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没有回答,也没有阻止他,任由白离去了厨房,抱着酒坛往嘴里灌。
“怎么感觉没以前好喝了。”白离品着酒,有些失望地自语了一句,他看向门口的白树,“这是你买的酒吧?也不买点好的,这种劣质的酒,圣子能入得了口?”
白树说:“圣子不会碰,这是我的。”
白离放下酒坛:“兄弟,以后要是有机会,请你喝更好的。”
说完他带着酒坛,离开了这处据点。
荒山上有不少人在挖野菜,白离看到这个场景,竟有些欣慰。
还没到啃树皮的地步,真不错。
面黄肌瘦的流民们注意到了白离,把他当成了哪家的世家子弟,自觉离远了些,生怕惹他不快。
白离无视了他们,抱着酒坛,打开了地图。
附近的人大多时黄色的中立阵营,只有花满楼是绿色,把地图缩小后,整个江南地区呈现在眼前,白离确定了叶孤城的位置,又从一堆绿点里翻了翻,艰难找出了代表张无忌的那个点。
“小子,把你身上的酒和钱交出来!”
“衣服也脱掉!”
白离回过神,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几个汉子:“我?”
这些汉子皮肤黝黑,手上拿着简易的朴刀,实际上就是棍棒上面用布条绑了镰刀之类的农具勉强当作武器,看着怪寒酸的。
为首那人声音发颤,底气不足:“除了你还有谁?少装傻充愣的,乖乖把东西放下,爷爷还能饶你一命,别逼我们动手。”
白离灌了口酒:“怎么在这个地方打劫?你们是刚来到江南?”
“你怎么知道?不对,少他妈废话,再不照做,我真的动手了。”
“何必呢?我看你们都是老实的庄稼人,实在过不下去,可以去投奔义军,不想当兵的话,城里有富商在施粥,这边也有花家七童收容流民,虽说人多粥少,至少不会饿死,山上还有野菜,河里有鱼,还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你们要是见了血,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打劫的流民面露迟疑,看向为首那人。
“这些公子少爷嘴里哪有几句真话?我看他就是心中生怯了,故意这么说的。冒犯了这些人,谁也活不了,现在放了他,等他回去报信,死的就是咱们!”
白离无奈地想,若论出身,他还不如这些庄稼人,只是谁叫他不知怎得生了这副好样貌。
“我的耐心不多,该说的都说了,既然你们不知悔改,那就是敌人。”白离喝光了坛子里的酒,把陶罐丢到一旁。地图上,部分黄点变成了红色。
他身上没穿戴暗器,随意从背包里拿出一柄短刀走了过去:“谁先?”
远处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赶上了,赶上了!就是这伙人在打劫,花公子快救人吧。”
原来在这些流民围过来的时候,就有人跑到花满楼的小楼通风报信去了。
花满楼原本很急切,靠近白离后,放缓了脚步:“看来这位公子并不需要我救。”
白离挽了个刀花:“你可以选择救他们。”
花满楼说:“公子愿意放过他们?”
那就要看代表这些人的点会不会重新变成黄色活着绿色了。
“看情况。”白离咳了一声,“不过他们好像没打算放过我,人美心善的花公子应该愿意花费一点耐心,劝一劝他们?”
花满楼微笑:“阁下如何称呼?”
“萧夙。”
“我听陆小凤提到过你,今日相见也算有缘,还请萧公子看在陆小凤的面子上,给我一点时间门。”
“请便。”花满楼愿意主动揽活,白离当然不会拒绝,他找了棵树,懒散地靠在上面,低低地咳嗽着。
没过多久,花满楼劝说那些流民放下了武器,让他们去小楼取食物。
等人流民全部离开,花满楼回头看向白离,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白离心想,如果能把花满楼吸收到明教就好了,他掌管后勤,招募士兵绝对很有一手,他睁开眼睛,“你那儿有好酒吗?”
萧夙在江湖中的名声很大。
花满楼虽不曾见过他,却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绝大多数消息都是陆小凤讲的。
他知道萧夙为人洒脱豪放,嗜酒如命,武功高强,但是身体虚弱……而且似乎有些杀伐果决,虽然没到滥杀无辜的地步,防备心太强,喜欢把事做绝,将一切危险提前扼杀。
正因如此,花满楼对萧夙感官平平,如今遇到了他才发现,萧夙似乎不是弑杀之人。
至少他对构不成威胁的弱者很友好。
花满楼笑着说:“倒是有些酒,不过数量不多,味道也较为清淡,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