是需要物理改造,让他们彻底灰飞烟灭吗?”
鬼当然也是可以消灭的,虽然它们杀伤力大,恢复能力很强,但再死一次,就什么都没了。
只不过无限游戏拉来的玩家太弱了,根本不可能干掉这群鬼,能暂时削弱一下鬼的力量,让自己成功跑出去就不错。
村子里的鬼,除了村长之外,强力的并不多,而且大家都死了,生前的仇怨也算两清,到底是一个村子的人,村长陈光虽然满怀怨恨,但只要村民不继续对他和妻子出手,他也不会再杀害这些**民。
“当然不是。”谈归说,“对于冥顽不灵、坚决抵抗的邪恶份子,有必要的情况下,我们可以采取这种物理手段,但是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得先试试看能不能改造一下他们。”
他给了陈墨一个轻柔的晚安吻:“好了,我们明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今天早点睡吧。”
“好。”一点都不好,陈墨不满的坐起来,区区一个晚安吻,怎么能够满足他的需求。
他控诉自己的男朋友:“我辛辛苦苦来找你,还干了那么多累活脏活,甚至还要喊别人做爹,你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陈墨的话听起来是有几分道理,自己好像是太冷漠了一些。
谈归向来是一个勇于认错的人:“对不起,是我的错,那你想怎么办?”
陈墨立马说:“那我们今天实践一下你的衬衫质量,你要戴着眼镜!”
谈归说:“我没带野外生存物资。”他又不是变态,会在背包格子里放这种东西。
村子里应该也没有这种东西卖,毕竟村子很穷,而且按照这里的人的观念,孩子有了就要生下来,横竖就是一口饭的事情,自己没时间带孩子也没关系,生了小的可以让大的带。
陈墨豪爽的拍出来一堆方方正正的重要战略物资:“没关系,我带了。”如果只能带一样东西,他也一定会记得带这个。
谈归忽然想起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要是我没来,你会不会看上别人,毕竟你之前根本不记得。”
陈墨气愤咬了他一口:“我才不会干出这种事情,我就是因为你在,才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次谈归道歉的速度依然非常快:“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
毕竟他自己也失忆了,虽然是在现实生活中,两个人都是半斤八两,自己也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谈归补充说:“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你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陈墨警惕起来:“刚刚戴眼镜穿衬衫这个不能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